则学进矣。
义理有碍,则濯去旧见以来新意。
权,量宜而行,义之精,道之极者,故非常人所及。取名则近,取材则难,即道也,不可妄分。
多求新意以开昏蒙。吾学不振,非强有力者不能自奋。足下信笃持谨,何患不至!正惟求一作来。自粹美,得之最近。
万物皆有理,若不知穷理,如梦过一生。释氏便不穷理,皆以为见病所致。庄生尽能明理,反至穷极亦以为梦,故称孔子与颜渊语曰“吾与尔皆梦也”,盖不知易之穷理也。
有志于学者,都更不论气之美恶,只看志如何。“匹夫不可夺志也”,惟患学者不能坚勇。
学须以三年为期,孔子曰:“期月可也,三年有成”,大凡事如此,亦是一时节。期月是一岁之事,举偏也,至三年事大纲惯熟。学者又且须以自朝及昼至夜为三节,积累功夫,更有勤学,则于时又以为限。
义理无形体,要说则且说得去,其行持则索人工夫,故下学者所以鞭后而趋齐也。
人与动植之类已是大分不齐,于其类中又极有不齐。某尝谓天下之物无两个有相似者,虽则一件物亦有阴阳左右。譬之人一身中两手为相似,然而有左右,一手之中五指而复有长短,直至于毛发之类亦无有一相似。至如同父母之兄弟,不惟其心之不相似,以至声音形状亦莫有同者,以此见直无一同者。
人一己百,人十己千,如此不至者,犹难罪性,语气可也;同行报异,犹难语命,语遇可也。气与遇,性与命,切近矣,犹未易言也。
“君子之道费而隐”,费,日用;隐,不知也。匹夫匹妇可以与知与行,是人所常用,故曰费,又其至也虽圣人有所不知不能,是隐也。圣人若夷惠之徒,亦未知君子之道,若知君子之道亦不入于偏。
“望道而未之见”,望太平也。
“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言其体也。言其大则天下莫能载,言其小则天下莫能破,此所以见其虚之大也。
凡观书不可以相类泥其义,不尔则字字相梗,当观其文势上下之意。如“充实之谓美”,与诗之言美轻重不同。近思作程语。
乡原徇欲而畏人,其心乃穿窬之心也,苟徇欲而不畏人,乃明盗耳。遁辞乃乡原之辞也,无执守故其辞妄。
当自立说以明性,不可以遗言附会解之。若孟子言“不成章不达”及“所性”“四体不言而喻”,此非孔子曾言而孟子言之,此是心解也。
世学不明千五百年,大丞相言之于书,吾辈治之于己,圣人之言庶可期乎!顾所忧谋之太迫则心劳而不虚,质之太烦则泥文而滋弊,此仆所以未置怀于学者也。
凡可状,皆有也;凡有,皆象也;凡象,皆气也。气之性本虚而神,则神与性乃气所固有,此鬼神所以体物而不可遗也。
“志于道”,道者无穷,志之而已。“据于德”,据,守也,得寸守寸,得尺守尺。“依于仁”者,居仁也。“游于艺”,藏息游。
利,利于民则可谓利,利于身利于国皆非利也。利之言利犹言美之为美,利诚难言,不可以而言。
乐山乐水,言其成德之□。仁者如山之安静,智者如水之不穷,非谓仁智之必有所乐,言其性相类。
讠皮、淫、邪、遁之辞,古语孰近?讠皮辞苟难,近于并耕为我;淫辞放侈,近于兼爱齐物;邪辞离正,近于隘与不恭;遁辞无守,近于揣摩说难;四者可以尽天下之狂言。
孟子之言性情皆一也,亦观其文势如何。情未必为恶,哀乐喜怒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不中节则为恶。
“可欲之谓善”,凡世俗之所谓善事可欲者,未尽可欲之理,圣贤之所愿乃为可欲也,若夷惠尚不愿,言“君子不由也”。清和亦可言善,然圣贤犹以为未足,乃所愿则学孔子也。
释氏之说所以陷为小人者,以其待天下万物之性为一,犹告子“生之谓性”。今之言性者汗漫无所执守,所以临事不精。学者先须立本。
阴阳者,天之气也,亦可谓道。刚柔缓速,人之气也。亦可谓性。生成覆帱,天之道也;亦可谓理。仁义礼智,人之道也;亦可谓性。损益盈虚,天之理也;亦可谓道。寿夭贵贱,人之理也,亦可谓命。天授于人则为命,亦可谓性。人受于天则为性;亦可谓命。形得之备,不必尽然。气得之偏,不必尽然。道得之同,理得之异。亦可互见。此非学造至约不能区别,故互相发明,贵不碌碌也。
大率玩心未熟,可求之平易,勿迂也。若始求太深,恐自兹愈远。
子夏未尽反身处,可更求之。题不动心章。告子所止到己言所不及处,孟子所止到己所难名处。然则告子所见所言与孟子所守所见可知矣。同上。不知命则大无信,故命立而后心诚。题尽心章。诚则实也,太虚者天之实也。万物取足于太虚,人亦出于太虚,太虚者心之实也。
诚者,虚中求出实。
虚者,仁之原,忠恕者与仁俱生,礼义者仁之用。
敦厚虚静,仁之本;敬和接物,仁之用。
太虚者自然之道,行之要在思,故又曰“思诚”。
虚心然后能尽心。
虚则生仁,仁在理以成之。
虚心则无外以为累。
人生固有天道。人之事在行,不行则无诚,不诚则无物,故须行实事。惟圣人践形为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