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乐考原》 [清]凌廷堪 《燕乐考原》序 《乐记(乐本)》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 又曰:“声成文,谓之音。” 古之所谓“声”者,即燕乐之十五字谱也。 古之所谓“音”者,即燕乐之二十八调也。(将《乐记》的声/音,理解为谱/调是凌廷堪的创见) 故知声而不知音(知谱而不知调),昔人所讥焉。(今人亦然!且甚之) 乐以调为主,而调中所用之高下十五(谱)字次之,故唐宋人燕乐及所填词、金元人曲子,皆注明各调名。今之因其名而求其实者谁乎?(无也!如刘崇德、傅雪漪者,就正是全不理会调名,全以一宫调谱之者也。再如清吴梅之辈则亦自承“非不为也,是不能者也”) 自(隋)郑译演苏只婆琵琶(之五旦七声三十五调)为八十四调,而附会于五声二变十二律,为此欺人之学,(丘琼荪则云:“其实,附会或不免,欺人则未必”。王子初也说凌廷堪此说,”有失大家风范”。)其实繁复而不可用。 若(宋)蔡季通(元定1135─1198)去二变,而为六十调,殆(恐怕)又为郑译所愚焉。 后之学者,奉为鸿(大也)宝,沿及近世,遂置燕乐二十八调于不问,陋(浅学也)者又或依蔡氏于起调/毕曲辨之,(如王光祈之主音说。惟何昌林则认为「起调」”并非是实际曲调的首音”。而是”调式音阶(?)的首音”。王延龄且更认为,「起调」是”主音所占的律”,毕曲也是”起调之高八度”,这是他的独获创见!)而于今之七调,反以为歌师末技,皆可哂(ㄕㄣv讥笑)之甚者。 于是流俗著书,徒沾沾(自觉得意)于字谱高下,误谓七调可以互用(宋后采「之调名制」,同均之四声调确有互用之「理」,在七匀孔律之下,也确有互用之「实」),不必措意(留意)。 甚至全以正宫调谱之(傅雪漪、刘崇德….,即全以一调译28调),自诩(ㄒㄩv夸)知音,耳食(轻信)者亦群相附和,语以燕乐宫调,贸(?)焉不知为何物,遂疑为失传。(如傅雪漪、孙玄龄。) 鸣呼!岂唐宋人所习者,亦神奇不可测之事邪? 不知燕乐不用黍律,以琵琶弦协之:琵琶四弦,故燕乐四均;一均七调,故二十八调。(28调当为七律调X四声调。四声调且与琵琶之有四弦无关。唯凌氏之「均」字,其用法与乐界不同!) 今笛与三弦相应,盖以琵琶之第二弦为黄钟(何据?)。 然则今琵琶之七调,即燕乐之七宫也;三弦之七调,即燕乐之七商也(此说为凌廷堪所独创,但无论据)。其杀声用某字,即今之某字调也(也就是说杀声就是「宫声」而非「主音」啦!)。 至于七角,宋人已不用,七羽元人已不用。盖此二均(声调),必「转弦移柱」乃得之,不适于用故也。(否!28调本皆转弦/移柱方能得之者,此由日本唐传雅乐六琵琶调(及古筝)即然可证之,角羽两音阶之所以失传,乃因此两音阶是含日本味,属有大三度小二度之五声音阶,与是否须「转弦移柱」无关!) 窃谓世儒有志古乐,不能以燕乐考之,往往累黍截竹,自矜(ㄐㄧㄣ骄也)筹策,虽言之成理,及施诸用,几如海上三神山,可望而不可即。 不然,则以今笛参差其孔,上寻律吕。夫今笛尚不能应燕乐之七宫,况雅乐乎!是皆扣盘(ㄆㄢ/)扪(ㄇㄣ/)钥(ㄩㄝ\仅凭揣测而误会)之为,学者将何所取径焉? 廷堪于斯事初亦未解,若涉大水者有年,然后稽(考也)之于典籍,证之以器数,一旦始有所悟入,乃以鄙见着为《燕乐考原》六卷,于古乐不敢妄议,独取燕乐二十八调,详绎(陈述)而细论之,庶几(差不多)儒者实事求是之义,颛(ㄓㄨㄢ愚也)愚之识,不自意及此,或者鬼神牖(ㄧㄡv开导)其衷乎? 此本孤学,无师无友,皆由积思而得,不似天文算术,有西人先导也。同志者希,书成未敢示人,谨藏箧(ㄑ一ㄝ\)衍(方竹箱),侯好学深思者质(评)之。倘是非不谬(差)于古人,其于审声以知音,审音以知乐之故,不无葑(ㄈㄥ)菲之采(节取一端,不必全弃)云尔。 (清)嘉庆九年(1804),岁在甲子七月之望(十五日), (安徽) 歙(ㄒㄧ\县)凌廷堪(字)次仲(1757─1809)序。 《燕乐考原》目录 卷一 总论 卷二 宫声七调 卷三 商声七调 卷四 角声七调 卷五 羽声七调 卷六 后论 燕乐二十八调说 (上) 第一 燕乐二十八调说 (中) 第二 燕乐二十八调说 (下) 第三 字谱即五声二变说 (上) 第四 字谱即五声二变说 (下) 第五 述琴 第六 述笛 第七 宫调之辨不在起调/毕曲说第八 征调说 第九 燕乐以夹钟为律本说 第十 明人九宫十三调说 第十一 南北曲说 第十二 声不可配律说 第十三 燕乐表 七宫七羽表 七商七角表 南宋七商表 南宋七羽表 南宋七闰表 姜尧章七弦琴图说表 慢角调 清商调 宫调 慢宫调 蕤宾调 与阮伯元侍郎书一篇 燕乐考原卷一总 论 《隋书卷十四.音乐志》:(开皇二年( 590年) “沛公郑译云,先是(北)周武帝时( 561年),有龟兹人曰苏只婆,从突厥皇后入国,善胡琵琶,听其所奏,一均之中,间有七声(原文为二声)。 因而问之,答云:“父在西域,称为知音,代相传习,调有七种,([1][1]) 以其七调勘校七声,冥若合符, 一曰娑陀力,华言‘平声’,即宫声也。([2][2]) 二曰鸡 识,([3][3])华言"长声",即南吕声也。([4][4]) 三曰沙 识,华言‘质直声’,即角声也。([5][5]) 四曰沙侯加滥,华言‘应 声’,即变征声也。 五曰沙 腊,华言‘应和声’,即征声也。([6][6]) 六曰般 赡,华言‘五声’,即羽声也。([7][7]) 七曰俟 利 建,华言‘斛牛声’,即变宫声也”。([8][8]) 译因习而弹之,始得七声之正。然而(其)就此七调,又有“五旦”之名。 旦作七调,([9][9])以华言译之,“旦”者则谓均也。 其声亦应黄钟、太簇、林钟、南吕、姑洗五均,以外七律更无调声。([10][10]) 译遂因其所捻琵琶弦柱,相引(饮)为均,推演其声。([11][11]) 更立七均,合成十二,以应十二律。律有七音,音立一调,故成七调,([12][12]) 十二律合二(八)十四调。旋转相交,尽皆和合。” [案:此所云八十四调及《辽志》四十九调,皆以琵琶转弦移柱取之,繁复不可施用,故后世不传也。蔡元定去二变为六十调,则又为郑译所愚矣。] (燕乐本就只有28调,与”皆以琵琶转弦移柱取之,故繁复不可施用”无关! 角羽两调宋元后之失传,则乃因改采「之调名制」后,角/羽两调被改用宫商两调记谱了。) 《新唐书.礼乐志》第十二: “自周、陈以上,雅、郑淆杂而无别。隋文帝始分雅、俗二部。([13][13]) 至唐更曰部当(?),凡所谓俗乐者,二十有八调????,皆从浊至清,叠更其声。 下则益浊,上则益清,漫者过节,急者流荡。???? 丝有琵琶、五弦、()[14][14] 箜篌、筝; 竹有觱篥、箫、笛; 匏有空; 革有杖鼓、第二鼓、第三鼓、腰鼓、大鼓; 土则附革而为鞚(ㄎㄨㄥ\); 木有拍板; (金有)方响([15][15]) 以体金应石:而备八音”。([16][16]) 唐段安节《琵琶录》([17][17]): “太宗朝,挑丝、竹为胡部,用宫、商、角、羽,([18][18]) 并分平、上、去、入四声。 其征音,有其声无其调”。 [案:《琵琶录》以平声为羽、上声为角、去声为宫、入声为商、上平声为征。 徐景安《乐书》又以上平声为宫,下平声为商,上声为征,去声为羽,入声为角。与此不同,皆「任意分配」,不可为典要,学者若于此求之,则失之远矣。](卓论!) 又云: “筝[校:原引无“筝”字,据《乐府杂录》本增。]只有宫、商、角、羽四调,临时移柱,应二十八调”。([19][19]) 唐虞世南<琵琶赋>: “声备商、角,韵包宫、羽”。([20][20]) 《辽史.乐志》: “(右)四旦二十八调,不用黍律,以琵琶弦谐之,([21][21]) 皆从浊至清,叠更其声,下益浊,上益清(七七49调,余21调失其传)。 盖出九部乐之龟兹部云”。([22][22]) 又云: “隋高祖诏求知音者,郑译得西域苏只婆七旦之声”,([23][23]) 求合七音八十四调之说。 由是雅俗之乐皆此声矣”。 马令《南唐书》: “后主昭惠国后周氏工琵琶,故唐盛时,<霓衣>最为大曲,乱离之后,绝不复传。后得残谱,以琵琶奏之,于是开元、天宝之遗音,复传于世”。([24][24]) 《宋史.乐志》: “唐贞观增隋九部为十部,([25][25]) 以张文收所制歌名“燕乐”,而被之管弦,厥后至坐部伎琵琶曲盛流于时”。([26][26]) [案,《隋书.音乐志》明云,郑译”用苏只婆琵琶弦柱,相引为均”。 《辽史.乐志》又云:”二十八调不用黍律,以琵琶弦谐之”。 则燕乐之原出于琵琶可知。以《辽志》校勘《隋志》,多互相发明,但《隋志》犹以五声二变十二管附会之,而《辽志》直云不用黍律,更为简捷明显,无疑义矣。 故《唐志》燕乐之器以琵琶为首, 《宋志》亦云,“坐部使琵琶曲盛流于时”,皆其证也。 盖琵琶四弦,故燕乐但有宫、商、角、羽四均[即四旦。]无征声一均也。(此说无据!) 第一弦最大,其声最浊,故以为「宫声之均」,所谓“大不逾宫”也。 第四弦最细,其声最清,故以为「羽声之均」,所谓“细不过羽”也。 (此为附会之说!) 第二弦少细,其声亦少清,故以为「商声之均」。 第三弦又细,其声又清,故以为「角声之均」。 一均分为七调,四均故二十八调也。 其实不特无征声之均,即角声之均亦非正声。故《宋史》云:“变宫谓之闰”。 又云“闰为角而实非正角”是也。 不特角声之均非正声,即宫、商、羽三均,亦就琵琶弦之大小清浊而命之,与《汉志》所载律吕长短分寸之数,「两不相谋」(ㄇㄡ/侔,同也),学者无为古人所愚可也。 (作者只要有不解处,皆以” 无关律吕”、”任意分配”、”徒存其名”、”两不相侔”、”不过缘饰以律吕之名”…等视之!) 然「七角一均」,宋人教坊已不用,「七羽一均」元人杂剧已不用,则亦徒存其名矣。(则《九宫大成》中尚存的许多角羽两调曲谱,当系宋元之前的传谱啰!) 后之论燕乐者,不知琵琶为燕乐之原,而乃漫于箫笛求之,无怪乎其于二十八调之说,皆茫(无着也)如捕风也。 夫燕乐,唐、宋人皆知之,去今未远,学者犹不能详言其故,况三代以前之律吕哉!自隋郑译推演龟兹琵琶以定律,无论雅乐、俗乐,皆原于此,不过缘(纹也)饰以律吕之名(此说为作者偏见)而已。 世儒见琵琶非三代法物,恒置之不言,而累黍布算,截竹吹管,自矜(妄尊)心得,不知所谓生声立调者,皆苏只婆之绪余(残余)也,庸足噱(ㄐㄩㄝ /笑)乎? 又,郑译之前,则有(汉)京房之律准,亦属丝声,其分寸皆不可为律管之度。详见余所著《晋泰始笛律匡谬》。] 宋.张炎(叔夏1248─1314)《词源》: ”十二律吕各有五音,演而为宫、为调,律吕之名总八十四 (既为五音十二律吕,也当为六十调,而非84调么), 分月律而属之,今雅俗(皆)只行七宫十二调(的19调),而角不预焉”。 (这是宋无角调之证。) 又云: 七宫——高宫(可)、仙吕宫(ㄣ)、中吕宫(一)、黄钟宫()、道宫(?)、正宫(Δ)、南吕宫(人); 十二调——商调()、双调?(ㄣ)、越调(ㄠㄙ)、小石调(人)、大石调()、歇指调()、(以上商调, 以下羽调)仙吕调(Δ)、中吕调(ㄣ)、黄钟羽(人)、正平调()、般涉调(Δ)、高平调(一)。 (《词源》多误,以上杀声亦然!) [案:张氏所谓七宫者,即下文,高宫、仙吕宫、中吕宫、黄钟宫、道宫、正宫、南吕宫是也。 所谓十二调者,即下文,商调、双调、越调、小石调、大石调、歇指调、仙吕调、中吕调、黄钟羽、正平调、般涉调、高平调是也。 廷堪昔尝着《燕东考原》六卷,皆由古书今器积思悟入者,既成,不得古人之书相印证,而世又罕好学深思、心知其意者。久之,竟难以语人。 嘉庆(十四年)己已(1809)岁春二月,在浙晤钱塘严君厚民([27][27]),出所藏南宋张(炎)叔夏《词源》二卷见示,取而核之,与余书若合符节,(《词源》既多误,不知与作者合符之处为何!)私心窃喜前此尚未误用其精神,于是录其要者,以自验其学之艰苦,且识良友之饷遗,不敢忘所自也。 至于书中所云“总八十四,分月律而属之”者,盖兼十二律之中管调在内,其实可用者,唯七宫十二调而已。 他如附会阴阳损益,皆前代律吕家陈(旧也)言,与燕乐无涉,则不录。 又有如梵字在其下者,乃宋时(俗)字谱,今但录七宫十二调之谱于此,其它本书具在,亦不录焉。] [又案:燕乐四均共二十八调,宋仁宗(赵祯1203─1063)《乐髓新经》增入征均(当是征调),并二变为七均(当是七声调!),又每均(声调!)增入中管调,共八十有四调,其实可用者,唯宫、商二均(声调)而已,其余皆借用此二均。 (这是宋元后角羽两声调失传后的情形,非燕乐本质即如此!) 以《词源》考之, 宫声一均,第一调为正黄钟宫,([28][28])而正角声借之为正黄钟 角,[七正角皆如之。] 变 征 声借之为正黄钟转征,[七变征皆如之。] 征 声借之为正黄钟正征,[七正征皆如之。] 宫、征、角与变征四均共享此一均也。 (其实共享此(大/夷/夹/无/仲/黄/林)一均的,又何止宫、征、(正)角与变征四均。 七宫/七商/七羽/七闰……皆同此七律(均)。) 而羽声一均,又即宫声之半也(此为作者独见,唯并无所据!)。 商 声一均,第一调为(黄钟均杀太簇之)大石调,(何据?) 而闰角声[即闰声,《宋史》所谓“闰为角”也]借之为大石角。 [七闰角皆如之。] 是商、角二均共享此一均也。 (此为作者独见,唯并无所据! 若然则共享此一均的,就不止商、角二均,七宫/七商/七羽/七闰……之杀声,岂非皆同此七律所成之一均。) 然则虽有四均之名,分之则为七均,其实只用三均。 分之则为八十四调,其实只用(七宫与商羽之)十四调; (商羽14调中)又去二高调,但有十二调:故曰七宫十二调也。 (这是宋元后,角羽两声调及高调失传后的情形,非燕乐本质即如此!) 此等举世皆惊为神圣难穷之事,张眸相向,不敢与闻者,其实切(近实也)而求之,固非异人任(?)也。 张(炎)氏所谓七宫,皆在琵琶第一均; 所谓十二调,则在琵琶第二均与第四均也; 第三均(角)不用,以其与第二均同也;(如何相同法?) 第四均(羽)亦不常用,以其即第一均之半声也。 (否!琵琶正是以第四弦之子弦,最为多用!) 景佑《乐髓新经》及《词源》皆可考也。(何考?) 自宋以来,实学日疏,世儒又高谈小学之六书九数,穷年考证《说文》,推测勾股,于此等不暇深究,或径以算数代之,故用心虽劳,而其著书终无入门处也。 至于前人之书,多不知而作,于其所未解者,往往故为疑阵(作者又未免太过轻率了),良(深也)由未洞悉其源流,不得不旁及阴阳易象,以惑世而自欺,故读其书亦无入门处也。 又有粗知其意,而巧藏琵琶之根,外缘饰以律吕之名,如沈(括)存中、姜(夔)尧章诸人者。(否!沈括、姜夔有何缘饰?) 鸣呼!不有《辽史》“燕乐四旦二十八调,不用黍律,以琵琶弦协之”之语,仅存于故帙(ㄓ\书套),则后世亦何由而窥燕乐之端绪乎? 《词源》又云:“今雅俗只行七宫十二调,而角不预(与、参予)焉。” 盖七角一均,北宋(真宗/赵恒)干兴(公元1022)以来已不用,故南宋七宫十二调亦无七角。 据此而论,则元(江西)高安周氏(德清,作《中原音韵》)之商角调、角调为谬误,不待言矣!] 《辽史.乐志》: “大乐声各调之中,度曲协音,其声凡十,曰:五、凡、工、尺、上、一、四六、([1][29])合,近十二雅律,于律吕各阙其一”([2][30]) (否!四、五为同音之八度,合、六亦为同音之八度,十二雅律,共阙其四)。 《宋史.乐志》:(142卷) 蔡元定《燕乐书》, “黄钟 用合字, 大吕、太簇用四字, 夹钟、姑洗用一字, 夷则、南吕用工字, 无射、应钟用凡字, 各以上下分为清浊; 其中吕、蕤宾、林钟不可以上下分, 中吕用上字, 蕤宾用勾字, 林钟用尺字; 其黄钟清用六字, 大吕、太簇、夹钟清各用五字, 而以上下紧别之。” 此其取律寸律数用字纪声之略也。 一宫([3][31]) 二商([4][32]) 三角([5][33]) 四变为宫([6][34]) 五征([7][35]) 六羽([8][36]) 七闰为角([9][37]) 五声之号,与雅乐同, 惟变征以于十二律中阴阳易位,故谓之变。([10][38]) 变宫以七声所不及,取闰余之义,故谓之闰。([11][39]) 四变居宫声之对,故为宫。([12][40]) 俗乐以闰为正声,([13][41]) 以闰加变,故闰为角,([14][42]) 而实非正角。([15][43]) 此其七声高下之略也。 宋沈存中《梦溪笔谈燕乐十五声》: “十二律(自黄钟到应钟)并清宫 (清黄钟、清大吕、清太簇、清夹钟四清音合称清宫), 当有十六声(谱字), 今之燕乐止有十五声。(缺紧五──清夹钟) 盖今(宋之燕)乐高于古(唐)乐二律以下(宋大吕=唐夹钟), 故无正黄钟声,只以合字(黄钟)当大吕,犹差高,当在大吕、太簇之间。 下四字(大吕)近(古乐之)太簇(夹钟之间)、 高四字(太簇)近(古乐之)夹钟(姑洗之间)。 [案:《补笔谈》又以高四配太簇,故燕乐以夹钟为律本,而其古今律吕异名之故,则仍以太簇为主也。] ( 否!「为主」何意?,且高四字配太簇」,与「燕乐以夹钟为律本」之间并无关系!) 下一字(夹钟)近(古乐之)姑洗(仲吕之间), 高一字(姑洗)近(古乐之)中吕(蕤宾之间), 上字(仲吕)近(古乐之)蕤宾(林钟之间), 勾字(蕤宾)近(古乐之)林钟(夷则之间), 尺字(林钟)近(古乐之)夷则(南吕之间), (下)工字(夷则)近(古乐之)南吕(无射之间), 高工字(南吕)近(古乐之)无射(应钟之间), 六字(黄钟清)近(古乐之)应钟(当为大吕清、太簇清之间,且应列于高凡后), 下凡字(无射)为(近)(古乐之)黄钟清(当为应钟、黄钟清之间),([16][44]) 高五字(太簇清)为(近)(古乐之)夹钟清(姑洗清之间)。 [案:此所云与《宋史》及《补笔谈》所配又不同,可见以字谱分配十二律吕,皆迁就,不可据也。] (否!此处沈括单言宋律与唐律差二律以下。非所配不同!) 法虽如此,然诸调「杀声」,不能尽归「本律」,故有“偏杀”、“侧杀”、“寄杀”、“元杀”之类、虽与古法不同,推之亦皆有理,知声者皆能言之,此不备载也”。 《梦溪笔谈教坊燕乐》又云: “今教坊燕乐比律高二均(两度)弱,([17][45]) “合”字(黄钟)比太簇微下, 却以“凡”字(无射)当宫声,比宫之清宫(当是清声)([18][46])微高。([19][47]) 外方乐尤无法,大体又高教坊一均(即五度)以来,(唐/宋基调差五度) 唯北狄乐声比教坊乐下二均(即两度)。 (唐/宋律制差两度) 大凡北人衣冠文物,多用唐俗,此乐疑亦唐之遗声也”。([20][48]) 《补笔谈燕乐十五声》: “……..今燕乐只以 合字配黄钟, 下四字配(宋律)大吕, [《笔谈》卷六又云:“今乐高于古乐二律,故无正黄钟声,只以合字当大吕,犹差高,当在大吕、太簇之间”。] (《补笔谈》所云,系宋之字谱与宋律对应问题。 而《笔谈》所云,则系宋律与唐律相比问题,因宋大吕=唐夹钟,故宋无古正黄钟声。只以『合』字当唐律之大吕,犹差高二律以下,所以黄钟(合)当在大吕、太簇之间。 这是两回事,作者将之并列如下,并无意义!) 高四字配(宋律)太簇, [又云:“下四字 近(唐律)太簇。”] 下一字配(宋律)夹钟, [又云:“高四字 近(唐律)夹钟。”] 高一字配(宋律)姑洗, [又云:“下一字 近(唐律)姑洗。”] 上字配(宋律)中吕, [又云:“高一字 近(唐律)中吕。”] 勾宇配(宋律)蕤宾, [又云:“ 上字 近(唐律)蕤宾。”] 尺字配(宋律)林钟, [又云:“ 勾字 近(唐律)林钟。”] 下工字配(宋律)夷则, [又云:“ 尺字 近(唐律)夷则。”] 高工字配(宋律)南吕, [又云:“ 工字 近(唐律)南吕。”] 下凡字配(宋律)无射, [又云:“高工字 近(唐律)无射。”] 高凡字配(宋律)应钟, [又云:“ 六字 近(唐律)应钟。”] 六字配(宋律)黄钟清, [又云:“下凡字为(近唐律)黄钟清。”] 下五字配(宋律)大吕清, [又云:“下五字为(近唐律)太簇清。”] 高五字配(宋律)太簇清, [又云:“高五字为(近唐律)夹钟清。”] 紧五字配(宋律)夹钟清“。 [案:此所配与《宋史.乐志》所引《燕乐书》同,盖蔡氏即据此以为说也。 燕乐以琵琶弦协之,故有下五、高五、紧五之分,「紧」五者,「紧」转其轴也。] (否!这真是大外行话!) 《姜白石集.古今谱法》: 清 清 清 清 黄、大、太、夹、姑、仲、蕤、林、夷、南、无、应、黄、大、太、夹 ---------------------------------------------------------------------------------------------- 下 下 下 下 下 一 合 四 四 一 一 上 勾 尺 工 工 凡 凡 六 五 五 五“ 《词源.古今谱字》:([21][49]) 失文公《琴律说》: “今俗乐之谱, 则合之为黄也, ?则四下之为大也, ㄑ则四上之为太也, 二则一下之为夹也, 二则一上之为姑也, 则 上之为中也, Δ则 勾之为蕤也, ?则 尺之为林也, ?则工下之为夷也, ?则工上之为南也, ?则凡下之为无也, ?则凡上之为应也, ?则 六之为黄清也, π则五下之为大清也, Π则五上之为太清也, ?则五紧之为夹清也”。(《琴律说》与《词源》所载不同!) 此声俗工皆能知之, 但未识古律之名,不能移彼以为此。 [案:此所谓古律之名,朱子亦但依沈氏《笔谈》配之,无所发明。 惟宋时俗工字谱所记之号,赖此犹可考见。 而传写讹桀,以白石集较之,不能尽合,此亦非大义所关。 今世俗工,直书写工尺等字,不用此号。] 元赵(孟俯1254-1322)文敏《琴原》: “黄钟之均, 一宫, [谓一弦也。一弦为黄钟,以黄钟为宫,放曰黄钟之均。] 二商, 三角, 四征, 五羽, 六七比一二。 [此世所谓慢角调也。 (应钟调由黄钟调慢15263五弦而得,故名慢角调。黄钟调与应钟调第一弦皆为宫,始名慢角调。) 《宋史.乐志》载姜夔《七弦琴图说》云: ”黄钟、大吕并用慢角调,故于大弦十一徽应三弦散声。” 《琴原》云:“黄钟之均,大吕、太簇如之,与姜说小异。” 一宫、二商、三角,此三弦无二变隔之,故宫弦应角弦下一徽。 余均仿此。] 夹钟之均, 一羽, 二宫,(谓二弦也。二弦为夹钟,以夹钟为宫,故曰夹钟之均。) 三商, 四角, 五征,六、七比一、二。 [此世所谓清商调也。 (夹钟均由黄钟调紧362三弦而得,故名清商调。) 《七弦琴图说》云: “太簇、夹钟并用清商调,故于二弦十一徽应四弦散声。” 《琴原》又云:“夹钟之均,姑洗如之。”] 中吕之均, 一征、 二羽, 三宫,(谓三弦也。三弦为中吕,以中吕为宫,故曰中吕之均。) 四商, 五角, 六、七比一、二。 [此世所谓正宫调(正调)也。 《七弦琴图说》云: “姑洗、仲吕、蕤宾并用宫调。故于三弦十一徽应五弦散声。" 《琴原》又云:"中吕之均,蕤宾、林钟如之。" 近世论琴,以一弦为下征,盖主正宫调(正调)说。 案:宫调三弦独下一徽之说,姜氏为最精,盖兼旋宫而言。 (清)王坦《琴旨》不得其句读,妄谓只得乎当然,而未明乎所以然,一何可笑。] 夷则之均, 一角, 二征, 三羽, 四宫,(谓四弦也。四弦为夷则,以夷则为宫,故曰夷则之均。) 五商, 六、七比一、二。 [此世所谓慢宫调也。 (林钟均由黄钟调慢1弦而得,故名慢宫调。夷则均与林钟调第一弦皆为角,始名慢宫调。) 《七弦琴图说》云: “林钟、夷则并用慢宫调,故于四弦十一徽应六弦散声。” 《琴原》又云:”夷则之均,南吕如之。”) 无射之均; 一商, 二角, 三征, 四羽, 五宫,(谓五弦也,五弦为无射,以无射为宫,故曰无射之均。) 六、七比一、二。” [此世所谓蕤宾调也。 (无射与蕤宾两不相谋,不知因何被称为蕤宾调。) 《七弦琴图说》云: "南吕、无射,应钟并用蕤宾调,故于五弦十一徽应七弦散声。" 《琴原》又云:“无射之均,应钟如之。” 案,赵氏(孟俯)论琴,与姜氏吻合,惟并用之律吕不同。然则律之不可当声也明矣! 蕤宾调即征调,《白石集》亦名黄钟调。] (无射与黄钟,或征皆两不相谋,不知因何被称为黄钟调、征调?) 明郑世子(郑王朱厚烷之子,朱)载堉(1536-1611)《律吕精义.旋宫琴谱》: “笙犹律也,吹律定弦,古人本法也, 以笙代律,今人捷法也。 古所谓正调, 一弦倍征吹合字, 二弦倍羽吹四字, 三弦正宫吹上字, 四弦正商吹尺字, 五弦正角吹工字, 六弦正征吹合字,[当作“吹六字。”] 七弦正羽吹四字;[当作“吹五字。”] 俗谓正调一弦散声为宫,非也”。 [案:郑世子(朱载堉)以琴之正调一弦散声为征、十徽实声为宫,不牵合黄钟为宫之说,可谓有识。 而其论笛,仍以字谱分配律吕,盖明其一而昧其一者(字谱与律吕皆为固定调,朱载堉不误!)。 又以琴之正调为黄钟宫,亦非琴之正调。以三弦为宫,三弦非黄钟,乃中吕也。盖律吕之长短有定,而五声还相为宫,则无定也。] [案:字谱上字即宫声,古今皆同,可一言以蔽之。 (否!上字固定配仲吕,只有以仲吕为宫时,上字始配宫声!) 郑世子(朱载堉)所云古正调一弦倍征[即下征],一弦为黄钟,犹言黄钟为下征也。燕乐以黄钟配合字,岂非合字即下征乎? (燕乐既固定以黄钟配合字,则合字即黄钟,只有黄钟为下征时,合字方等于下征么!合字岂能又等于黄钟,又等于下征呢?) 三弦正宫,三弦为仲吕,犹言仲吕为正宫也。燕乐以仲吕配上字,岂非上字即正宫乎? (仲吕配上字,则上字即仲吕,只有仲吕为上字时,上字方等于宫么!上字岂能又等于仲吕,又等于宫呢?) 琴正调七弦无二变,散声亦无一、凡二字,岂非一、凡二字即变宫、变征乎? (否!古琴工尺用首调,燕乐工尺用固定调,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此皆元声自然之序,无所用穿凿(将无关之事硬扯在一起牵强地解释)于其间也。或者疑宋人所配与今之字谱不同,殆未之深思焉尔!] (否!燕乐工尺字谱本为固定调,今之字谱则因宫调简化与失传,已误为首调,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明宋(潜溪)濂(1310─1381)跋《太古遗音》云: “士大夫以琴鸣者,恒法(南)宋杨守斋(缵),以合于晋稽康氏故也。 而其中不可无疑者,古者协管以定正宫,以正宫为声律之元也。 今缵以仲吕为宫、则似用旋宫之法。 既曰旋宫,则诸律何不能各为宫乎?其与独弹黄钟一均者又何异”! [案:唐、宋人皆以上字配仲吕,守斋以仲吕为宫,正唐人以上字为宫之遗法,与沈存中、姜尧章、赵子昂之说悉合,潜溪不知也。] (否!字谱原为固定调,宋虽以上字配仲吕,合字配黄钟,但黄钟却不一定是宫声。 作者也数云:”故宋人但云合字配黄钟,不云配宫声也” 不知为何又有(宋人以)上字为宫之说。 且《孟溪笔谈》载:今教坊燕乐….却以凡字当宫声,此丘琼荪「唐以宋下征为宫,宋以唐清角为宫」之证也! 唐人又何有以上字为宫之实呢?) 国朝王(吉途)坦《琴旨》“旋宫转调”篇云: “唐人之纪琴,以管色 合字定一弦,则 四字定二弦, 上字定三弦, 尺字定四弦, 工字定五弦, 六字定六弦, 五字定七弦,” 乃管音之四字调。 四字调为正调,而乙、凡不用,琴之二变亦不用,故以四字调之合字定一弦,其余声字皆与各弦相合也。 盖管音中合、四、上、尺、工、五、六之七字,即弦音中倍征、倍羽、宫、商、角、征、羽之七正声也。([1][50]) 乙、凡二字,即变宫、变征之二变声也。 [王氏此说,与郑世子(朱载堉)同,亦与唐宋人同(否!唐宋采固定调,未尝以上字为宫!),唯以字谱属管音、五声二变属弦音为误。盖字谱即五声二变,管音弦音皆有之。] (否!字谱系固定调,配之律吕,未尝配以五声二变!) [案:《辽史》所云,五、凡、工、尺、上、一、四、六、勾、合十声,内四字即低五字,合字即低六字,勾字即低尺字,其实止七声也(否!四合两字是五六两字之低八度,而勾字则是尺字的低半音,不可并列而语!故十声应是八字!)。与今乐工所传之字谱同,即古乐之五声二变也。 窃谓字谱之名,当是苏只婆龟兹琵琶之谱法(何据?),隋唐人因之,辽人遂载入史志,郑译以其言不雅训,乃以(原五声二变)宫、商、角、变征、征、羽、变宫代之,而(原)五声二变,则又(改)以黄钟、太簇、姑洗、蕤宾、林钟、南吕、应钟七律代之,后人遂生眩惑耳。(此说无据,亦无理!) 五声二变唯宫声最浊(何以见得?),字谱中唯合字最浊,故以合字当宫声。既而考之器数而不验(可不是么!可见合字与宫声无关么!),则又云,“应用林钟为宫,乃用黄钟为宫。”(此段话见于《隋书》但这表示乐府只会奏黄钟宫调,而不会奏林钟宫调,与合字当配征声还是宫声无关!宋之合字固定配黄钟,唐之合字则固定配林钟!都不固定配征或宫,因为燕乐是固定调!)是合字应配征声,不可以配宫声,郑译已自言之。 故宋人但云合字配黄钟,不云配宫声也。十二律长短有定,五声二变皆可递居之,《(礼)记》所云“还相为宫”是也。 琴弦一为黄钟,二为夹钟,三为仲吕,四为夷则,五为无射,六、七即一、二之清声。(琴之正调定弦为仲吕均之黄太仲林南 ,不知作者为何说是夷则均的黄夹仲夷无?) 正宫调:(即雅乐林钟之宫。)黄钟为下征,第一弦也,仲吕为宫声,第三弦也。宋人以合字配黄钟,即配下征也,上字配仲吕,即配宫声也(黄钟既不等于下征,中吕既不等于宫,则合字配黄钟怎会等同于配下征,上字配仲吕怎会等同于配宫声呢?)。郑世子(朱载堉)诸人,皆以上字为宫声(何据?),盖亦由考验得之,而不知其与宋人所配无异也。 仲吕上字为 宫 , 则林钟尺字为 商 , 南吕工字为 角 , 应钟凡字为变征, 黄钟合字为下征, 太簇四字为下羽, 姑洗一字为变宫, 黄钟清六字为正征, 太簇清五字为正羽:而燕乐、古乐无异同矣。 黄钟为宫,则应钟为变宫,今燕乐以应钟凡字配变征(否!宋人但云某字配某律,不云配某声也!), 故《宋史.乐志》云: “惟变征以于十二律中阴阳易位,故谓之变也。”(此句与所论无关!) 黄钟为宫,则姑洗为角,今燕乐以姑洗一字配变宫,故 《宋史?乐志》云: “变宫以七声所不及,取闰余之义,故谓之闰。” (此句亦与所论无关!) 又云: “俗乐以闰为正声,以闰加变,故闰为角,而实非正角声也。” (此句仍与所论无关!) 此皆自来论乐家疑鬼疑神,视若海上三山者。 今乃殚(ㄉㄢ尽)思竭虑,一旦于故纸中寻得其端绪,真有平步至蓬莱之乐。 至于蕤宾为勾字,夷则为下工,无射为下凡,大吕为下四,夹钟为下一,则又因十二律之高下而分配之者也。各声皆分高下,惟上字无高下,亦可见宫声之独尊矣。 (否!无高下之分的,非止上字。 六、尺、勾三字,亦皆无高下之分! 如何就能由此,而可见得宫声之独尊呢?) 北宋房庶谓: “太常乐黄钟适当仲吕”、(此唐乐以宋乐下征为宫之证!) 南宋杨缵: “以仲吕为宫”, (此宋乐以唐乐清角为宫之证!) 以吾说证之诸书,无不皆合。 盖天地虽奥,理无终閟(ㄅㄧ\塞也)也。此本孤学,无师无友。皆由积思而悟。独是独非,未敢自信,愿以质世之同志者。] §4 《补笔谈28调杀声》: “十二律配燕乐二十八调,除无征音外,凡杀声: 黄钟(为) 宫今为(时调)正 宫,用六字。[此琵琶第一弦之第一声。详见后。](琵琶第一弦之第一声为黄钟者,非第一弦空弦为黄钟。由《燕乐考原序》”以琵琶之第二弦为黄钟”,可知。) 黄钟(为) 商今为(时调)越 调,用六字。[此琵琶第二弦之第七声。] 黄钟(为正)角今为(时调)林钟角,用尺字。[此琵琶第三弦之第六声。] 黄钟(为) 羽今为(时调)中吕调,用六字。[此琵琶之第四弦之第三声。 燕乐以六字配黄钟清,故凡黄钟杀声皆用六字,唯七角一均,名起姑洗,实起应钟。故《宋史.乐志》云"七角皆生于应钟”也。(就是七闰角,都以变宫声之律,而不以角声之律为杀声么!与「名起姑洗」何干呀?) 姑洗为应钟,则黄钟为林钟矣。燕乐以林钟配尺字,故杀声用尺字也。] (这个弯子,绕的还真曲折! 夷则之「闰角」,杀尺字林钟,俗名林钟角。 杀六字黄钟者,乃夷则之「正角」,如此而已!)。 大吕(为) 宫今为(时调)高宫,用(下)四字。[此琵琶第一弦之第二声也。] 大吕(为) 商、 大吕(为正)角、 大吕(为) 羽、 太簇(为) 宫今燕乐皆无。[此四调皆中管;燕乐不用。] 太簇(为) 商["商" 旧误作调,今改。]今为(时调)大石调,用(高)四字。[此琵琶第二弦之第一声。] 太簇(为正)角今为(时调)越角,用(高)工([2][51])字。[此琵琶第二(三)弦之第七声。] 太簇(为) 羽今为(时调)正平调,用(高)四字。[此琵琶第四弦之第四声,燕乐以(高)四配太簇,故凡太簇杀声皆用(高)四字。惟七角以姑洗为应钟,则太簇为南吕。(高)工字配南吕,故杀声用(高)工字也。] 夹钟(为) 宫今为(时调)中吕宫,用(下)一字。[此琵琶第一弦之第三声。] 夹钟(为) 商今为(时调)大石调,用(下)一字。[此琵琶第二弦之第二声。] 夹钟(为正)角、 夹钟(为) 羽、 姑洗(为) 宫、 商,([3][52])今燕乐皆无。[此三调皆中管。] 姑洗(为正)角今为(时调)大石角,用(高)凡字。[此琵琶第三弦之第一声。] 姑洗(为) 羽今为(时调)高平调,用(高)一字。[此琵琶第四弦之第五声,燕乐以(高)一字配姑洗,故凡姑洗杀声皆用(高)一字。惟七角以姑洗为应钟,(高)凡字配应钟,故杀声用(高)凡字也。] 中吕(为) 宫今为(时调)道调宫([4][53]),用上字。[此琵琶第一弦之第四声,上字即宫声。] 中吕(为) 商今为(时调)双调,用上字。[此琵琶第二弦之第三声。] 中吕(为正) 角今为(时调)高大石角,用六字。[此琵琶第三弦之第二声。] 中吕(为) 羽今为(时调)仙吕调,用上字。[此琵琶第四弦之第六声。燕乐以上字配中吕,故凡仲吕杀声皆用上字。虽七角以姑洗为应钟,则仲吕为黄钟。六字配黄钟清,故杀声用六字也。] 