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
圣人在上气势大风化盛人之善心自长恶心自消观二南之诗可见
诗之所以能兴起人心之善者以人情事理所在又有音韵以便人之歌咏吟哦吟咏之久人之心自然歆动和畅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者以其能生吾戒惧之心也戒惧则徳成惰慢则徳丧
浮议虽不足惜亦可以恐惧修省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此人之至情上之人读是诗亦可知自省矣
作事虽要人才然人才一半是天生出来一半是圣人作兴出来如伊傅周召是天生出来如曰岂弟君子遐不作人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是圣人在位作兴出来
雝雝在宫肃肃在庙不显亦临无斁亦保此圣人之敬也
诗曰旣破我斧又缺我斨周公东征四国是皇哀我人斯亦孔之将见得圣人为国为民之心至诚眞切无一毫自利之心故六军之士感戴诚服而心化非但劳而不怨又以周公为哀己而为之感谢之无已也
有太极便有阴阳有阴阳便有天地有天地便有人物有人物便有性情有性情则形于言语咏歌自不容己此诗之所以作也诗旣作又足以正性情辨得失兴教化感人心动天地格鬼神此诗之本末功用也
诗之善者读之此心有所感发兴起诗之不善者读之此心有所惩创羞恶此方谓之善读诗
治世之诗言其君上悯恤之情乱世之诗录其室家怨思之苦范氏此说甚好
元年春王正月此六字圣人书法是如此或孔子所书或旧史所书皆可王字必圣人所加元年者鲁君之首年不称首年初年一年始年而称元年者元有大始之义古有元祀元日则古人已是如此称只是一个理当理处便是圣人书法春王正月程传僃矣
春秋之时王道絶矣圣人作经以明王道王道即天理也因乱世之事裁以天理如当时诸侯不王必书王正月以正之周王不天必书天王以正之此皆立万世之法不但为当世而作也
春秋不与五霸者是他心术不正事事把私心去做那些仁义是假底或曰齐桓晋文若以眞心去行仁义春秋亦与之乎曰他若以眞心行仁义即王道也春秋不必作矣他本无明理正心之学故谓之假仁曰设使圣人为之如何曰圣心正己而物格尊王室正侯度明理义兴教化
盟以结信先王虽不禁必竟是忠信不足乃如此然必行会同之礼以释疑崇信犹是去私就公尚可也春秋之时则要质鬼神以行其私又且动輙歃盟是屡盟长乱非但人情衰薄又亵慢鬼神故春秋书之以示贬则信义重而王化成矣
祭伯来当从程传当时诸侯不朝王祭伯为王卿士若辅王修徳行政谁敢不庭顾乃自甘衰替下朝诸侯书曰祭伯来茍且无聊甚矣王与祭伯俱失道也
程子言诸侯不可越国迎妇止当亲迎于馆是或一道礼不曾载天子诸侯婚礼无可考孟子亦曰诸侯之礼未尝学诗曰韩侯迎止于蹶之里似诸侯越国亲迎也故文定引以为证
平者释其宿昔怨仇之意圣人非不欲其释怨欲其结仇也但春秋之时诸侯释旧憾输新好皆是私意屑屑非公平正大之体其怨也乃私怨其释也乃私释其于处己睦邻皆失其道若一循天理则于人又何怨仇之有不得已而有之亦怨所当怨不待平而吾心未尝不泰然矣此春秋之意也
春秋以正大天理观之则见王道不行当时诸侯皆是营营于私意或当为而不为或不当为而为之或昏弱而不振或恃强以为暴或怠惰而不知修省或僣逆而无状圣人之意葢欲一归天理之正而后已其于天地生物之心保民救时之意生杀与夺之权隐然见于书法之中实为百王经世之大法或者乃欲计区区霸业之盛衰又以姓名日月爵号为诛赏其穿凿琐碎甚矣
春秋凡书弑者其罪必诛而不赦也其被弑者昏惑不君可知矣书杀贼者幸其能讨贼也不书者罪当国臣子不能讨贼也内不书弑者不忍言也不忍言则恶极当诛可见矣此圣人言外意也不地所以着其实之不可揜也贼不讨不书葬者罪臣子无为也贼在则丧礼废而不成塟矣此法明则忠孝全人道立
纪侯大去其国以非齐之罪恐非伊川之言纪侯微弱不能守国固不为无罪然比之昏暴以致灭亡者有间非逼于强暴必不去也则齐襄之恶着矣
春秋以受伐受战者为主故书及以责之夫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是旣失为国之道矣今又不能持重自守固国保民明辨曲直以却敌人之师乃侥幸一胜而遽与之战非己乱之道也幸而一胜则结怨生乱不幸而败则宗社危矣
读春秋使人自然戒惧不敢萌一毫私意
读春秋便见得君是君臣是臣父是父子是子长是长幼是幼夫妇朋友截然分明而各止其所其于天道人事分殊理一无不明僃此圣人手段
春秋天理之凖的使孔子得行其道必参酌百王之法大僃典制为万世凖则道旣不行故寓二百四十二年行事于鲁史中乃天理之凖的也
春秋乃孔子之行事因当世之事一处置从天理上去尧舜三代之道具见于此其斟酌权衡以定百王之法先儒传注多穿凿琐细惟孟子程子得其本原大意朱子谓以形而下者说那形而上者去葢孟子程子朱子之学具圣人之全体故深得圣人作用默契圣人心事非若诸儒但推测亿度也
古今说春秋者惟孟子程子精切湥得圣人作经之意葢其学邻于圣人故能得圣人心事其曰春秋天子之事曰春秋经世之大法古今作传者亦惟程子第一胡传虽祖程子不及程子简当发明有力故春秋当以程传为主以胡传及诸儒之说以辅翼之则圣人正大精微之意不中不逺矣
春秋即人事以明天理用天理以处人事
非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