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揭。子曰。果哉。末之难矣。
既知音。亦知心。但不知木铎之意耳。果哉末之难却与知不可而为之。作一注脚。可谓难行能行。
子张曰。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三年。
古之人皆然一句。伤今思古。痛甚痛甚。
子曰。上好礼。则民易使也。
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
尽十方世界是个自己。竖穷横徧。其体其量其具。皆悉不可思议人。与百姓。不过自己心中所现一毛头许境界耳。子路只因不达自己。所以连用两个如斯而已乎。孔子见得己字透彻。所以说到尧舜犹病。非病不能安百姓也。只病修己未到极则处耳。
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
以打骂作佛事。
阙党童子将命。或问之曰。益者与。子曰。吾见其居于位也。见其与先生并行也。非求益者也。欲速成者也。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人都看作两橛。若知下学而上达。则日益处。即日损处矣。今童子而能居位并行。何等志气。但恐其离下学而求上达。便使依乎中庸之道。故令之将命。所以实其操履耳。居位。即是欲立。并行。即是欲达。皆童子之所难能。故知不是仅求益者。卓吾云。在居位并行处。见其欲速成。非不隅坐随行也。若不隅坐随行。一放牛小厮矣。何以将命。
【衞灵公第十五】
衞灵公问陈于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明日遂行。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只消愠见。便是滥。若知乐在其中。那见有穷可愠。
子曰。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
卓吾云。腐儒谓然非与处。不如曾子之唯。可发一笑。方外史曰。俗儒妄谓曾子传得孔子之道。则子贡亦传得孔子之道矣。孔子何以再叹今也则亡。
子曰。由。知德者鲜矣。
痛下一针。
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从来圣贤。只有为人为学为德而已。断断无有为治者。若一有为治之心。则天下益乱矣。恭己二字。即是修己以敬。又即为人为学为德之实工夫。
子张问行。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也。夫然后行。子张书诸绅。
信而曰忠。敬而曰笃。对治子张病根也。参前倚衡。但尽其忠信笃敬耳。非以此求行也。惟不求行。夫然后行。
子曰。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
春兰秋菊。各擅其美。
子曰。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四悉檀。
【补注】不失人亦不失言。则四悉檀具矣。悉。遍也。檀。施也。四悉檀者。一世界悉檀。是兴趣义。所以起信。二为人悉檀。是训导义。所以开解导行。三对治悉檀。是警策义。所以止恶生善。四第一义悉檀。是解脱义。所以显性证真。佛说一切法。不离四悉檀。
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如此。方名志士仁人。今之志士仁人。宜以此自勘。
子贡问为仁。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
贤之与仁。皆吾利器也。奈何钝置之耶。
颜渊问为邦。子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
王阳明曰。颜子具体圣人。其于为邦的大本大原。都已完备。夫子平日知之已深。到此都不必言。只就制度文为上说。此等处。亦不可忽略。非要是如此。方尽善。又不可因自己本领是当了。便于防范上疏阔。须是要放郑声。远佞人。盖颜子是克己。向里德上用心的人。孔子恐其外面末节。或有疎略。故就他不足处。帮补说。若在他人须告以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达道九经。及诚身。许多工夫。方始做得。此方是万世常行之道。不然。只去行了夏时。乘了殷辂。服了周冕。作了韶舞。天下岂便治得。
【补注】绮语即郑声。妄言即佞人。千数百年来。靡丽之骈体。淫荡之诗赋。谤佛非圣之文辞。皆郑声佞人教淫教殆之尤者也。国以为教。家以为学。而不知其非。天下大乱之所由来也。放之远之。删之毁之。而后天下可为也。
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未超三界外。总在五行中。断尽二障。虑斯远矣。
子曰。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正是不肯绝望。
子曰。臧文仲。其窃位者与。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
诛心在一知字。
子曰。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
厚责人者。只是不能自厚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