蕤宾(为) 宫、商、角、羽今燕乐皆无。[惟七角以姑洗为应钟,则应钟角实蕤宾角,余皆中管调。] 林钟(为) 宫今为(时调)南吕宫,用尺字。[此琵琶第一弦之第五声。] 林钟(为) 商今为(时调)小石调,用尺字。[此琵琶第二弦之第四声。] 林钟(为正)角今为(时调)双角,用(高)四字。[此琵琶第三弦之第三声。] 林钟(为) 羽今为(时调)大吕调,[当作黄钟调。]用尺字。[此琵琶第四弦之第七声。燕乐以尺字配林钟,故凡林钟杀声皆用尺字。惟七角以姑洗为应钟,则林钟为太簇。(高)四字配太簇,故杀声用(高)四字也。] 夷则(为) 宫今为(时调)仙吕宫,用(下)工字。[此琵琶第一弦之第六声。] 夷则(为) 商、角、羽, 南吕(为) 宫,今燕乐皆无。[此四调皆中管。] 南吕(为) 商今为(时调)歇指调,用(高)工字。[此琵琶第二弦之第五声。] 南吕(为正)角今为(时调)小石角,用(高)一字。[此琵琶第三弦之第四声。] 南吕(为) 羽今为(时调)般涉调,用(高)工[旧误作”四”,今改。] 字。[此琵琶第四弦之第一声。燕乐以高工字配南吕,故凡南吕杀声皆用(高)工字也。惟七角以姑洗为应钟,则南吕为姑洗。(高)一字配姑洗,故杀声用(高)一字也。] 无射(为) 宫今为(时调)黄钟宫,用(下)凡字。[此琵琶第一弦之第七声。] 无射(为) 商今为(时调)林钟商,用(下)凡字。[此琵琶第二弦之第六声。] 无射(为正)角今燕乐无。[此中管调,即中吕角。] 无射(为) 羽今为(时调)高般涉调,用(下)凡字。[此琵琶第四弦之第二声。燕乐以高凡字配无射(否!当为下凡)。故凡无射杀声皆用(下)凡字也。] 应钟(为) 宫、应钟(为)商今燕乐皆无。[此二调皆中管。] 应钟(为正)角今为(时调)歇指角,用尺(勾)字。[此琵琶第三弦之第五声。七角以姑洗为应钟,则应钟为蕤宾,燕乐以勾字配蕤宾,此杀声不云用勾字,而云用尺字,则勾字即低尺之明证,又何疑乎?](否!勾字乃高半音的上,而非低八度的尺) 应钟(为) 今燕乐无。[此亦中管调。] -------------------------------------------------------------------------------- [1][50] [合、四为六、五之低字,一弦、二弦乃六弦、七弦之倍声。实为五正声。] [2][51] [其锦案:马氏重刻本工作"上",误。] [3][52] [其锦案:马氏重刻本“姑洗商,商字上当脱宫字。”以姑洗为宫,今燕乐亦无知之。] [4][53] [其锦案:马氏重刻本道字误作“游”字。] (茍依作者所注,则琵琶之定音如下: 琵琶定弦法 (三弦同第二三四弦) 空 弦 第 一 声 第 二 声 第 三 声 第 四 声 第 五 声 第 六 声 第 七 声 (声次) 第 四 弦 林钟 3 4 5 6 7 1 2 羽七调 (运次) 高 工 (6) 下 凡 (7) 六 (1) 高 四 (2) 高 乙 (3) 上 (4) 尺 (5) 第 三 弦 太簇 7 1 2 3 #4 5 6 (正) 角七调 (运次) 高乙 (2) (5) 上 (3) (6) 尺 (4) (7) 工 (5) (1) 高凡 (6) (2) 六 (7) (3) 高四 (1) (4) 第 二 弦 黄钟 6 b7 1 2 3 4 5 商七调 (运次) 高 四 (2) 下 乙 (3) 上 (4) 尺 (5) 高 工 (6) 下 凡 (7) 六 (1) 第 一 弦 无射 5 b6 b7 1 2 b3 4 宫七调 (运次) 六 (1) 下 四 (2) 下 乙 (3) 上 (4) 尺 (5) 下 工 (6) 下 凡 (7) 但此定弦法,与坊间所传不同,不知何据? 且凌氏除宫调之外,商角羽三调之「声次」,与《琵琶录》之「运次」,并不相同,又不规则,且未提出任何论据!) 《姜白石集》: “凡曲言犯者,谓以宫犯商、商犯宫之类。如道调宫上字住([1][54]),双调亦上字往, [案:燕乐以上字配中吕,七商起太簇,则双调是仲吕(为)商,故用上字(仲吕)住。 南渡七商亦起黄钟,则双调是夹钟(之)商,当用(下)一字(夹钟)住,今白石仍云上字住,是名异而实不异也。] (否!非南渡后才亦起黄钟。是改采「之调名制」时,无论七宫/七商/七角/七羽,皆有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均。 实则双调在北宋(「为调名制」),是仲吕(为)商;在南宋(「之调名制」),是夹钟(之)商。杀声则皆是上字仲吕──属于这样的「名异而实不异」。 绝无「南渡七商亦起黄钟」,「双调当用下一字(夹钟)住」之理。 作者不知之/为调名制之别,方有此误说!) 所住字同,故道调曲中犯双调,或于双调曲中犯道调。其它准此。 [道调宫,今琵琶之上字调也(此说无据!)。 双 调,今三弦之上字调也(此说亦无据!)。 同是上字调,故可相犯,此理极易明,但后人未之深求耳。] 唐人乐书云,犯有正、旁、偏、侧: 宫犯宫为正, 宫犯商为旁, 宫犯角为偏, 宫犯羽为侧。 此说非也。([2][55]) 十二宫所住字各不同,不容相犯,十二宫特可犯商、角、羽耳。 [言一均七调,各不相犯,唯异均/同调(当是同杀声,即同宫(而不同音阶))者可相犯。本七宫而云十二宫,兼五中管调言之也。] 朱文公(熹)云:”张功甫(张镃1153—1211)在<行在录>得谱子,大凡压入音律,只以首尾二字。首一字是某调,章尾即以某调终之。 [沈(括)存中(1031─1095)、姜(夔)尧章(1151─1221)但云杀声、住字不云首一字也。蔡(元定)季通(1135─1198)因此遂有起调/毕曲之说。] 如<关睢>“关”字合作无射调,结尾亦作无射声应之。 <葛覃>“葛”字合作黄钟调,结尾亦作黄钟声应之。 如“七月流火”三章,皆“七”字起,“七”字则是清声调,亦以清声结之。如“五月斯螽动股”,“二之日凿冰冲冲”,“五”字“凿”字皆是浊声黄钟调,末以浊声结之”。 [此即《补笔谈》所谓“杀声”也(否!杀声怎见得即所谓毕曲!)。度曲家于某调杀声用某字者,盖以纪此曲之当用某调耳,非各调别无可辨,徒恃此以辨之也。(否!杀声既为宫调之关键,则杀声用某字,自当即某调耳,问题在于杀声并非即曲调之毕曲!)朱文公(熹)误谓“调之所系,全在首尾二字。”蔡(元定)季通因此附会为起调/毕曲之说,以贻(遗留)误来学,遂为近代以来言乐者之一大迷津(道也)矣。] [案:蔡元定《律吕新书》起调/毕曲之说,于古未之前闻也。 (前人乐书既「原不可尽信」,则即有前闻,亦不一定为事实真相!)。 彼盖因郑译之八十四调,去二变而演为六十调,于心终觉茫然无术以别之,因见沈氏《笔谈》某调杀声用某字,又见(张功甫1153—1211<)行在(录>)谱子:“首一字是某调,章尾即以某调终之”之语,又以“杀声”及‘首尾”等语不典,遂乃撰为起调/毕曲之言,以为六十调之分别在此,而又讳其所自来,以惊愚惑众,究之于沈氏(括,字存中)之所谓杀声者,又何尝了然于心哉! 某调杀声用某字者,欲作乐时见此曲杀声是某字,即用某调奏之(不错!),非宫调同此抗坠,而徒恃杀声一字以为分别也(否!杀声既为宫调之关键,则杀声用某字,自当即某宫调么!但杀声是调首,而并非毕曲!) 如宫调别无可辨,徒以杀声辨之,则黄钟起调/毕曲谓之黄钟宫者,改作太簇起调/毕曲,又可谓之太簇宫,则宫调亦至无定不可据之物矣。(前言杀声,后言起调/毕曲,两者本非一物么!问题在此!) 后之论乐者,如唐应德(顺之,明1507─1560)、(安溪)李(光地)晋卿(1642-1718)辈,咸奉起调/毕曲为圣书,岂知其为郢(ㄧㄥv)书燕说(误解文字,穿凿附会)浅近如此乎? 杀声者,即姜尧章所谓“住字”也(不错!)。 以今器考之, 琵琶第一弦声最浊,即琴第七弦,燕乐七宫应之(此论无据!)。杀声: 高 宫用(下)四字(大吕),即四字调;( G调) 仙吕宫用(下)工字(夷则),即工字调;( D调) 中吕宫用(下)一字(夹钟),即一字调;( A调) 黄钟宫用(下)凡字(无射),即凡字调。(bE调) 道 宫用 上字(仲吕),即上字调;(bB调) 正 宫用 六字(黄钟),即六字调;( F调) 南吕宫用 尺字(林钟),即尺字调;( C调) 古七宫一均,即今琵琶之七调也。(此论无据!) 三弦第一弦声最浊,即琵琶之第二弦,(此说不实!)燕乐七商应之(此论无据!)。杀声: 高大石调用(下)一字,即一字调; 商 调用(下)凡字,即凡字调; 双 调用 上字,即上字调; 越 调用 六字,即六字调。 小 石 调用 尺字,即尺字调; 大 石 调用(高)四字,即四字调; 歇 指 调用(高)工字,即工字调; 古七商一均,即今三弦之七调也。(此论无据!) 今之俗乐,用三弦不用琵琶,然则今之 (下)一字调乃古之高 宫, (下)凡字调乃古之仙吕宫, 上字调乃古之中吕宫, 六字调乃古之黄钟宫, 尺字调乃古之道 宫, (高)四字调乃古之正 宫, (高)工字调乃古之南吕宫, (「其杀声用某字,即今之某字调也」,是不错的。 惟“今之俗乐,用三弦不用琵琶”之说,为凌廷堪所独创,但并无任何论据。 事实当是,高宫(在宋属大吕(下四)宫),在唐属夹钟(下乙)宫,高大石调在宋属夹钟(下乙)商,(在唐属仲吕(上)商)。这是律制问题么!与今之俗乐,用三弦之对应,不用琵琶之对应,何干呀? “高 宫用(下)四字,即四字调; 中 吕 宫用(下)一字,即一字调; 高大石调用(下)一字,即一字调; (下)一字调,乃古之高 宫”四句,用“今之俗乐,用三弦不用琵琶”之说,如何能自圆其说呀?!) 故(?)南宋七商,亦「用」黄钟至无射七律也。 (那七律?七宫杀声为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商杀声则为夹无仲黄林太南,皆有黄钟,无射两律! 且「用」字何意? 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均,都「有」七宫/七商/七角/七羽, 七宫/七商/七角/七羽岂非全「用」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律?) 七角一均,宋人已不用,七羽一均,元人已不用, 今俗所用之七宫,又(?)古燕乐之七商,则今乐又高于古乐二律矣。([1][56]) (否!作者不知宋铁尺律高于唐玉尺律两律,也不知商调的杀声,为调名制亦恰高于之调名制两律,乃有此误说!) 《辽史乐志》所谓五、凡、工、尺、上、一、四、六、勾、合十声者,以燕乐杀声考之,有六无合,有四无五,有尺无勾(否!依乐理歇指角之杀声当为勾字!),实止七声。(当为八声!) 又燕乐以勾字配蕤宾,七角之歇指角即蕤宾角,杀声不用勾字,而用尺字,则勾字即低尺,犹之四字即低五、六字即高合可知矣。 (否! 四字为五字之低八度、合字为六字之低八度,但勾字是尺字的低半音) 明韩邦奇(1479─1555)云:”勾字即低尺”。盖案其声而得之,不知实与古人暗合也。] [又案:起调/毕曲之说,萧山毛(奇龄1623─1713)氏驳之曰:“设有神瞽于此,欲审宫调,不幸而首声已过,则虽案其声,而茫然不解为何调,必俟歌者自诉曰,顷听歌者首声为某声,而后知之,此稚语也。”可谓解颐(令人发笑)之论矣。(此论掷地有声!可见起调/毕曲与宫调无关!)毛氏论乐,以今字谱四字为宫,则大本已误,故唯录此条,余皆不取。] 《新唐书.乐志》: "五弦如琵琶而小,北国所出,旧以木拨弹,乐工裴神符初以手弹,太宗悦甚,后人习为搊(ㄔㄡ)琵琶”。 [案:杜氏《通典》有五弦琵琶,即此器也。] 《琵琶录》: "五弦,贞元中有赵壁者,妙于此伎也。白傅讽谏有五弦弹,近有冯季皋”。 元稹<五弦弹>诗: "赵璧五弦弹征调,征声巉绝何清峭。" 张祜<五弦>诗: "征调侵弦乙,商声过指笼。" (元)马(端临)氏《文献通考.乐类》: ”阮咸琵琶。[丝之属,俗部。]宋朝太宗旧制,四弦上加一弦散吕(?)五音。原注云,吕弦(?)之调有数法,大弦为宫,是正声,或为下征,或为下羽。” [下征合字也,下羽四字也,宫声、上字也。此可为下征为合之一证。] (前已述及,合字固定配黄钟,不一定配下征!作者误!) 阮类琴,有浊、中、清三倍声。 [此即清商三调之遗。] 上隔四柱浊声也,应琴下晖; [此即下征调法也。] 中隔四柱中声也,类琴中晖、下晖;([2][57]) 下隔四柱清声也,类琴上晖。 [此即清角调法也。中晖、上晖云“类”不云“应”,则亦约略言之。此五弦阮,制有十二柱,今琵琶四弦九柱,与此不同。] 今太常乐工俗谱按中隔第一弦,原注云,第一柱下按黄钟,第二柱下按大吕。 [此宫声也,即琵琶之第一弦(空弦无射),从黄钟起。七宫一均,黄钟宫正宫也,大吕宫高宫也。] 第二弦,原注云,第一柱上按(?)太簇,第一柱下按夹钟,第二柱下按姑洗,第三柱下按仲吕。 [此商声也,即琵琶之第二弦(空弦黄钟),从太簇起。七商一均,太簇商大石调也、夹钟商高大石调也、姑洗商中管高大石调也,仲吕商双调也] 第三弦,原注云,第一柱上按(?)蕤宾,下按林钟,第二柱下按夷则,第三柱下按南吕。 [此变征声、征声也,今琵琶无此弦(空弦姑洗)、燕乐亦无羽声之均。] 第四弦,原注云,第一柱下按无射。 [此羽声也,即琵琶之第四弦。(空弦林钟?)七羽一均,从南吕起。下按无射,则上按南吕可知。南吕羽者般涉调也,无射羽者高般涉调也。] 第五弦,原注云,第一柱下按应钟,第二柱是黄钟清,第三柱是大吕清,第四柱是太簇清。所有夹钟清在下隔也。 [此角声也,七角一均,本起应钟,即《宋史》所谓“闰为角”者也。故第一柱下按应钟。此弦本琵琶之第三弦,(空弦南吕)在第四弦羽声之前,今以多用清声,故改在羽弦之后,其弦亦较羽弦为细,与琵琶不同也。] 凡此本应五音,非有浊、中、清之别也。今减去四清声以合五音,则舜琴亦不是过也”。 (茍依此载,则此五弦阮咸之定弦为b7 / 1 /2 / 5 /6。) [案:“去四清声," 陈祥道(宋陈旸之兄)之说不足据。此器及来太宗所制,非古人五弦琵琶之旧。(宋徽宗/赵佶)宣和(1119─1126)时,补作征调,不知以此为法,乃借宫弦为之。(此说无据!)甚矣大晟府诸人之陋也。] (北)宋蔡绦(-1126)《铁围山丛谈》: "乐曲凡有谓之“均”、谓之“韵”。 均也者,宫、征、商、羽、角,合变宫、变征为之。([3][58])此七均也。 变征或云始于周,如战国时,太子丹遣庆轲于易水之上,作变征之音,是周已有之矣。([4][59]) 韵也者,凡调“各有韵,犹诗律有平仄之属,此韵也。([5][60]) 律吕阴阳,旋相为宫,则凡八十有四,是为八十四调。([6][61]) 然自魏晋后,至隋唐,已失征、角二调之均、韵矣。([7][62]) 孟轲氏亦言:“为我作君臣相说之乐”,盖<征招>、<角招>是也。疑春秋时征、角已亡,使不亡,何特言创作之哉?([8][63]) 唐开元时,有若<望瀛>法曲传于今,实黄钟之宫。夫黄钟之宫调([9][64])是为黄钟宫之均韵可尔奏之([10][65])乃么用中吕,视黄钟则为征。 [七宫一均,实起太簇。则名为仲吕,实林钟也,故曰中吕视黄钟为征。] (否!唐宋律制差两度,宋黄钟与唐太簇等高, 故正宫,唐属太簇之宫、宋属黄钟之宫。 唐以下征为基调,宋以正声为基调。 故唐之黄钟为宋之林钟、宋之黄钟为唐之仲吕。) 既无征调之正。乃独于黄钟宫调间用中吕管,([11][66])方得见征音之意而已。([12][67]) 及政和间作燕乐,求征、角调二均韵亦不可得。([13][68]) 有独以黄钟宫调均韵中为曲,但以林钟卒之,([14][69]) 是黄钟视林钟为征,虽号征调,然自是黄钟宫之均韵,非犹有黄钟以林钟为征之均韵也。 [言正宫虽用林钟为杀声,而正宫之为正宫自若,不能因改用林钟为杀声,遂为征调也。观此,则蔡元定专以起调/毕曲为六十调之辨者,不攻自破矣。] 此犹多方以求之,稍近于理,自余凡谓之征、角调,是又在二者外,甚谬悠矣! [案,《文献通考》: “教坊所奏凡十八调,不用者十调, 一曰高宫、二曰高大石、三曰高般涉、(以上宫/商/羽三高调) 四曰越角、五曰大石角、六曰高大石角、七曰双角、八曰小石角、九曰歇指角、十曰林钟角。” (以上七角,合计共十调。) 然则七角一韵,非亡于春秋时矣。惟其于政和补征调之故,言之尚详,盖得之于目睹也,故录之。] [《琵琶录》: “唐太宗朝,乐器内挑丝竹为胡部,用宫、商、角、羽,并分平、上、去、入四声。其征音,有其声无其调。”] [案:征音”有其声”者,谓琵琶每弦之中,各具五声二变也, “无其调”者,谓琵琶但有宫、商、角、羽四弦,无征弦也。其理极易明。 朱文公云: “不知是如何,其中有个甚么欠缺处,所以做那征不成。”则亦未得其解矣!] [又案:琵琶四弦无征调,唐人之五弦弹则有之。[多一弦,故有征调。] 元 稹<五弦弹>诗云:“赵壁五弦弹征调,征声激越何清峭。” 又张祜<五 弦>诗云:“征调侵弦乙,商声过指笼。”是五弦之器有征调也。 