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乎[韩魏公文集]
古之学者必严其师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笃敬笃敬然后能自守能自守然后果于用果于用然后不畏而不迁三代之衰学校废至两汉师道尚存故其学者各守其经以自用是以汉之政理文章与其当时之事后世莫及者其所从来深矣后世师法渐坏而今世无师学之尊严故自轻其道轻之则不能至不至则不能笃信信不笃则不知所守守不固则有所畏而物可移是故学者惟俯仰徇时以希禄利为急至于忘本趋末流而不返夫以不信不固之心守不至之学虽欲果于自用莫知其所以用之之道又况有利禄之诱刑祸之惧以迁之哉[欧阳文忠集]
迂叟曰世之人不以耳视而目食者鲜矣闻者骇曰何谓也迂叟曰衣冠所以为容观也称体斯美矣世人舍其所称闻人所尚而慕之岂非以耳视者乎饮食之物所以为味也适口斯善矣世人取果饵而刻镂之朱绿之以为盘案之玩岂非以目食者乎
司马温公答刘蒙书曰昔张伯松语陈孟公曰人各有性长短自裁子欲为我亦不能吾而效子亦败矣马文渊戒兄子欲其效龙伯高之周慎谦俭不欲其效杜季良忧人之忧乐人之乐也光愚无似何足以望万一于古人然私心所慕者
伯松伯高而不敢为孟公季良之行也况幼时始能言则诵儒书习谨饬长而为吏则读律令守绳墨视地而后敢行顿足而后敢立足下一旦待以陈孟公杜季良之徒光能无骇乎[并司马温公文集]
人之爱其子者或多曰儿幼未有知尔俟其长而教之是犹养恶木之萌芽曰俟其合抱而伐之其用力顾不多哉又如开笼纵鸟而捕之解缰放马而逐之曷若勿纵勿解之为易也[司马温公家训]
孝经曰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谓之悖礼夫为人子而事亲或亏虽有他善累百不能掩也可不慎乎
古之为士者自十五入学至四十方仕中间自有二十五年学又无利可趋则所志可知须去趋善便自此成德后之人自童稚间已有汲汲趋利之意何由得向德乐文仲说邹浩学士一事亦好尝见人写字不端正必须劝戒之或人问之曰每事端正则心自正矣
贵姓子弟于饮食玩好之物之类直是一生将身伏事不解如管城之陈醋瓶洛中之史画匣是也更有甚事伯淳与君实尝同观史画犹能题品耐烦伯淳问君实能如此与他画否君实曰自家一个身犹不能自持更有甚工夫到此人于外物奉身者事事要好只有自家一个身与心却不要好苟得外物好时却不知道自家身与心却已先不好了也[并程氏遗书]
蛊九二干母之蛊不可贞传曰子之于母当以柔巽辅道之使得于义不顺而致败蛊则子之罪也从容将顺岂无道乎以妇人言之则阴柔可知若伸已刚阳之道遽然矫拂则伤恩所害大矣亦安能入乎在乎屈已下意巽顺将承使之身正事治而已故曰不可贞谓不可贞固尽其刚直之道如是乃中道也旅初六旅琐琐斯其所取灾传曰六以阴柔在旅之时处于卑下是柔弱之人处旅困而在卑贱所存污下者也志卑之人既处旅困鄙猥琐细无所不至乃其所以致悔辱取灾咎也世治则庠序之教行有法以率之不率教者有至于移屏不齿又礼义廉耻之风所渐陶父兄朋友之义所劝督故人莫不强于进学及夫乱世上不复主其教则无以率之风俗杂乱浮偷父兄所教者趋利朋友所习者从时故人莫不肆情废惰为自弃之人[程氏经解]
嘉佑初正献公会诸婿于东园时韩师朴王正国新登第皆惠穆婿也中休邻园闲坐正国唱自作小词甚多景纯问师朴曰师朴莫亦有否师朴正色曰岂有此事正献公书古人诗好衣不近节士体粱肉自怕腹中书两句于子舍之屏风惠穆公赴人饮食之约未尝后到曰使主人望望然而客不至吾不忍也[并吕氏家塾广记]
凡作书启先记彼人父祖名讳于几案
恩仇分明此四字非有道者之言也无好人此三字非有德者之言也后生戒之
世之人以往来宴会书问为徒费日力不若不讲之为愈是未知先王治人道之意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其有礼乐相交接之道也故曰粲然有文以相接欢然有恩以相爱此其所以讲信修睦而免于争夺相杀之患者常消祸于未明也孟子曰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言往来之不可以已也乡饮酒曰吾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易言宴会之不可以已也聘义曰相接以敬让则不相侵陵言书问之不可以已也此三者所以消祸于未萌而使免于争夺相接之患也
大要前辈作事多周详后辈作事多阔略
字者朋友之称也尝见前辈先进不呼后进字后进固不敢呼先进字也气类不同者亦不相呼三四十年来先进始有字后进者又观前辈凡父行父执受拜不跪[并酬酢事变]
刘器之待制云某初登科与二同年谒张观参政三人同起身请教张曰某自守官以来常持四字曰勤谨和缓中间一后生应声曰勤谨和既闻命矣缓之一字某所未闻张正色作气曰何尝教贤缓不及事且道世间甚事不因忙后错了[童蒙训]
问某有一病且如作一简便湏安排言语写教如法要人传玩饭一客便要器皿饮馔如法教人感激推此每事皆然先生曰此夸心欲以胜人皆私也作简请客如法是合做底只下面一句便是病根此病根因甚有只为不合有已得人道好于我何加孟子谓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与皆是有个夸心又问更有一病称好则溢美称不好则溢恶此犹是好恶使然且如今日泥泞只是五寸湏说一尺有利害犹且得无利害湏要如此此病在甚处曰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