五弦弹,《新唐志》谓之“五弦”,《通典》谓之“五弦琵琶”,唐乐多用之。 此器至宋已失传,徽宗置大晟府,命补征调,当时如柳永、周邦彦辈,皆号为知乐,乃不知唐人有五弦之器,但借琵琶之宫弦为之,(当是借宫「调」为之!)致伶工有落韵之讥。疏(殊,极也)可笑也。) 《宋史.乐志》引蔡元定《燕乐书》: “宫声七调,皆生于黄钟, 商声七调,皆生于太簇, 羽声七调,皆生于南吕, 角声七调,皆生于应钟。 此其四声二十八调之略也。 (「皆生于」一词难解。 一说「皆同于」之谓也── 七商调之音型结构「皆同于」黄钟均太簇宫、 七羽调之音型结构「皆同于」黄钟均南吕宫………。 二说「皆为首」之谓也── 七宫调之首,为以黄钟为杀声之正宫调、 七商调之首,为以太簇为杀声之大石调、 七羽调之首,为以南吕为杀声之盘涉调、 七角调之首,为以应钟为杀声之大石角调。 (──以上四调同属黄钟均。) 提出「皆生于」一词的《宋史》,其调序即如此, 而与《琵琶录》之运次不同。── 《琵琶录》之运次,除角调外,是皆以杀声为黄钟者,为七调之首的。 三说「皆用」之谓也── 七宫调「皆用」黄钟那一弦奏出、 七商调「皆用」太簇那一弦奏出、 七角调「皆用」姑洗那一弦奏出、 七羽调「皆用」南吕那一弦奏出。 凌氏虽没有明说,但似主此说。 但此说完全不合事实,也不合常理。) 又,姜夔《大乐议》: “若郑译之八十四调,出于苏只婆之琵琶,法曲无是也。且其名八十四调者,其实则有黄钟、大吕、[旧作太簇,误。]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当是七均)之宫、商、羽而已。于其中又阙大吕([15][70])之商、羽焉”。 [案;《宋史》 “七宫生于黄钟”者,[黄钟为宫故。]谓用大吕、夷则、夹钟、无射、仲吕、黄钟、林钟(大吕均)七律,故曰“黄钟(为)宫为正宫”,“大吕(为)宫为高宫”也。 (七宫之杀声,为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律,是不错的!然与“黄钟(为)宫为正宫”,“大吕(为)宫为高宫”….何干呢?以下同!) “七商生于太簇”者,([16][71])谓用夹钟、无射、仲吕、黄钟、林钟、太簇、南吕(夹钟均)七律,故曰“太簇(为)商“([17][72])为大石调”,“夹钟(为)商为高大石调”也。 “七羽生于南吕”者,(南吕为羽故。)谓用无射、仲吕、黄钟、林钟、太簇、南吕、姑洗(无射均)七律,故曰“南吕(为)羽为般涉调”,“无射(为)羽为高般涉调”也。 “七角生于应钟”者,(应钟为闰,闰为角,非正角声故。)谓用黄钟、林钟、太簇、南吕、姑洗、应钟、蕤宾(黄钟均)七律,(但如后述,系「名起姑洗,实起应钟」)故曰“应钟(为)角为大石角”,“黄钟(为)角为高大石角”也。 (七宫之杀声,为大夷夹无仲黄林 之(大吕均)七律, 七商之杀声,为 夹无仲黄林太南 之(夹钟均)七律, 七羽之杀声,为 无仲黄林太南姑 之(无射均)七律, 七角之杀声,为 黄林太南姑应蕤之(黄钟均)七律, 但无论七宫/七商/七羽/七角,皆都分用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均, 而非七宫只用(大吕均)七律,七商只用(夹钟均)七律,七羽只用(无射均)七律,七角只用(黄钟均)七律。 然与“七宫生于黄钟”及“黄钟(为)宫为正宫”,“大吕(为)宫为高宫”….何干呢?以下七商、七羽、七角同!) 而沈氏《补笔谈》云:“姑洗(为正)角今为(黄钟均之)大石角”,则以姑洗为(正)角之故,仍用仲吕、黄钟、林钟、太簇、南吕、姑洗、应钟(仲吕均)七律, (七正角(所谓「以姑洗为角」)之杀声属仲吕均,七闰角(所谓「以应钟为角」)之杀声属黄钟均,沈氏《补笔谈》之七角调,为正角故属仲吕均,如此而已。 大石角属黄钟均,用蕤宾而不用仲吕。非如凌氏之所言,仍用「(仲吕均七律)。」 然其言曰,“黄钟(为)角今为(时调)林钟角”,([18][73])则名为起姑洗,实亦起应钟矣。 (否!起姑洗者为正角,起应钟者为闰角! 沈氏《补笔谈》之首鼠两端,实有其误!) 故《琵琶录》云:“小石角亦名正角调”也。[七角起应钟,则(仲吕均的)小石(闰)角当姑洗之位。] (小石角属中吕均,若为正角杀南吕、若为闰角始杀姑洗。 然杀太簇之大石调,并不被称为正商、 杀南吕之盘涉调,并不被称为正羽。 故此说似并不能成立。) 七宫,黄钟与大吕、林钟与南吕;(否!林钟当是夷则,始与南吕「皆隔一律」) 七商,太簇与夹钟、南吕与无射; 七羽,南吕与无射、姑洗与仲吕; 七角,应钟与黄钟、蕤宾与林钟,皆二律相连, 其余皆隔一律,亦古乐二变间二律收一声之遗意。([19][74]) 其退七角于七羽后,则干兴以来七角声已不用故也 (亦有谓闰角当变宫位,故退羽后者)。 至南渡时,七商、七羽亦如七宫用(大吕均)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 (否!南宋用「之调名制」,以所属之均名,为律调名。故28调皆同此七均。 北宋用「为调名制」,以所用之杀声,为律调名。故28调分用12杀声。) 盖以琵琶弦之次序言之,则有黄钟、太簇、南吕之殊,以一均言之,则弦弦皆可为黄钟。(何意?) 故姜尧章云:“黄钟(之)商俗名大石调”; 王 晦 叔云:“黄钟(之)羽俗呼般涉调”也; 所谓”阙大吕之商、羽”者,阙高大石、高般涉二调也。乱丝之中,未尝无端绪可寻,惜好学深思者少耳。] 《宋史.乐志》: “太宗所制曲,(真宗/赵恒)干兴(公元1022)以来通用之,凡新奏十七调,总四十八曲—— 黄钟、道调、仙吕、中吕、南吕、正宫、 [七宫阙高宫,凡六宫。] 小石、歇指、大石、双调(旧误脱调字) 、(林钟)商调([20][75])、越调; [七商阙高大石调,凡六调。] 高平、般涉、中吕、仙吕、黄钟羽”。 [七羽阙高般涉、正平二调,凡五调,共六宫十一调,凡十七宫调。] [案:《宋史》唯曲破、小曲,及因旧曲造新声者,能备二十八调, 其余如教坊所奏、及队舞、大曲,皆阙七角调及三高调,但十八调; 教坊正平调又云“无大曲”,故干兴(公元1022)以来,止用十七调也。 元人不学,见十一调中有仙吕、中吕、黄钟三调,疑其与六宫相复,遂去之,妄易以宫调、角调及商角调,以为相传之六宫十一调云尔。 不知宫、角乃一均之总名,安得七宫、七角之外,复有宫调、角调乎? 七角一均,宋干兴以来已不用,故(徽宗)政和君臣即云阙角、征二均,安得元时尚有商角调乎?[陶(宗仪)九成亦将商角并入商调。]此皆谬误之甚者,不必至明而后燕乐失传也。] 元周挺斋(德清)《中原音韵》: 乐府共三百三十五章, 正 宫二十五章, 中吕(宫)三十二章, 南吕(宫)二十一章,([21][76]) 仙吕(宫)四十二章, 黄钟(宫)二十四章,[六宫又(再)阙道宫,仅存五宫。] 大石调二十一章, 双 调一百章, 小石调五章, 商 调十六章, 越 调三十五章,[六商又(再)阙歇指调,仅存五调。] 商角调六章,[此不可信,陶氏(九成) 《辍耕录》将此调之曲并入商调,则商角系商调误分可知。] 般涉调八章,[七羽仅存此调。] [案,周氏(德清)自注云:“自轩辕制律,一十七宫调,今之所传者,一十有二。”(否!唐燕乐尚有28 调,何言「轩辕制律,一十七宫调」。) 考十七宫调,北宋干兴以来,教坊所用之宫调也,乃以为轩辕所制,何卤莽也。周氏在当时号为知音者,所言尚谬悠如此,况其下者乎?] [又案,周氏有《中原音韵》一书,分十九部,论者咸以为精,今考南宋《菉斐轩新增词林要韵》,内分: 一东、红,[周氏作东、钟。] 二邦、阳,[周氏作江、阳。] 三支、时,[周氏作支、思。] 四齐、微,[周氏同。] 五车、夫,[周氏作鱼、模。] 六皆、来,[周氏同。] 七真、文,[周氏同。] 八寒、间,[周氏作寒、山。] 九鸾、端,[周氏作桓、欢。] 十先、元,[周氏作先、天。] 十一箫、韶,[周氏作萧、豪。] 十二和、何,[周氏作歌、戈。] 十三嘉、华,[周氏作家、麻。] 十四车、邪,[周氏作车、遮。] 十五清、明,[周氏作庚、清。] 十六幽、游,[周氏作尤、侯。] 十七金、音,[周氏作侵、寻。] 十八南、三,[周氏作监、咸。] 十九占、炎。[周氏作廉、纤。] 其上、去及入声,作三声分配各部,曾与周氏略同,然则周氏之书,盖亦有所本也。 其有入、无入与古部相反,而入声之闭口、抵腭、鼻音并而为一,亦始于此。 此书世所罕见,故《四库》亦未著录,惟厉樊谢诗中尝及之,顷阮(伯元?)中丞以所得影钞宋本进焉,因撮其大略于此。] -------------------------------------------------------------------------------- [1][56] [太簇高于黄钟二律。] [2][57] [“下晖”二字疑衍,此即正声调法也。] [3][58] [旧脱变宫误。] [4][59] [燕乐七声,出于苏只婆之琵琶,不必上考之战国时也。] [5][60] [案《说文》无”韵”字,均即韵也。蔡绦所谓“均”者,即燕乐一均七调者是也。所谓韵者,即各调所用之高下字谱也。字谱高下,本由于平、上、去、入四声,故曰犹诗律有平仄。] [6][61] [此乃隋郑译之说。] [7][62] [燕乐宫、商、角、羽四均二十八调,始于隋盛于唐。又唐人五弦之器有征调,何得云至隋唐已失征、角二调?] (否!燕乐确无正角与征调!) [8][63] [宋初,曲破小曲皆有七角调,太宗所制五弦阮亦有征调,不必远引《孟子》,谓春秋时已亡也。] [9][64] [即正宫。] [10][65] [此四字疑有误。] [11][66] [此云”管”即律也。] [12][67] [观此,则唐人燕乐,亦借黄钟宫为征调。] [13][68] [七角宋初尚用之,乃云“求之不可得”,则政和君臣之学可知矣。] [14][69] [谓用正宫而以林钟为杀声。] [15][70] [旧作太簇,误。] [16][71] [太簇为商故。] [17][72] [校:原本缺“商”字。] [18][73] [七角起应钟,则第六声为林钟,起姑洗为黄钟。] [19][74] [琵琶丝声,故七律相去不齐,竹声则不尔也。] [20][75] (旧误脱商调) [21][76] (其锦案:南吕二十二章当作二十一章。) 明臧晋叔(懋循)《元曲选》载天台陶九成《论曲》:([1][77]) “正 宫三十三章, 中吕宫七十三章, [案:《辍耕录》般涉调清曲并入。] 南吕宫三十九章, 仙吕宫六十一章, 黄钟宫三十三章, [凡五宫。] 大石调三十五章, [案:《辍耕录》小石调诸曲并入。] 双 调一百三十三章, 商调五十章, [案:《辍耕录》商角调诸曲并入。] 越 调三十八章。” [凡四调。共九宫调,皆七宫、七商二均者。] [案:天台陶氏(九成)论曲,只有五宫四调,其数得九,故明人因之称为“九宫”,犹言九宫调云尔。不然,统高宫而计之,但有七宫,安得所谓九宫者哉? 高安周氏(德清)论曲,九宫调之外,又有小石、般涉、商角三调,谓之十二调。 元人南曲无商角,有羽调,又加一仙吕入双调,[此亦始于南宋。]合其数得十三,明人因之,称为十三调,犹言十三宫调云尔。不然,宋干兴以来只有十一调,安得十三调者哉? 明人制谱,不知九宫十三调为何物,漫云某曲在九宫,某曲在十三调。 近方氏(以智1611─1671)《物理小识》,又于七调之外,妄立十三调之名,皆不得其解而臆说也。 明沈(璟)伯英(1553─1610)《九宫十三调曲谱》,有正宫,又有正宫调,不知正宫即正宫调也。然则其所谓仙吕、中吕、南吕之外,别有仙吕、中吕、南吕三调者,亦未可为据矣!羽调不知于七羽中何属,当是黄钟羽也。 朱(彝尊)锡鬯(ㄔㄤ\1629─1709)检讨书《沈氏古今词谱后》,谓其黄钟不分宫、羽;存正宫、道宫,去高宫;存大石,去高大石;中吕、仙吕不分宫、调;删去高般涉、南吕、黄钟三调;角声则全略之。皆指为沈氏之误,不知三高调及七角声、正平调,北宋已不用,中吕、南吕、仙吕三调,元人已不用,非创自沈氏也。 沈氏于燕乐因无所解,而朱氏亦仅得燕乐之粗迹,故所论皆不中款会(真悟)云。] 《宋书.乐志》: “清商三调歌诗,荀勖撰,旧词施用者,平调六曲,清调六曲,瑟(琴)调八曲。 (北齐魏收506-572)《魏书.乐志》: “神龟二年(519),陈仲孺言,依琴五调调声之法,以均乐器,其瑟调以宫为主,清调以商为主,平调以宫为主,三调各以一声为主,然后错采众声,以文饰之。” 《隋书.音乐志》: “沛公郑译,奏上龟兹琵琶七调,何妥非其义曰:“近代书记。所载缦乐鼓琴吹笛之人,多云三调,三调之声,其来久矣,请存三调而已。” 又云: “清乐其始,即清商三调是也,并汉以来旧曲乐器形制,并歌章古辞,与魏三祖所作者,皆被于史籍。 属晋朝迁播,符永固平张氏,始于凉州得之。 宋武平关中,因而入南,不复存于内地。 及平陈后获之。高祖听之,善其节奏,曰;“此华夏正声也”。([2][78]) [案:龟兹琵琶未入中国以前,所谓俗乐者,即清商三调也。故荀勖笛律亦止正声、下征、清角三调。盖即清商三调而易其名耳。] 《通典》: "隋平陈,获宋、齐旧乐,诏太常置清商署以管之。" 又云: "贞观之初,合考隋氏所传南北之乐,乃命太常卿祖孝孙正宫调,起居郎吕才习音韵,协律郎张文收考律吕,平其散滥,为之折衷。" 又云: "武德九年正月,始命太常少卿祖孝孙考正雅乐,至贞观二年六月乐成,奏之。初孝孙以梁、陈旧乐,杂用吴、楚之音,周、齐旧乐,多涉胡戎之伎。于是斟期南北,考以古音,而作大唐雅乐。"([3][79]) 又云: “清乐者,其始即清商三调是也,并汉氏以来旧典乐器形制,并歌章古调,与魏三祖所作者,皆备于史籍。 属晋朝迂播,夷羯窃据,其音分散,符永固平张氏,于凉州得之,宋武平关中因而入南,不复存于内地,及隋平陈后获之。文帝听之,善其节奏,曰,“此华夏正声也。昔因永嘉流于江外,我受天明命,今复会同,虽赏逐时迁,而古致犹在。可以此为本,微更损益,去其哀怨者而补之,以新定吕律,更造乐器。” 因置清商署,总谓之清乐。先遭梁、陈有亡乱,而所存盖鲜。 隋室以来,日益沦缺。大唐武太后之时,犹六十三曲。 今其辞存者有:<白雪>、<公莫>、<巴渝>、<明君>、<明之君>、<铎舞>、<白鸠>、<白纻>、<子夜>、<吴声四时歌>、<前溪>、<阿子歌>、<团扇歌>、<懊侬>、<长史变>、<督护歌>、<读曲歌>、<乌夜啼>、<石城>、<莫愁>、<襄阳>、<栖鸟夜飞>、<估客>、<杨叛>、<雅歌>、<骁壶>、<常林欢>、<三洲采桑>、<春江花月夜>、<玉树后庭花>、<堂堂>、<泛龙舟>等,共三十二曲; <明之君>、<雅歌>各二首, <四时歌>四首, 合三十七曲, 又七曲有声无辞;<上林>、<凤曲>、<平调>、<清调>、<瑟调>、<平折>、<吟啸>等,通前为四十四曲存焉。 沈约《宋书》恶江左诸曲哇淫,至今其声调犹然。观其政已乱,其俗已淫,既怨且思矣,而从容雅缓,犹有古士君子之遗风,他乐则-莫与为比。 乐用钟一架、磬一架、琴一、一弦琴一、瑟一、秦琵 琶一、卧箜篌一、筑一、筝一、节鼓一、笙二、笛二、箫二、篪二、叶一、歌二。 自长安以后,朝廷不重古曲,工伎转缺,能合于管弦者,唯<明君>、<杨叛>、<骁壶>、<春歌>、<秋歌>、<白雪>、<堂堂>、<春江花月夜>等,共八曲。 旧乐章多或数百言,时<明君>尚能四十言,今所传二十六言,就中讹失,与吴音转运,以为宜取吴人,使之传习。 开元中,有歌工李郎子。郎子北人,声调以失,云学于俞才生——江都人也。 自郎子亡后,清乐之歌阙焉。又阙清乐,唯雅乐一曲,辞典而音雅,阅旧记,其辞信典。 自周、隋以来,管弦杂曲将数百曲,多用西凉乐,鼓舞曲多用龟兹乐,其曲度皆时俗所知也。唯弹琴家犹传楚汉旧声,及清调、瑟调、蔡邕<五弄>调,谓之“九弄”。雅声独存,非朝廷郊庙所用,故不载。”([4][80]) 又云: “燕乐,(唐高祖/李渊)武德(618年)初未暇改作,每燕享,因隋旧制,奏九部乐。([5][81]) 至贞观十六年十一月,宴百僚,奏十部。先是伐高昌,收其乐付太常,至是增为十部伎,其后分为立、坐二部。 [立部使有八部: 一安国,后周平齐所作,周代谓之<城舞> 二<太平乐>,亦谓之<五方狮子舞>; 三<破阵乐>; 四<庆善乐>; 五<大定乐>,亦谓之<八弦同轨乐>,高宗平辽时作也; 六<上元乐>,高宗所造; 七<圣寿乐>,武太后所作; 八<光圣乐>,高宗所造。 坐部使有六部: 一燕乐,张文收所作,又分为四部—─有<景云>、<庆善>、<破阵>、<承天>等; 二<长寿乐>,武太后长寿年所作; 三<天授乐>,武太后天授年所作; 四<鸟歌万岁乐>,武太后所造; 五<龙池乐>,玄宗所作; 六<破阵乐>,玄宗所作,生于立部伎也。] 贞观中,景云现,河水清,协律郎张文收采古<朱雁>、<天马>之义,制<景云河清歌>,名曰燕乐,奏之管弦,为诸乐之首。[今元会第一奏者是。] 乐用玉盘一架、大方响一架、笛笙一、筑一、 卧箜篌一、大箜篌一、小箜篌一、大琵琶一、小琵琶一、大五弦琵琶一、小五弦琵琶一、 吹叶一、大笙一、小笙一、大筚篥一,小筚篥一、大箫一、小箫一、 正铜钹一、和铜钱一、 长笛一、尺八一、短笛一、 揩鼓一、连鼓一、桃鼓二、桴鼓二、 歌二。 按,此乐唯<景云舞>近存,余并亡。([6][82]) 《梦溪笔谈》: “自唐天宝十三载,始诏法曲与胡部合奏,自此乐奏全失古法。 以先王之乐为雅乐,前世新声为清乐,合胡部者为宴乐“。 又云: “古乐有三调声,谓清调、平调、侧(瑟)调也”。([7][83]) 《姜白石集侧商调序》云: “琴七弦散声具宫、商、角、征、羽者为正弄,慢角、清商、宫调、慢宫、黄钟调是也; 加变宫、变征为散声者,曰侧弄,侧楚、侧蜀、侧商是也。 侧商之调久亡,唐人诗云,“侧商调里唱<伊州>”。予以此语寻之,<伊州>大石调,黄钟律法之商,乃以慢角转弦,取变宫、变征散声,此调甚流美也。盖慢角乃黄钟之正,侧商乃黄钟之侧。它言侧者用此,然非三代之声,乃汉燕乐尔”。 [案:今字谱之一字,即变宫声也,宋人以夹钟、姑洗二律配之,非也。字谱之凡字,即变征声也,宋人以无射、应钟二律配之,亦非也。 (否!燕乐字谱之一凡字,即夹钟,无射声也,作者以变宫,变征配之,非也!) 盖二变者声也,夹、姑、无、应者律也,律不可以配声明矣。 (否!「声」确不可以配「律」,但「字谱」正乃「律名」,正不得配「声」者也!) 今之南曲,不用一、凡者也,北曲用一、凡者也(此说不确!)。 唐之俗乐有二: 一曰清乐,即魏晋以来之清商三调也。三调者,清调也,平调也,侧(瑟)调也。龟兹乐未入中国以前,梁、陈之俗乐如此。 姜尧章云:“琴七弦加变宫、变征为散声者曰侧弄”,是清乐之侧调用二变者也。(否! 散声具二变,曲调不见得用二变!) 又云:“具宫、商、角、征、羽者为正弄”,是清乐之清调、平调不用二变者也。(否! 曲调不见得不用二变!)荀勖之正声、下征、清角亦只三调也。 一曰燕乐,即苏只婆琵琶之四均二十八调也。龟兹乐既入中国以后,周、齐之俗乐如此,姜尧章所度之曲,遗谱尚存,无不用二变者,是燕乐二十八调皆用二变也。 自是而后,清乐之侧调,亦杂入燕乐,而不可复识矣。 今之南曲,清乐之遗声也。清乐,梁、陈南朝之乐,故相沿谓之南曲。 今之北曲,燕乐之遗声也。燕乐,周、齐北朝之乐,故相沿谓之北曲。 皆与雅乐无涉。 (清)胡氏彦升谓今南曲为雅乐之遗声者,则误甚矣。 沈存中云:“唐以先王之乐为雅乐,前世新声为清乐,合胡部者为宴乐。"[即燕乐。] 三者截然不同。唐之雅乐,以部伎之绝无性识者为之。([8][84])其雅乐如此,必不能似今之南曲谐婉悦耳也。 若宋人之雅乐即燕乐朱子所传《赵彦肃诗乐谱》, <小雅>六篇用黄钟清宫,[即正宫。] <国风>六篇用无射清商。[即越调。] 宋人以夹钟、姑洗配一字,无射、应钟配凡宇谱中有姑洗、无射诸律,则雅乐用一、凡可知矣。 (雅乐用不用固定调之一、凡,与雅乐用不用首调之二变,非同义!)。 胡氏不知宋人乐谱中律吕,即字谱之别名(可不是么!),见赵谱用蕤宾、应钟二律,遂讥其用一、凡非古声,亦可谓痴人说梦矣。 且唐以前无南、北之名,至祖孝孙始斟酌南北,定为雅乐,亦不得独以雅乐属之南曲也。 盖天宝之法曲,即清乐南曲也,胡部,即燕乐北曲也。以法曲与胡部合奏,即南北合调也,皆俗乐也。胡氏盖未之深考云。] 《宋史.乐志》: “世号太常为雅乐,而未尝施于宴享,岂以正声为不美听哉? 夫乐者乐也,其道虽微妙难知,至于奏之而使人悦豫和平,则不待知音而后能也。 今太常乐悬钟、磬、埙、篪、搏、拊之器,与夫舞缀羽、钥、干、戚之制,类皆仿诸古矣。逮振作之,则听者不知为乐,而观者厌焉,古乐岂真若此哉? 孔子曰,“恶郑声”,恐其乱雅。乱之云者,似是而非也。 孟子亦曰,“今乐犹古乐”,而太常仍与教坊殊绝,何哉?昔李照、胡瑗、阮逸改铸钟磬,处士徐复笑之曰,“圣人寓器以声,不先求其声而更其器,其可用乎?” 照、瑗、逸制作久之,卒无所成。蜀人房庶亦深订其非,因是著书论古乐与今乐本末不远。其大略以谓: “上古世质,器与声朴,后世稍变焉: 金石、钟磬也,后世易之为方响; 丝竹、琴箫也,后世变之为筝笛; 匏、笙也,攒(ㄘㄨㄢ/聚集)之以斗, 埙、土也,变而为瓯; 革、麻料也,击而为鼓; 木、柷敔也,贯之为板。 此八音者,于世甚便,而不达者,指庙乐镈钟、镈磬宫悬为正声,而概谓夷部、卤部为淫声。 殊不知大辂起于椎轮,龙艘生于落叶,其变则然也。 古者以俎豆食,后世易以杯盂;古者簟(ㄉㄧㄢ\竹席)席以为安,后世更以榻桉。使圣人复生,不能舍杯盂榻桉,而复俎豆簟席之质也。八音之器,岂异于此哉? 孔子曰“郑声淫”者,岂以其器不若古哉,亦疾其声之变尔!试使知乐者,由今之器,寄古之声,去怗(ㄊㄧㄝ)懘(彳\)(不和貌)靡曼,而归之中和雅正,则感人心,导和气,不曰治世之音乎? 然则世所谓雅乐者,未必如古,而教坊所奏,岂尽为淫声哉?”当数子纷纷锐意改制之后,庶之论旨,意独如此,故存其语,以俟知者”。 (元)马氏端临(1254─1323)曰: “所谓乐者,和其本也,声器其末也,使其政和而世治,则虽管弦皆教坊之新声,度曲皆任、韎(ㄇㄟ\)之杂乐,勿害其为安且乐也。 如其政乖而世乱,则虽声歌下管,尽合箫韶,金石柷敔,一循雅奏,勿害其为怨而怒也。房庶之言当矣。 然(房)庶当李照、阮逸制乐之时,特为此论,后来乃复创为古本《汉书》,有“一黍之起积一千二百黍之广”之说,欲改定律吕,范蜀公(镇1007─1087)力主其说,别撰新乐上进,则复效照、逸之为,而与素论背驰,何耶? [案:房庶此论,见《宋史.乐志.燕乐》后,《文献通考.乐考.俗乐部》亦引之作《两朝史乐志论》。 昔房庶自言得古本《汉志》,校今文脱去八字,因据以定黄钟之度。范蜀公(镇1007─1087)深信之,司马温公(光1019-1086)力争之,其言皆诞谩(ㄇㄢ/)不可究诘,去乐万里。 而此论古乐与今乐,独平易条鬯(ㄔㄤ\)(畅达)如此,不独讲燕乐者当知之, 即讲雅乐者亦当知之,故与马氏(端临)之说,并载于篇焉。] -------------------------------------------------------------------------------- [1][77] [与(元陶九成) 《辍耕录》小有不同。] [2][78] [(元)吴氏莱(立夫1297─1340《唐律删要》作者)曰:“世谓华夏正声者,盖俗乐也。”] [3][79] [案:此雅乐也,亦兼南北之声。] [4][80] [案。此清乐也,皆南朝之乐,今之南曲本此。] [5][81] [一燕乐、二清商、三西凉、四扶南、五高丽、六龟兹、七安国、八疏勒、九康国。] [6][82] [案:此燕乐也,皆北朝之乐,今之北曲本此。] [7][83] [案:侧调即《宋书》之“瑟调”。] [8][84] [见自香山诗自注。] 《燕乐考原》卷二宫声七调 (宋欧阳修)《新唐书乐志》: “正宫、高宫、中吕宫、道调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钟宫为七宫”。 唐段安节《琵琶录》:[又名《乐府杂录》] “去声,宫七调── 第一运正宫调,(杀黄钟) 第二运高宫调, 第三运中吕宫, 第四运道调宫, 第五运南吕宫, 第六运仙吕宫, 第七运黄钟宫。” (《琵琶录》之运次,除七角之外,皆以杀黄钟之调,为第一运。) (元脱脱)《辽史乐志》: “一曰娑陀力旦—— 正宫、高宫、中吕宫、道调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钟宫”。 (元脱脱)《宋史乐志》: “宫声七调——曰正宫,曰高宫,曰中吕宫,曰道宫,曰南吕宫,曰仙吕宫,曰黄钟宫,皆生于黄钟”。 (否!「生于黄钟」,何以见得有用(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律之意?就算有用七律之意,何以见得不是黄/林/太/南/姑/应/蕤,等七律? 「皆生于黄钟」者,当是以杀黄钟之正宫,为七宫之首之谓也。 或云,七宫之音阶,皆等同于黄钟均之黄钟宫音阶也。) 宋沈括《补笔谈》: “燕乐七宫——正宫、高宫、中吕宫、道调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钟宫”。 [与《唐志》、《辽志》(及《宋志》、《琵琶录》皆)同。] 案:燕乐七宫一均,即琵琶之第一弦也。分为七调,琵琶以第一弦为黄钟宫,故曰七宫也。 (咦!《燕乐考原序》载:” 以琵琶之第二弦为黄钟”、 “黄钟宫……….此琵琶第一弦之第一声。此又言:”琵琶以第一弦为黄钟宫”。) 考琵琶第一弦,其巨细与琴之第七弦等。(今乐工所弹琵琶,第一弦即用琴之第七弦。)琴之第七弦为夹钟清声, (既然琵琶以第一弦为黄钟宫、琴之第七弦又为夹钟清声,又为何说「琵琶第一弦,其巨细与琴之第七弦等」呢?当是与琴之第六弦(黄钟清声)等吧!) 又,作者认为琴之一弦为黄钟,二弦为夹钟,三弦为仲吕,四弦为夷则,五弦为无射,六弦、七弦则一、二之清声也。 且一弦为宫,谓之黄钟之均、然此系一弦为Mi,四弦为Do之夷则均,一弦为宫则属夷则均,何云「黄钟之均」?凌廷堪是以夷则均为黄钟均者?还是但凡黄钟为宫,即属黄钟均?) 故《唐书乐志》以为,燕乐宫调乃应夹钟之律也。 [《宋志》亦云,燕乐以夹钟为律本。] (唐燕乐以夹钟为律本者,七均可构成夹钟一均──以夹钟为五度链之最低音也。 「燕乐应夹钟之律」、「以夹钟为律本」与上文又何干呢?)) 《梦溪笔谈(教坊燕乐)》云:今教坊燕乐,比律高二均弱, (二均者,连续迭两个纯五度成九度,也就是大二度) [<燕乐十五声>又载:“今乐高于古乐二律以下”、” 只以『合』(黄钟)字,当(古乐之)大吕,犹差高,当在大吕、太簇之间。”] 大吕比黄钟高一均,太簇比黄钟高二均,则所谓夹钟为律本者,实宋世雅乐太簇之律也。 故《笔谈》既云“高四字近夹钟,高五字为夹钟清”。 《补笔谈》又云:(宋之)“高四字配太簇,高五字配太簇清”也。 (否!唐「夹钟」为律本者,实宋世「大吕」之律也。 原文当是: “『高四』(太簇) 字近(古乐之) 夹钟 (姑洗之间) ; 『高五』(太簇) 字为(近古乐之)夹钟清(姑洗清之间)”。之意) (琵琶丝声,故四、五二字有高下之别。竹声则无之。) 盖燕乐字谱,实应五声二变,不能与十二律一一相配。 (否!高四字、高五字皆配太簇、其它字谱亦有定配,如何能谓「不能与十二律一一相配」。) 故《笔谈(燕乐二十八调)》云:“今之燕乐(二十八调,布在十一律,……独蕤宾一律都无。内中管仙吕调,乃是蕤宾声,)亦不正当本律,其间声音出入,亦不全应古法,略可配合而已。” (否!如卷一所注,《补笔谈》所云,系宋之字谱与宋律对应问题。 而《笔谈》所云,则系宋律与唐律相比问题。 这是两回事,作者将之混同为一事,乃有此误!) 燕乐七宫,既应太簇之律(?)。则所谓七宫生于黄钟,用大吕、夷则、夹钟、无射、仲吕、黄钟、林钟七律者,(宋制?)实则夹钟、无射、仲吕、黄钟、林钟、太簇、南吕、七律也。(唐制?) (凌廷堪因见七宫各杀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律,乃以为「七宫生于黄钟」者,系「七宫只用此七律」。其之所谓宫调,不但同于宫均,且宫均是指大/夷/夹/无/仲/黄/林(大吕均)七律,而非黄/林/太/南/姑/应/蕤!) 故《笔谈(燕乐二十八调)》云: “夹钟宫今为中吕宫, 林钟宫今为南吕宫, 无射宫今为黄钟宫”也。 (原文是:”中吕宫,却是古(?)夹锺宫;南吕宫,乃古(?)林锺宫;今林锺商,乃古(?)无射宫;今大吕调(?当是南吕调),乃古(?)林锺羽。虽国工亦莫能知其所因。” 所有「古」字,当是衍文。原文当是:”古中吕,却是今夹锺;古南吕,乃今林锺;古黄锺,乃今无射;古南吕,乃今林锺”。) 燕乐以字谱为主,但以律吕之名缘饰之,杀声用某字,即为某宫调。所谓: “黄钟宫今为正 宫,用 六字”者,今琵琶之六字调也。 “大吕宫今为高 宫,用(下)四字”者,今琵琶之四字调也。 “夹钟宫今为中吕宫,用(下)一字”者,今琵琶之一字调也。 “仲吕宫今为道调宫,用 上字”者,令琵琶之上字调也。 “林钟宫今为南吕宫,用 尺字”者,今琵琶之尺字调也。 “夷则宫今为仙吕宫,用(下)工字”者,今琵琶之工字调也。 “无射宫今为黄钟宫,用(下)凡字”者,今琵琶之凡字调也。 此其故,唐、宋儒者不知之,习于乐者或知之,不知者则合燕乐而高谈古律。知之者或不能言,即言之亦不能尽。近代儒者及伶工,皆不复知之矣。故儒者论律,及文人辑填词度曲之谱,咸视正宫、双调等怖若鬼神,而不敢置喙(说话)也。] [又案:王(灼,字)晦叔《碧鸡漫志》云: “今<凉州>见于世者凡七宫曲,曰黄钟宫(当是正宫)、道调宫、无射宫(当是黄钟宫)、中吕宫、南吕宫、仙吕宫、高宫。” 此七宫次序,既不由清浊,又不云正宫而云黄钟宫,不云黄钟宫而云无射宫,疑皆有误。] 正宫 《琵琶录》:(去声)宫七调,第一运正宫调。 《宋史律历志》:(引宋仁宗景佑《乐髓新经》)黄钟之宫,(为子、为神后、为土、为 鸡 缓、)为正宫调。 《补笔谈》:六字配黄钟清。 又:黄钟宫今为正宫,杀声用六字(黄钟)。 又:正宫用九声,高五、高凡、高工、尺、上(?勾)、高一、高四、勾(六)、合。(七商之大石调、七羽之盘涉调同。) 宋王灼《碧鸡漫志》:黄钟(之)宫即俗呼正宫。 宋张炎《词源》:黄钟(之)宫俗名正黄钟宫。 [案:燕乐七宫、七商、七羽,皆以黄钟为第一运。 七宫之第一运,即案琵琶大弦之第一声也。大弦最浊,故以为宫声之均,名为黄钟,实应太簇之律,故不曰黄钟宫,而曰正宫也。(第一宫弦之第一声为黄钟,则空弦(第一声?)为黄钟(实应太簇)?) 正宫即琵琶之六字调,故杀声用六字也。某宫调则杀声用某字以纪之,非宫调别无可辨,徒恃此而辨也。 蔡季通因杀声,乃撰为起调/毕曲之说,谓六十调之辨,全系乎此。谬矣! 又,宫即调也;(宫/商/角/羽,皆属四声调之一。)《琵琶录》作于唐时,《乐髓新经》作于宋时,“正宫”下皆有“调”字,亦不始于沈(璟)宁庵(1533─1610)也。)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 四十大曲, (校:原引作四十六曲”双行小字,据王国维<唐宋大曲考>改。下同。) 正宫曲三:<梁州>、<赢州>、<齐天乐>, 队舞大曲十八,正宫曲一:<平戎破阵乐>, 曲破二十九,正宫曲一:<宴钧台>, 小曲二百七十,正宫四十:<一阳生>、<玉窗寒>、<念边戍>、<玉如意>、<琼树枝>、<鹔鷞裘>、<塞鸿飞>、<漏丁丁>、<息鼙鼓>、<劝流霞>;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正宫曲二:<倾杯乐>、<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正宫曲一:<梁州>。 [案,柳永《乐章集》,正宫有<黄莺儿>、<斗百花>(亦名<夏州>)、<玉女摇仙佩>、<雪梅香>、<尾犯>、<甘草子>六曲。 张先《子野集》,正宫有<醉垂鞭>一曲。 韩玉<东浦词>,有正宫曲<秋江>一曲。 姜夔《白石集》,有正宫<齐天乐>一曲。 又周密“天基圣节排当乐次”有正黄宫<福寿永康宁>、(玉轴琵琶独弹。)<庆寿新>(觱栗起。)二曲。“正黄宫”当即正宫也。) 金院本,正宫十四曲:<文序子>、<文序子缠>、<甘草子>、<甘草子缠令>、<梁州三台>、<梁州缠令>、<梁州令断送>、<三台>、<虞美人缠>、<应天长>、<万金台>、<脱布衫>>、赚、尾。 元周德清《中原音韵》,正宫二十五章: <端正好>、<滚绣球>(亦作子母调)、<倘秀才>(亦作子母调)、<灵寿杖>(即<呆骨朵>)、<叨叨令>、<塞鸿秋>、<脱布衫>、<小梁州>、<醉太平>、<伴读书>(即<村里秀才>)、<笑和尚>、<白鹤子>、<双鸳鸯>、<货郎儿>(入南吕调转)、<蛮姑儿>、<穷河西>、<芙蓉花>、<菩萨蛮>、<黑漆弩>(即<学士吟>、<鹦鹉曲>)、<月照庭>、<六么遍>(即<柳梢青>)、<甘草子>、<三煞>、<啄木儿煞>(亦入中吕)、<煞尾>。 [案:元陶九成《辍耕录》,正宫亦二十五章,调名与此间有不同。 又明臧懋循《元曲选》载陶九成《论曲》,正宫作五十四章。存此备考。 至于明人所撰之谱,多不可据,故不录。) 高宫 《琵琶录》:宫七调,第二运高宫调。 (以大吕为杀声的大石调,何以是《琵琶录》宫声的第二运呢?因为《琵琶录》无论七宫/七羽/七商,皆以杀声为黄钟(唐则为太簇)的调为第一运。) 《宋史律历志》:大吕之宫(为大吉、)为高宫。 《补笔谈》:下四字配大吕。 又:大吕(之)宫今为高宫:杀声用(下)四(大吕)字。 又:高宫用九声,下五、下凡、(下)工、尺、上、下一、下四、六、合。(七商之高大石调、七羽之高盘涉调,同(均)。) 《碧鸡漫志》:大吕(之)宫俗呼高宫。 《词源》:大吕宫俗名高宫。 [案:七宫之第二运,即案琵琶大弦之第二声也。 黄钟一均(?七宫?),既实用太簇(一) (否!当是宋制比唐制高二律!)、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七律(此七律实属夹钟均,唐以夹钟为律本,宋制高二律,故改以大吕为律本。)则此调居第二,名为大吕,实应夹钟,故不曰大吕宫,而曰高宫也。(宋之大吕等于唐之夹钟。) 高宫即琵琶之四字调,故杀声用(下)四字也。此调较正宫高一律,故谓之高宫。) 《宋史乐志》: 曲破 二十九,高宫曲一:<静三边>。 小曲二百七十,高宫曲九:<嘉顺成>、<安边塞>>、<猎骑还>、<游兔园>、<锦步帐>、<博山炉>、<寒杯>、<雪(云)纷纷>、<待春来>。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高宫曲一:<倾杯乐>。 [案:高宫,宋教坊队舞、云韶部及太宗所制新奏皆不用。 而《碧鸡漫志》云“<凉州>有高宫”, 又云“<念奴娇>又转入高宫。”、(周密)“天基圣节排当乐次”有高宫<惜春>(方响独打)、<缠令神曲>(筝琶风方响合)二曲。 姜白石<大乐议>亦云:“阙大吕之商、羽。”(大吕之角就不阙么?)则是南渡时高宫尚存,但不多用耳。 至金院本、元杂剧始阙高宫也。) 中吕宫 《琵琶录》:宫七调,第三运中吕宫。 《宋史律历志》:夹钟之宫为中吕宫。 《补笔谈》:下一字配夹钟。 又:夹钟(之)宫今为中吕宫,杀声用(下)一字。 又:中吕宫用九声,紧(高?)五、下凡、高工、尺、上、下一、下(高?)四、六、合。(七商之双调、七羽之中吕调,同(均))。 《词源》:夹钟宫俗名中吕宫。 [案:七宫之第三运,即案琵琶大弦之第三声也。(第三声非太簇而是夹钟。因宋制无太簇之宫) 黄钟一均,既实用太簇(一) (否!当是宋制比唐制高二律!)、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七律, (此七律实属夹钟均,唐以夹钟为律本,宋制高二律,故改以大吕为律本。)则此调居第三,名为夹钟,实应仲吕,故不曰夹钟宫,而曰中吕宫也。(宋之夹钟等于唐之仲吕。) 中吕宫即琵琶之一字调,故杀声用(下)一字(夹钟)也。 《梦溪笔谈》既云“高四字近夹钟”, 《补笔谈》又云“下一字配夹钟”,则所谓以字谱分配律吕者,亦不过意为迁就而已,不能正相应也。余仿此。) (否!“下一字配夹钟”,指宋制之夹钟是bSi。“高四字近夹钟”,意指宋乐之『高四』字(太簇),近唐乐之夹钟与姑洗之间;也就是所谓的「今乐高于古乐二律以下」──宋之律制,比唐之律制高不到两律。《梦溪笔谈》无误!)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 四十大曲, 中吕宫曲二:<万年欢>,<剑器>; 队舞大曲 十八,中吕宫曲一:<大宋朝欢乐>; 曲 破 二十九,中吕宫曲二;<杏园春>、<献玉杯>; 小 曲二百七十,中吕宫十三:<上林春>,<春波绿>,<百树花>、<寿无疆>、<万年春>,<击珊瑚>、<柳垂丝>、<醉红楼>、<折红杏>、<一园花>、<花下醉>、<游春归>、<千树柳>。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中吕宫(《宋史》脱宫字,误!)四:<倾杯乐>、<剑器>、<感皇恩(化)>、<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中吕宫曲一:<万年欢>。 [案:柳永《乐章集》中吕宫有<送征衣>、<昼夜乐>、<柳腰轻>、<梁州令>四曲。 张先、《子野集》中吕宫有<南乡子>、<菩萨蛮>、<踏莎行>、<感皇恩>、<西江月>,<庆金杯>、<浣溪沙>、<相思儿令>、<师师令>,<山亭燕慢>,<谢池春慢>、 <惜双双>十二曲。 《姜白石集》自制曲中吕宫有<扬州慢>、<长亭怨慢>二曲。 《碧鸡漫志》“<虞美人>旧曲三,其一中吕宫。” 又“夹钟宫<春光好>,唐以来多此曲。”夹钟(之)宫,即中吕宫也。 又(周密)“圣节排当乐次”夹钟(之)宫有<万寿永无疆>引子、(觱篥起)、<圣寿齐天乐慢>(同上)、<帝寿昌慢>(笛起)、<升平乐慢>(笙起)、<万方宁慢>(方响起)、<永遇乐慢>(觱篥起)、<寿南山慢>(笛起)、<练春光慢>(笙起)、<赏仙花慢>(觱篥起)、<碧牡丹慢>(方响起)、<上苑春慢>(笛起)、<庆寿乐慢>(笙起)、<柳初新慢>(觱篥起)、<万寿无疆薄媚曲破>(诸部合)十四曲。) 金院本,中吕宫五曲:<迎仙客>、<满庭霜>(即满庭芳)、<踏莎行>、<粉蝶儿>、<石榴花>。 [案:金院本无中吕宫,但有中吕调,今以<张予野集>及《中原音韵》考之,此五曲是中吕宫,故载于此,其余皆载入中吕调。) 元《中原音韵》中吕宫三十二章:(本无宫字,今补入) <粉蝶儿>、<叫声>、<醉春风>、<迎仙客>、<红绣鞋>(即朱履曲)、<普天乐>、<醉高歌>、<喜春来>(即<阳春曲>)、<石榴花>、<斗鹌鹑>、<小上楼>、<满庭芳>、<十二月>、<尧民歌>、<快活三>、<鲍老儿>、<古鲍老>、<红芍药>、<剔银灯>、<蔓菁菜>、<柳青娘>、<道和>、<朝天子>(即<谒金门>)、<四边静>、<齐天乐>、<红衫儿>、<苏武持节>(<即山坡里羊>)、<卖花声>(即<升平乐>亦作<煞>)、<四换头>、<摊破喜春来>、<乔捉蛇>、<煞尾>。 [案:(元陶九成) 《辍耕录》中吕宫曲三十八章, (明臧懋循)《元曲选》中吕宫七十三章,与此不同。) 道调宫(《宋史乐志》作”道宫”) 《琵琶录》:宫七调,第四运道调宫。 《宋史律历志》:仲吕之宫为道调宫。 《补笔谈》:上字配仲吕。-- 又:仲吕(之)宫今为道调宫,杀声用上字。 又:道调宫用九声,高五、高凡、高工、尺、上、高一、下(高)四、六、合。(七商之小石调、七羽之正平调,同(均)。) 《词源》:仲吕(之)宫,俗名道宫。 [案:七宫之第四运,即案琵琶大弦之第四声也。 黄钟一均,即实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七律(此为夹钟均七律,何云「黄钟一均」?),则此调居第四,名为仲吕,实应林钟,(宋之中吕与唐之林钟同高)故不曰仲吕宫,而曰道调宫也。 道调宫即琵琶之上字调,故杀声用上字(仲吕)也。 《唐会要》,“林钟(之)宫时号道调宫”,然则宫声七调,实起太簇,盖唐人之遗制。 《碧鸡漫志》云,“(唐)《理道要诀》:”林钟(之)宫时号道调宫’。 然今之林钟(之)宫,即‘时号南吕宫。 而道调宫,即(古)之仲吕宫也。” (?,今道调宫才是仲吕(之)宫,「古」字疑衍) 不知七宫起太簇,则林钟宫为道调宫(?),若依古起黄钟,则林钟宫为南吕宫(?),仲吕为道调宫(?),此无足致疑者。 (否!今林钟宫为南吕宫,仲吕宫方为道调宫。 古林钟宫为道调宫,仲吕宫则为中吕宫。) 王(灼,字)晦叔益未之深考也。)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一一 四十大曲,道调宫曲三:<梁州>、<薄媚>、<大圣乐>: 法部曲二,道调宫曲一。<望瀛>。 [案:《宋史乐志》,法部曲止有道调宫及小石调二调。) 队舞大曲十八,道调宫曲一。<垂衣定八方>; 曲 破二十九,道调宫曲一:<折枝花>; 小曲二百七十,道 宫曲九:<会缓龙>、<泛伯杯>、<披风襟>、<孔雀扇>、<百尺楼>、<金尊满>、<奏明庭>、<拾落花>、<声声好>;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道调宫曲二:<倾杯乐>、<三台>。 [案:张先《子野集》,道调宫有<西江月>、<感皇恩>二曲。(与中吕宫字句同) 《碧鸡漫志》,“(唐)天宝诸乐曲名有<凌波神>二曲,其一在道调宫。” (校:<漫志>原作“(唐)在林钟(之)宫,时号道调宫。”) 又云,”<念奴娇>后复转入道调宫”。 又云,“李珣《琼瑶集》有<凤台>一曲,注云,俗谓之<喝驮子>,不载何宫调,今世道调宫有慢,句读与古不类耳。” 又,(周密)天基圣节排当乐次,道调宫有<圣寿永>、(玉方响独打)<出墙花慢>(筝起)、<齐天乐曲破>(诸部合)、<庆芳春慢>(觱栗起)、<延寿慢>(笛起)、<月中仙慢>(筝起)、<寿炉香慢>(稽琴起)、<庆箫韶慢>(觱栗起)、<月明起花灯慢>(笙起)。十二曲。(其锦案:”二”字当作一字。) 金院本,道宫六曲:<凭栏人>、(与越调不同)<美中美>、<大圣乐>、<解红>、赚、尾。 [案:《中原音韵》无道宫,则此调元杂剧已不用矣。 近(长洲)徐(大椿1693-1771)灵昭以沈(璟1553─1610)宁庵《南九宫谱》附录之<鹅鸭满渡船>、<赤马儿>等曲,改题<应时明近>、<双赤子>为道宫者,盖臆说、不可为据。) 南吕宫 《琵琶录》:宫七调,第五运南吕宫。 《宋史律历志》:林钟之宫为南吕宫。 《补笔谈》>:尺字配林钟。 又,”林钟(之)宫今为南吕宫,杀声用尺(林钟)字”。 又,”南吕宫用七声,下五、高凡,(高)工、尺、高一,高四、勾”。(七商之歇指调,七羽之南吕调(即高平调),同。六、合、上三字不用。)(高四、下五并用?此三调且与歇指角同均。) 《词源》:林钟(之)宫俗名南吕宫。 [案:七宫之第五运,即案琵琶大弦之第五声也。 黄钟一均,既实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七律(此七律属夹钟均),则此调居第五,名为林钟,实应南吕,(宋之林钟,与唐之南吕同高)故不曰林钟宫,而曰南吕宫也。 南宫宫即琵琶之尺字调,故杀声用尺字(林钟)也。 《宋史乐志》”夹钟(之)宫谓之中吕宫,林钟(之)宫谓之南吕宫”者,燕乐声高,实以夹钟(?)为黄钟也。 (否!当是「实以大吕为夹钟、夹钟为中吕,林钟为南吕、无射为黄钟、黄钟为太簇」….。 宋律较唐律高二律也!) 考(唐)燕乐虽以夹钟为律本。而(宋)黄钟一均,实应(唐)太簇,非夹钟位。此亦易明之事,不审前人何故昧之。) (而(宋)黄钟,实应(唐)太簇。与唐以夹钟为律本,无关。作者亦昧者也。) 《宋史乐志》:教坊所秦,凡十八调—— 四十大 曲,南吕宫曲二:<赢府>、<薄媚> 队舞大曲 十 八,南吕宫曲一:<平晋普天乐> 曲 破 二十九,南吕宫曲一:<七盘乐> 小 曲二百七十,南吕宫曲十一:<仙盘露>、<冰盘果>、<芙蓉园>、<林下风>、<凤雨调>、<开日幌>、<凤来宾>、<落梁尘>、<望阳台>、<庆年丰>、<青骏马>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南吕宫曲二:<倾杯乐>、<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南吕宫曲一:<普天献寿>。(此曲太宗所制) [案:张先《子野集》,南吕宫有<江南柳>、<八宝妆>、<一丛花令>三曲。 《碧鸡漫志》,“南吕宫有<凉州>”。 又,”<河传>唐词存者二,其一属南吕宫”; 又,“<望江南>自唐至今皆南吕宫”。) 金院本南吕宫八曲:<瑶台月>、<三煞>、<应天长>、<一枝花>、<一枝花缠>、<傀儡儿>、<转青山>、尾。 元《中原音韵》,南吕宫曲二十一章:(本无宫字,今补入)<一枝花>、(即<占春魁>)、<梁州第七>、隔尾、<牧羊关>、<菩萨梁州>、<玄鹤鸣>、(即<哭皇天>)、<乌夜啼>、<骂玉郎>、<感皇恩>、<采茶歌>(即<楚江秋>)、<贺新郎>、<梧桐树>、<红芍药>、<四块玉>、<草池春>(即<斗虾蟆>)、<鹌鹑儿>、<阅金经>(即<金字经>)、<翠盘秋>(亦入中吕,即<干荷叶>)、<玉交枝>、煞、黄钟尾。 [案:(元陶九成) 《辍耕录》,南吕宫曲二十章; (明臧懋循)《元曲选》,南吕宫三十九章,与此不同。) 仙吕宫 《琵琶录》:宫七调,第六运仙吕宫。 《宋史律历志》:”夷则之宫为仙吕宫。” 《补笔谈》:下工(《燕乐三书》引作「下一」,误!)字配夷则。 又,夷则宫今为仙吕宫,杀声用(下)工字(夷则)。 又,仙吕宫用九声,紧(?高)五、下凡、(下)工、尺、上、下一、高四、六、合。(七商之林钟商、七羽之仙吕调,同(均)。) 《词源》:夷则(之)宫俗名仙吕宫。 [案:七宫之第六运,即案琵琶大弦之第六声也。 黄钟一均,既实用(夹钟均之)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七律。(不知作者为何称其为黄钟一均。)则此调居第六,名为夷则,实应无射,(宋之夷则,与唐之无射同高),故不曰夷则宫,而曰仙吕宫也。 仙吕宫即琵琶之工字调,故杀声用(下)工字(夷则)也。) 《宋史乐志》:“政和四年正月,大晟府言,宴乐清宫调多不正。如 以无射(均)为黄钟宫、 以夹钟(均)为中吕宫、 以夷则(均)为仙吕宫之类。” 考仙吕非律名,与正宫、高宫(?)、 道调宫一例,不可与黄钟、中吕二宫相提并论也。(正宫确属黄钟均、、道调宫确属中吕均,然因何举高宫为例?)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 四十大曲,仙吕宫曲三:<梁州>、<保金枝>、<延寿乐>; 队舞大曲 十八,仙吕宫曲一:<甘露降龙庭>; 曲 破二十九,仙吕宫曲一:<王母桃>; 小 曲二百七十,仙吕宫曲九:<折红叶>、<鹊渡河>、<紫兰香>、<喜见时>、<猗兰殿>、<步瑶阶>、<千秋乐>、<百和香>、<佩珊珊>;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仙吕宫曲一:<倾杯乐>。 [案:柳永《乐章集》仙吕宫有<倾杯乐>、<笛家>、<鹤冲天>三曲, 张先《子野集》仙吕宫有<燕台春慢>、<好事近>二曲, 《姜白石集》自制曲仙吕宫有<暗香>、<疏影>二曲, 《碧鸡漫志》仙吕宫有<凉州>, 又(周密)“天基圣节排当乐次”夷则宫有<上林春引子>(觱粟起)、<万岁梁州曲破>(同上)、<圣寿永歌曲子>(同上)、<捧瑶后慢>(琵琶起)、<寿长歌曲子>(唱)、<花梢月慢>(稽琴起)、六曲。 夷则宫即仙吕宫也。) 金院本仙吕宫六曲:<赏花时>、<天下乐>、<点绛唇>、<六么令>、<六么遍>(见(元陶九成) 《辍耕录》仙吕宫)、<胜葫芦>。 [案:金院本无仙吕宫,但有仙吕调。 今以《中原音韵》及《辍耕录》考之,此六曲是仙吕宫,故载于此,其余皆载入仙吕调。) 元《中原音韵》,仙吕宫(本无宫字,今补入)曲四十二章:<端正好>(楔儿)、<赏花时>、<八声甘州>、<点绛唇>、<混江龙>、<油葫芦>、<天下乐>、<那咤令>、<鹊踏枝>、<寄生草>、(六么序)、<醉中天>、<金盏儿>(即<醉金盏>)、<醉扶归>、<忆王孙>、<一半儿>、<瑞鹤仙>、<忆帝京>、<村里迓古>、<元和令>、<上马娇>、<游四门>、<胜葫芦>、<后庭花(亦作煞)>、<柳叶儿>、<青哥儿>、<翠裙腰>、<六么令>、<上京马>、<祆神急>、<大安乐>、<绿窗愁>、<穿窗月>、<四季花>、<雁儿>、<玉花秋>、<三番玉楼人>(亦入越调)、<锦橙梅>、<双雁子>、<太常引>、<柳外楼>、赚煞尾。 案:(元陶九成) 《辍耕录》仙吕宫曲三十六章, (明臧懋循)《元曲选》仙吕宫六十一章。与此不同。 黄钟宫 《琵琶录》:宫七调,第七运黄钟宫。 《宋史律历志》:无射之宫为黄钟宫。 《补笔谈》:下凡字配无射。 又:无射宫今为黄钟宫,杀声用(下)凡(无射)字。 又:黄钟宫用九声:高五、下凡、高工、尺、上、高一、高四、六、合。 (七商之越调、七羽之黄钟羽,同(均)。) 《词源》:无射(之)宫俗名黄钟宫。 [案:七宫之第七运,即案琵琶大弦之第七声也。 黄钟一均,即实用(夹钟均之)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七律,则此调居第七,名为无射,实应黄钟(宋之无射,与唐之黄钟同高),故不曰无射宫,而曰黄钟宫也。 黄钟宫即琵琶之(下)凡字调,故杀声用(下)凡字(无射)也。 《宋史乐志》,大晟府言:”宴乐宫调多不正,如以无射为黄钟宫”,即指此调也。 琵琶之第七柱(七匀孔律?),为丝音之第八声,与散声相应,案第七柱得黄钟声,则宫弦散声为黄钟可知矣。) [又案,一均但有七调,故律吕之名虽十二,而以纪调者,只用七律也。黄钟一均,除所用七律之宫声外,其太簇、姑洗、蕤宾、南吕、应钟五律之宫声,则谓之“中管调”。)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黄钟宫曲三:<粱州>、<中和乐>、<剑器>、 队舞大曲十八,黄钟宫曲一:<宇宙荷皇恩>、 曲破二十九,黄钟宫曲一:<采莲回>、 [案:教坊琵琶独弹曲破十五,有无射宫调<帝台春>一曲,当是黄钟宫,附载于此。) 小曲二百七十,黄钟宫曲十二:<菊花杯>、<翠幕新>、<四塞清>、<满帘霜>、<画屏风>、<折茱萸>、<望春云>、<苑中鹤>、<赐征袍>、<望回戈>、<稻稼成>、<泛金英>。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黄钟宫曲三:<倾杯乐>、<朝中措>、<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黄钟宫曲一:<中和乐>。 [案:《姜白石集》黄钟(之)宫有<齐天乐>一曲,此恐是正宫。 又自制曲无射(之)宫有<惜红衣>一曲,方是黄钟宫也。 《碧鸡漫志》,<虞美人>旧曲,近世转入黄钟宫。 又云,今黄钟宫 有<万岁乐>, 又云,今黄钟宫有<三台夜半乐>, 又云,今世所传<麦秀两歧>在黄钟宫, 又云,<河传唐>词存者二、其一乃今<念王孙曲>,属无射(之)宫。 又<凉卅>七宫曲,既有黄钟(之)宫,又有无射(之)宫,则所谓黄钟(之)宫者,皆正宫也。 又,(周密)天基圣节排当乐次,无射(之)宫有<碎锦梁州歌头大曲>(诸部合),亦黄钟宫也。) 金院本<黄钟宫>十六曲:<快活尔缠令>、<出队子>、“(柳叶儿)、<侍香金童缠令>、<双声迭韵>、<黄鸯儿>、<降黄龙衮>、<降黄龙缠令>、<刮地风>、<整金冠令>、<赛儿令>、<神仗儿>、<四门子>、<闲花啄木儿第一>、<整乾坤>、尾。 元《中原音韵》,黄钟宫二+四章(本无宫字,今补入。)<醉花阴>、喜迁莺>、<出队子>、<刮地风>、<四门子>、<水仙子>、<寨儿令>、<神仗儿>(亦作煞)、<节节高>、<者刺古>、<愿成双>、<贺圣朝>、<红锦袍>(即<红罗袄>)、<昼夜乐>、<人月圆>、<彩楼春>(即<抛球乐>)、<侍香金童>、<降黄龙衮>、<双凤翘>(即<女冠子>)、<倾杯序>、<文如锦>、<九条龙>、<兴隆引>、尾声。 案:(元陶九成) 《辍耕录》黄钟宫曲十五章, (明臧懋循)《元曲选》黄钟宫三十三章,与此不同。 《燕乐考原》卷三商声七调 《新唐书乐志》:越调、大食调、高大食调、双调、小食调、歇指调、林钟商、(即商调)为七商。 [案:越调为黄钟(为)商,故以为首,(黄钟为「杀声」之越调、正宫、中吕调,虽皆为七商/七宫/七羽之首!然越角杀声并不为黄钟,亦为七角之首。何况《宋史》、《碧鸡漫志》….等,也并不以越调,而以大食调为首。《梦溪笔谈》且另以林钟角为首。故此说不成论据!)实商弦之第七声。)(第二商弦之第七声为黄钟,则空弦(第一声?)为太簇? (实应姑洗?)) 《琵琶录》:入声,商七调── 第一运越 调,(亦以第七声为第一运。) 第二运大 石 调,(“石”《唐志》作”食”,下同。) 第三运高大石调, 第四运双 调, 第五运小 石 调, 第六运歇 指 调, 第七运林钟商调。 《辽史乐志》:二曰鸡识旦,越调、大食调、高大食调、双调、小石调、歇指调、林钟商调。(鸡识旦,商声一均也。《隋志》以为即南吕声者,误也)。 《宋史乐志》:商声七调,曰大食调,曰高大食调,曰双调,曰小食调,曰歇指调,曰商调,曰越调。皆生于太簇。(大食调,太簇(之?为?)商也,故以为首,商弦第一声也。(何以太簇(之?为?)商,就须为七商首呢? 「皆生于太簇」者,当是以杀太簇之大食调为七商之首之谓也。) 《补笔谈》:燕乐七商:越调、大石调、高大石调、双调、小石调、歇指调、林钟商。(次序与《唐志》、《辽志》同)。 宋玉灼《碧鸡漫志》:七商,大石调、高大石调、双调、小石调、欧指调、林钟商、越调。(次序与《宋志》同)。 [案:燕乐七商一均,即琵琶之第二弦也,分为七调,琵琶以第二弦为太簇商,(琵琶以第一弦为黄钟宫、以第二弦为太簇商?)故曰七商也。 考琵琶第二弦,其巨细如今三弦之老弦(今乐工琵琶第二弦,即用三弦之老弦。)第三弦如今三弦之中弦。第四弦如今三弦之子弦。此皆验之于器而知者,非向壁虚造也。(今琵琶缠/老/子(或缠/中/子)如今之三弦。作者却说琵琶老/中/子之定音与三弦老/中/子之定音同!) 盖今琵琶之七调,即唐人燕乐之七宫也。声浊能合箫,而不能合今度曲家之笛。(元张翥(ㄓㄨ\)<与松云子论五音二变十二调>:”品箫以定之,清浊高下,旋相为宫”。见<蜕岩词>。)(由此可见琵琶之第一弦与第二弦,当与箫、笛一样是差五度的,怎会只差两律呢?) 今三弦之七调,即唐人燕乐之七商也,与今笛正相应。是今之俗乐。又高于唐人燕乐二律矣。 古今乐律高下之故,当于此求之。(今梆子腔,但用三弦之半声,又高于明水磨腔一倍。)<宋史乐志序>谓”高二律、下一律”,指乐声高下于歌声而言,不知歌声亦随律之高下而变。 晋协律中郎将列和云,“歌声浊者,用长笛长律,歌声清者,用短笛短律”,此明证也。然则以今笛求唐人燕乐,已不能相应,况古律乎?今论乐,或以今笛考燕乐,或以今笛考古律,皆不知而作者也。 燕乐七商生于太簇,是用太簇、夹钟、仲吕、林钟、南吕、无射、黄钟七律也。(此七律只是七商的「杀声」,且属夹钟均,与「生于太簇」何干?) 此弦琴中无此声(无何声?),琴不用二变,故以此弦(第几弦?)为应钟。(作者认为琴之一弦为黄钟,二弦为夹钟,三弦为仲吕,四弦为夷则,五弦为无射,六弦、七弦则一、二之清声也。且一弦为宫,谓之黄钟之均、然此系一弦为Mi,四弦为Do之夷则均,一弦为宫则属夷则均,何云「黄钟之均」?凌廷堪是以夷则均为黄钟均者?还是但凡黄钟为宫,即属黄钟均?) 《琵琶录》云,“商、角同用”,故七角《宋史》亦云生于应钟也。(《宋史》之载「七商皆生于太簇」、「七角皆生于应钟」,与「商角同用」何干呀?) 是琵琶商弦,名为用太簇七律,实则用应钟、黄钟、太簇、姑洗、蕤宾、林钟、南吕七律,(此七律属黄钟均。首先何以见得七商是用此七律呢?再者,琵琶商弦,只有五音么,又何以见得,是用太簇七律的呢?琵琶商弦若用太簇五律,如何能弹出七商呢?)故<补笔谈卷六?乐律二燕乐二十八调>云“无射商今为林钟商”也。(否!原文是「今林钟商(时调名,唐属无射均,宋属夷则均,与林钟无涉!,只林钟闰角之杀声,宋属林钟律。林钟商与林钟闰角同均,「商角同用」,故同以林钟为名。)乃古无射宫」,而非「无射商」。)(起太簇,则无射为第六声,起应钟,则林钟为第六声。)(何意?) 琵琶商弦,既与三弦之老弦相应,则所谓 “太簇商今为大 石 调、杀声 用(高)四字”者,即三弦之四字调也。(即正宫调。) “夹钟商今为高大石调、杀声用(下)一字”者,即三弦之一字调也。 “仲吕商今为商 调、(杀声)用上字”者,即三弦之上字调也。 “林钟商今为小 石 调、(杀声)用尺字”者,即三弦之尺字调也。 “南吕商今为歇 指 调、(杀声)用(高)工字”者,即三弦之工字调也。 “无射商今为林 钟 商、(杀声)用(下)凡字”者,即三弦之凡字调也。 “黄钟商今为越 调、(杀声)用六字”者,即三弦之六字调也。(三弦偶琵琶之字调,岂非同物乎?) 今俗乐既高于唐人燕乐二律,则今三弦之老弦,即俗乐之宫声,七宫皆从此出。(何意?) 今之四字调,乃明以来俗乐之正宫(正(工)调,黄钟G调?), (下)一字调乃高 宫,(燕乐高宫不常用,今俗乐一字调(bA调?)亦不常用。) (大吕均) 上字调乃中吕宫,(夹钟bB调?) 尺字调乃道 宫,(仲吕C调?) 工字调乃南吕宫,(林钟D调?) (下)凡字调乃仙吕宫,(夷则bE调?) 六字调乃黄钟宫。(无射E调?) 古燕乐之七商,为今俗乐之七宫矣。故今乐工犹谓四字调为正宫调(正(工)调),六字调为越调也(何据?)。(亦有谓工字调为越调者,误!) 明祝允明《猥谈》云:“今人间用乐,皆苟简错乱,其初歌曲丝竹,大率金、元之旧,略存十七宫调,亦且不备,只十一调中填凑而已。虽曰不敢望雅部,然俗部大概较差雅部不啻数律,今之俗部尤极高,而就其声察,初无定,一时高下,随工任意移易。(自注:此病,歌与弦音为最。)盖视金、元制腔之时,又失之矣。是六宫明正德、嘉靖间已不用,盖三弦既盛行,于是时七商中之六商调,(高大石调不用)七羽中的五羽调,(高盘涉、正平调不用)合计之始为+一调。” 祝氏亦不知商、羽之有别,但大概言之。而自明至今,俗乐之七宫,即唐人燕乐之七商,犹可考见焉。) [又案:七商一均,南宋燕乐亦用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与七宫同。(否!此七均各有七宫与七商,并非七宫与七商皆「只用」此七律!) 朱文公<仪礼经传通解>、《姜白石集》、王(灼)晦叔《碧鸡漫志》、周公谨<齐东野语>皆然,学者不可以其与东都所用之律不同而疑之。详见下。) 大石调(一作”大食调”) (卷二宫调,作者以第一运黄钟为杀声的正宫为首, 卷三商调,却不以第一运黄钟为杀声的越调为首, 而改以黄钟之商的第二运大石调为首) 《琵琶录》:商七调,第二运大石调。(太簇(为)商,故以为第二运。) (以太簇为杀声的大石调,何以是《琵琶录》商声的第二运呢?因为《琵琶录》无论七宫/七羽/七商,皆以杀声为黄钟(唐则为太簇)的调,为第一运。) 《宋史律历志》:太簇(为)商,(为寅、为功曹、为金、为 般 颉、)为大石调。 《补笔谈》:高四字配太簇。 又:太簇(为)商今为大石调,杀声用(高)四字。 又:大石调用九声,与正宫同(均)。 《姜白石集》:黄钟(之)商俗名大石。 《词源》:黄钟(之)商,俗名大石调。 [案:七商之第二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一(?)声也。 越调为黄钟(为)商,故为第一运; 大石调为太簇(为)商,故为第二运。(第二运何以是第一声呢?) 余仿此。 太簇一均(?七商?),既实用(黄钟均之)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七律,则此调居第一,名为太簇,实应应钟(?),故不曰太簇商,而曰大石调也。(实应应钟(?),何以又称为大石调呢?) (作者在卷二时说: 黄钟一均,实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 这里却又说: 太簇一均,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 皆不知何故?) 燕乐七商一均,与今笛及三弦相应。(何据?)即今俗乐之四字调(正(工)调),故杀声用(高)四字也,今俗乐以七商为宫(?),故以四字调为正宫调(正(工)调)。 以古人之书,证之今伶工之器,变迁升降,历历可寻,彼执蔡氏起调毕曲之说,而求燕乐之宫调者,又何啻瞽者之道黑白乎。)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大石调曲二:<清平乐>、<大明乐>; 队舞大曲十八,大石调曲一:<嘉禾生九穗> 曲破二十九,大石调曲一:<清夜游>; 琵琶独弹曲破十五,大石调曲一:<寰海清>; [案:琵琶独弹曲破者,用琵琶独弹,不兼他乐器也。 在燕乐二十八调中者,唯大石调、林钟角、无射宫调、仙吕调四调而已。) 小曲二百七十,大石调曲八:<贺元正>、<待花开>、;<采红莲>、<出谷莺>、<游月宫>、<望回车>、<塞云平>、<秉烛游>;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大石调曲一:<倾杯乐> 云韶部大曲十三,大石调曲一:<清平乐>。 [案:柳永《乐章集》大石调有<迎新春>、<曲玉管>、<满朝欢>、<倾杯乐>、<梦还京>、<凤衔杯>、<鹤冲天>、<爱恩深>、<看花回>、<柳初新>、<两同心>、<女冠子><王楼春>、<金蕉叶>十四曲。 《张子野集》大石调有<清平乐>、<醉桃源>、<恨春迟>三曲。 《姜白石集》大石调有<法曲献仙音>、<琵琶仙>二曲, 又<玲戏四犯>自注云,“别有大石调一曲”。 《碧鸡漫志》大石调有<兰陵王慢>,又有<念奴娇>, 又大石调<西河慢>,声犯正平,极奇古。) [又案:南渡燕乐(亦)七商亦如七宫,用(大吕均)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当是七均)之名,大石调居第一,当黄钟之(均)位。故《白石集》云,“黄钟(之)商俗名大石”也。(否!非亦用黄钟以下「七律」。乃南宋采「之调名制」,七宫/七商/七角/七羽,皆有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均。) 又《碧鸡漫志》云,“案(唐)《理道要诀》,唐时太簇(之)商乐曲,有<万岁乐>。”既曰唐时,则此太簇(之)商亦大石调也。)(唐之太簇与宋之黄钟等高) 金院本,大石调十一曲:<伊州滚>、<蓦山溪>、<吴音子>、<梅梢月>、<玉翼蝉>,、<伊州滚缠令>、<红罗袄>、<还京乐>、<洞仙歌>、<感皇恩>、尾。 元《中原音韵》:大石调曲二十一章,<六国朝>、<归塞北>(即<望江南>)、<卜金钱>(即<初问口>)、<怨别离>、<雁过南楼>、<催花乐>(即<擂鼓体>)、<净瓶儿>、<念奴娇>、<喜秋风>、<好观音>(亦作煞)、<青杏子>、<蒙童儿>(即<憨郭郎>)、<还京乐>、<荼薇香>、<摧拍子>、<阳关三迭>、<蓦山溪>、<初生月儿>、<百字令>、<玉翼蝉煞>、<随煞>。 [案:(元陶九成)《辍耕录》大石调曲十九章, (明臧懋循)《元曲选》大石调三十五章,与此不同。) 高大石调(石一作食) 《琵琶录》:商七调,第三运高大石调。(杀夹钟) 《宋史律历志》:夹钟(为)商(,为大冲,)为高大石(调)。 《补笔谈》:下一字配夹钟。 又;夹钟(为)商今为高大石调,杀声用(下)一字(夹钟)。 又:高大石调用九声,与高宫同(均)。 [案《补笔谈》刻本脱”高大石调”) 《词源》:大吕(之)商俗名高大石调。 [案;七商之第三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二(?)声也。(第三运何以是第二声呢?) 太簇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二,名为夹钟,实应黄钟,故不曰夹钟商,而曰高大石调也。 高大石调即今俗乐之(下)一字调,故杀声用(下)一字也。 夹钟商高于太簇商一律,放曰“高大石调”。 此调自南宋至金、元皆不用,故今俗乐一宇调亦不常用也。) 《宋史乐志》:曲破二十九,高大石调曲一:<啭春莺>; 小曲二百七十,高大石调曲九:<花下宴>、<甘雨足>、<昼千秋>、<夹竹桃>、<攀露桃>、<燕初来>、<踏青回>、<抛绣球>、<泼火雨>, 因旧曲造新声五十八,高大石调曲一:<倾杯乐>。 [案:高大石调,宋教坊队舞、云韶部及太宗所制新奏皆不用,故南宋以来,此调遂阀。) 双调 《琵琶录》:商七调,第四运双调。(仲吕商,故为第四运) 《宋史律历志》:仲吕(为)商,为双调。 《补笔谈》:上字配仲吕。 又:仲吕(为)商今为双调,杀声用上字(仲吕)。 又:双调用九声,与中吕宫(及中吕调)同(均)。 《碧鸡漫志》:夹钟(之)商俗呼双调。 《词源》:夹钟(之)商俗名双调。 [案:七商之第四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三声也。(第四运何以是第三声呢?) 太簇(七商)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三,名为(杀)仲吕,实应太簇,(低小三度?)故不曰仲吕商,而曰双调也。(何以不称为仲吕商,却称为双调呢?此调既是第四运,何以就是第三声,且又是应钟为首的第三声?七商一均,何以又见得实用应/黄/太/姑/蕤//林/南等(黄钟均)七律呢?) 双调即今俗乐之上字(仲吕杀)调,故杀声用上字也。 七羽中仙吕调,(及七宫之道调宫)元南曲亦入双调也。) [又案:南宋燕乐七商一均(?),亦如七宫。用(大吕均之)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之名。 (属夹钟均的)双调居第三,当夹钟之位,故《碧鸡漫志》云,“夹钟(之)商俗呼双调也”。 可见燕乐借律吕之名,不过「缘饰」而已,初无一定,然其配合之中,亦自有理,但不及字谱配五声、二变之确有可凭耳。](作者但有不解处,即云「缘饰而已,初无一定」,若然何又能说是「亦自有理」。若然配五声、二变之字谱,如何又确有可凭?)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大曲), 双调曲三:<降圣乐>、<新水调>>、<采莲>; 龟兹部双调曲二:<宇宙清>、<感皇恩>、 案,龟兹部但有双调,他调皆不用。 队舞大曲十八,双调曲一:<惠化乐尧风>; 曲破二十九,双调曲一:<朝八蛮>; 小曲二百七十,双调曲十六:<宴琼林>、<泛龙舟>、<汀洲绿>、<登高楼>、<麦陇雉>、<柳如烟>、<杨花飞>、<玉泽新>、<玳瑁簪>、<玉阶晓>、<喜清和>、<人欢乐>、<征戍回>、<一院春>、<一片云>、<千万年>;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双调曲五:<倾杯乐>、<摊破抛球乐>、<醉花闲>、<小重山>、<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双调曲一:<大定乐>。 [案:柳永《乐章集》,双调有<婆罗门令>、<雨霖铃>、<定风波>、<尉迟杯慢>、<卷紬>、<征部乐>、<佳人醉>、<迷仙引>、<御街行>、<归朝欢>、<采莲令>、<秋夜月>、<巫山一段云>、<倾杯乐>(散水调)十四曲。 <张子野集>双调有<庆佳节>、<采桑子>、<御街行>、<玉联环>、<武陵春>、<定风波>、<百媚娘>、<梦仙乡>、<归朝欢>、<相思令>(-作<长相思>)、<少年游>、<贺圣朝>、<生查子>十三曲。 《姜白石集》双调有<玲拢四犯>及自度曲<翠楼吟>、<湘月>(即大石调<念奴骄>于双调(差大六度)中吹之)。 《碧鸡漫志》:<何满子>今词属双调”, 又,今双调<雨霖铃慢>颇极哀怨。 又,双调<监角儿令>欧阳永叔尝制词”, 又,<阿滥堆>尝以问老乐工,云属夹钟(之)商,俗呼双调。(说见前)) [又案,(周密) 天基圣节排当乐次,高双调有<聚仙欢>(筝独弹)、<尧阶乐慢>(方响起)、<会群仙>(琵琶独弹)、<玉京春慢>(方响起)、<老人星降黄龙曲破>(诸部合)五曲。 又有双声调<玉箫声>(箫独吹)一曲。 高双调当是中管(双)调,双声(调)疑即双调也。) 金院本双调十曲:<文如锦>、<豆叶黄>、<搅筝琶>、<庆宣和>、<惜奴娇>、<月上海棠>、<御街行>、<芰荷香>、<悼悼戚>、尾。 元《中原音韵》双调曲一百章:<新水令>、<驻马听>、<乔牌儿>、<沈醉东凤>、<步步娇>(即<潘妃曲>)、<夜行船>、<银汉浮搓>(即<乔木查>)、<庆宣和>、<五供养>、<月上海棠>、<庆东原>、<拨不断>(即<续断弦>)、<搅筝琶>、<落梅风>(即<寿阳曲>)、<风入松>、<万花方三台>、<雁儿落>(即<平沙落雁>)、<德胜令>(即<阵阵赢>、<凯歌回>)、<水仙子>(即<凌波仙>、<湘妃怨>、<冯夷曲>)、<大德歌>、<镇江回>、<殿前欢>(即<小妇孙儿>、<凤将雏>)、<滴滴金>(即<甜水令>)、<折桂令>(即<秋风第一枝>、<天香引>、<蟾宫曲>、<步蟾宫>)、<清江引>、<春闺怨>、<牡丹春>、<汉江秋>(即<荆襄怨>)、<小将军>>、<庆丰年>、<太清歌>、<小阳关>、<捣练子>(即<胡捣练>)、<秋莲曲>、<挂玉钩序>、<荆山玉>(即<测砖儿>)、<竹枝歌>、<沽美酒>(即<琼林宴>)、<太平令>、<快活年>、<乱柳叶>、<豆叶黄>、<川拨掉>、<七弟兄>、<梅花酒>、<收江南>、<挂玉钩>(即<挂搭沽>)、<早乡词>、<石竹子>、<山石榴>、<醉娘子>(即<醉也摩挲>)、<驸马还朝>(即<相公爱>)、<胡十八>、<一锭银>、<阿纳忽>、<小拜门>(即<不拜门>)、<慢金盏>(即<金盏儿>)、<大拜门>、<也不罗>(即<野落索>)、<小喜人心>、<风流体>、<古都白>、<唐兀歹>、<河西水仙子>、<华严赞>、<行香子>、<锦上花>、<碧玉箫>、<妖神急>、<骤雨打新荷>、<驻马听近>[案,此曲已见前]、<金娥神曲>、<神曲缠>、<德胜乐>、<大德胜>、<楚天遥>、<天仙令>、<新时令>、<阿忽令>、<山丹花>、<十棒鼓>、<殿前喜>、<播海令>、<大喜人心>、<醉东风>、<间金四块玉>、<减字木兰花>、<高过金盏儿>、<对玉环>、<青玉案>、<鱼游春水>、<秋江送>、<枳郎儿>、<河西六娘子>、<皂旗儿>、<本调煞>、<鸳鸯煞>、<离亭宴带歇指煞>、<收尾>、<离亭宴煞>。 [案,(元陶九成) 《辍耕录》双调曲六十五(其锦案,五字当作一字)章, (明臧懋循)《元曲选》双调一百三十三章,与此不同。) 小石调(“石”一作”食”) 《琵琶录》:商七调,第五运小石调。(林钟商,故为第五运。) 《宋史律历志》:林钟(为)商,为小石调。 《补笔谈》:尺字配林钟。 又:林钟(为)商今为小石调,杀声用尺字(林钟)。 又:小石调用九声,与道调宫(及正平调)同(均)。 《词源》:仲吕商俗名小石调。 [案:七商之第五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四声也。(第五运何以是第四声呢?) 太簇(七商)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四,名为林钟,实用姑洗,(低小三度?)故不曰林钟商,而曰小石调也。 小石调即今俗乐之尺字调,故杀声用尺字也。)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小石调曲二:<胡渭州>、<嘉庆乐>; 法部曲二,小石调曲一:<献仙音>; [案:法曲部但有道宫、小石二调。 《梦溪笔谈》云,“清调、平调、侧调唯道调、小石法曲用之,盖古清乐三调之遗也。) 队舞大曲十八,小石调曲一:<金枝玉叶春>; 曲破二十九,小石调曲一:<舞霓裳>; 小曲二百七十,小石调曲七:<满庭香>、<七宝冠>、<玉唾壶>、<辟尘犀>、<喜新晴>、<庆云飞>、<太乎时>;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小石调曲一:<倾杯乐>; 云韶部大曲十三,小石调曲一:<喜新春>。 [案:柳永《乐章集》,小石调有<秋蕊香引>、<法曲献仙音>、<西平乐>、<蝶恋花>四曲。 <张子野集>,小石调有<夜厌>、<迎春乐>、<凤栖梧>三曲。) <金院本>小石调一曲。<花心动>; 元《中原音韵》小石调曲五章,<青杏儿>(即<青杏子>,亦入大石调。)、<天上摇>、<恼杀人>、<伊州遍>、尾声。 [案:《辍耕录》无小石调,唯<青杏子>入大石调, 《元曲选》(亦)无小石调。) 歇指调 《琵琶录》:商七调,第六运歇指调。(南吕商,故为第六运。) 《宋史律历志》:南吕(为)商为歇指调。 《补笔谈》:高工字配南吕。 又:南吕(为)商今为歇指调,杀声用(高)工字。 又:歇指调用七声,与南吕宫(及南吕调)同(均)。 《词源》:林钟(之)商俗名歇指调。 [案,七商之第六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五声也。(第六运何以是第五声呢?) 太簇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五,名为南吕,实应蕤宾,(低小三度?)故不曰南吕商,而曰歇指调也。 歇指调即今俗乐之工字调,故杀声用(高)工字也。 “歇指”或作“歇拍”者误。) [又案:(碧鸡漫志):“(唐)《理道要诀》所载唐乐曲,南吕(之)商时号水调,今曲<水调歌>乃中吕调,而唐所谓南吕(之)商,则今俗呼中管林钟(之)商也。”(唐之南吕,与宋之林钟等高。) 又云:“《理道要诀》<凌波神>一在南吕商,云时号水调,今南吕(之)商则俗呼中管林钟商也。” 考南渡燕乐七商,亦用黄钟以下七律,(否!非亦用黄钟以下「七律」。乃南宋采「之调名制」,七宫/七商/七角/七羽,皆有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均。) 南吕商高于夷则商一律,故谓之中管林钟商,若唐人所谓南吕商者,乃歇指调,晦叔盖未之知耳。 据《理道要诀》所云“水调”,乃南吕(之)商之别名,非曲名也。)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十八调——四十六曲, 歇指调曲三:<伊州>、<君臣相遇乐>、<庆云乐>; 队舞大曲十八,歇指调曲一:<大定寰中乐>; 曲破二十九,歇指调曲一:<九穗禾> 小曲二百七十,歇指调曲九:<榆塞清>、<听秋风>、<紫玉萧>、<碧池鱼>、<盘鼓识、<湛恩新>、<听秋蝉>、<月中归>、<千家月>。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歇指调曲三:<倾杯乐>、<洞仙歌>、<三台>。 [案:柳永《乐章集》,歇指调有<永遇乐>、<卜算子>、<鹊桥仙>、<浪淘沙慢>、<夏云峰>、<荔枝香>、<浪淘沙令>、<祭天神>八曲。 张先《子野集》,歇指调有<双燕儿>、<卜算子慢>二曲。 《碧鸡漫志》:“<荔枝香>今歇指、大石两调皆有近拍,不知何者为本曲。” 金、元以来,歇指调皆不用。 考元北曲,双调中有歇指杀,又有<离事宴>带歇指煞,则此调在元时已并入双调矣。) [又案:《碧鸡漫志》:“唐南吕(之)商,时号水调。故(柳永)《乐章集》<倾杯乐>一旁注散水调,一旁注水调也。” 水调本七商中之调名,后遂沿以为曲名,犹<六么>本六羽调之总名,后亦以为曲名也。 林钟商(亦名商调,又作林钟商调。) 《琵琶录》:商七调,第七运林钟商调。(无射(为)商,故为第七运) 《宋史律历志》:无射(为)商,为林钟商。 《补笔谈》:下凡字配无射。 又:无射商(为)今为林钟商,杀声用(下)凡字。 又:林钟商用九声,与仙吕宫(及仙吕调)同(均)。(林钟商唐属无射之商、黄钟为角,宋属夷则之商、无射为商,皆与林钟无涉。或是宋夷则之闰角,杀林钟,故称林钟角。以是同均之夷则(之)商,因「商角同用」之故,亦名林钟商。) 《词源》:夷则(之)商俗名商调。 [案:七商之第七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六声也。(第七运何以是第六声呢?) 太簇(七商)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六,名为无射,实应林钟(?),故不曰无射商,而曰林钟商也。(低小三度?) 林钟商即今俗乐之凡字调,故杀声用(下)凡字也。 此调《琵琶录》作林钟商调金、元人呼为商调者省文也。) [又案:《碧鸡漫志》,“王建<宫词>云,「侧商调里唱<伊州>」。 林钟商今夷则(之)商也,管色以(下)凡字杀,若侧商即借尺字杀。” 南宋燕乐七商一均,亦如七宫,用(大吕均)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之名,林钟商居第六,当夷则之位,故曰“林钟商今夷则(之)商”也。 商调本用(下)凡字杀,借尺字杀,谓之侧商。 可见「杀声」虽变,而商调之名不变,(上例杀声变后,调名既已由商调,变为侧商,怎还能说「调名不变」呢?)则调之为调,在五声二变之还相为宫,不在起调/毕曲也明矣。借宫弦制征调者,弊亦同此。)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林种商曲三:<贺皇恩>、<泛清波>、<胡谓州>; 队舞大曲十八,林钟商曲一:<大惠帝恩宽>; 曲破二十九,林钟商曲一:<宴朝簪>; 小曲二百七十,林钟商曲十;<采秋兰>、<紫丝囊>、<留征骑>、<塞鸿度>、<回鹕朝>、<汀洲雁>、<风入松>、<寥花红>、<曳珠佩>、<遵渚鸿>;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林钟商曲四:<倾杯乐>、<洞中仙>、<望行宫>、<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林钟曲一:<泛清波>。 [案:柳永《乐章集》,林钟商有<破阵乐>、<长相思>、<尾犯>、<王楼春>、<驻马听>、<古倾杯>、<双声子>、<倾杯乐>、<阳台路>、<内家娇>、<二郎神>、<醉蓬莱>、<宣清>、<雨中花慢>、<定风波>、<诉衷情近>、<留客住>、<迎春乐>、 <隔帘听>、<凤归云>、<抛球乐>、<集贤宾>、<殢人娇>、<忍归乐>、<应天长>、<合欢带>、<少年游>二十七曲。 张先《子野集》,林钟商有<更漏子>、<南歌子>、<蝶恋花>、<诉衷情>、<木兰花>、<减字木兰花>,<少年游>(原注,首句与双调异,余同)、<醉落魄>、<喜朝天>、<破阵乐>、<三字令>十一曲。 《姜白石集》,商调有<霓裳中序第一>。 《碧鸡漫志》,<文溆子>(?)今黄钟宫、大石调、林钟商皆有<十拍令>。未知孰是。而「溆」字或误作‘序’并‘绪’。 又,(周密)“天基圣节排当乐次”,无射(之)商有<柳初春>(管下独春)、<梅花伊州>(诸部合)二曲。以南宋所用之律推之,当是越调,非林钟商也。) [又案,<梦窗甲稿>玉京谣自注云;“夷则商犯无射宫”。南渡夷则(之)商即林钟商也。” 又周密自度曲<国香慢>亦云夷则(之)商。) 金院本,商调三曲:<玉抱肚>、<定风波>、尾。 元《中原音韵》:商调曲十六章:<集贤宾>、<逍遥乐>、<上京马>、<梧叶儿>(即<知秋令>)、<金菊香>、<醋葫芦>、<挂金索>、<浪来里>(亦作煞)、<双雁儿>、<望远行>、<凤鸾吟>、<玉抱肚>(亦入商调)、<秦楼月>、<桃花浪>、<高平煞>、<尾声>。 [案:(元陶九成) 《辍耕录》商调曲亦作十六章。而曲名多不同。 (明臧懋循)《元曲选》,商调曲又作五十章。 越调 《琵琶录》:商七调,第一运越调。(黄钟(为)商,故为第七运) 《宋史律历志》;黄钟(为)商为越调。 《补笔谈》:六宇配黄钟清。 又:黄钟(为)商今为越调,杀声用六字。 又:越调用九声,与黄钟宫(及黄钟调)同(均)。 《碧鸡漫志》:案(唐)明皇改<婆罗门>曲为<霓裳羽衣>,属黄钟(之)商,时号越调,即今之越调(黄钟(为)商)也。 朱子<仪礼经传通解>:无射(之)清商,俗呼越调。 《姜白石集》:越调,自注无射商。 《词源》:无射(之)商,俗名越调。 [案,七商之第一运,即按琵琶二弦之第七声也。(第一运何以是第七声呢?) 《琵琶录》所谓第一运者,越调为黄钟商,以黄钟为首故也。 太簇(七商)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七,名为黄钟,实应南吕。(低小三度?)放不曰黄钟商,而曰越调也。 越调即今俗乐之六字调,故杀声用六宇也。今歌师犹呼六字调为越调,可证《宋史乐志》大晟府言,越调、大食、小食,皆俚俗所传。) [又案:南宋燕乐七商一均,亦如七宫,用(大吕均之)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之名。越调居第七,当无射之(均)位,故朱子<仪礼经传通解>云,“无射(之)清商,俗呼越调”。 《姜白石集》<九歌>越调,亦自注云无射(之)商也。)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越调曲二:<伊州>、<石州>; 队舞大曲十八,越调曲一:<万国朝天乐>I 曲破二十九,越调曲一:<九霓裳>; 小曲二百七十,越调曲八:<翡翠帷>、<玉照台>、<香旖旎>、<红楼夜>、<朱顶鹤>、<得贤臣>、<兰堂烛>、<金滴流>;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越调曲二:<倾杯乐>、<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越调曲一:(胡渭州)。 [案,柳永《乐章集》,越调有<清平乐>、 <东坡集>自注,“国工(志?)范日新作越调<解愁>”。 《姜白石集》,自制曲越调有<石湖仙>、<秋宵吟>二曲。 《碧鸡漫志》,“欧阳修所集词,内<河传>附越调,亦名<怨王孙曲>。”又,“今越调<兰陵王>凡三段二十四拍,此曲声犯正宫,管色用大凡字、大一字、勾字,故亦名大犯”。 又,“<清平乐>此曲在越调,唐至今盛行,今世又有黄钟宫,黄钟商两音者。唐人所谓黄钟(之)商即越调。南宋黄钟(之)商则大石调也。”) 金院本。越调十六曲:<上西平缠令>(一作<上平西>)、<斗鹌鹑>、<青山口>、<雪里梅>(或有花字)、<斗鹌鹑缠令>、<厅前柳缠令>、<蛮牌儿>、<山麻楷>、<水龙吟>、<看花回>、<揭钵子>、<迭字玉台>、<渤海令>、<绪煞>、<错煞>、尾。 元《中原音韵》:越调曲三十五章:<斗鹌鹑>、<紫花儿序>、<金蕉叶>、<小桃红>、<踏阵马>、<天净纱>、<调笑令>(即<含笑花>)、<秃厮儿>(即<小沙门>)、<圣药王>、<麻郎儿>、<东原乐>、<络丝娘>、<送远行>、<绵答絮>、<拙鲁肃>、<雪里梅>、<古竹马>、<郓州春>、<眉儿弯>、<酒旗儿>、<青山口>、<寨儿令>(即<柳营曲>)、<黄蔷薇>、<庆元贞>、<三台印>(即<鬼三台>)、<凭栏人>、<耍三台>、<梅花引>、<看花回>、<南乡子>、<糖多令>、<雪中梅>、<小络丝娘>、<煞>、<尾声>。 [案;(元陶九成) 《辍耕录》无越调,不知何故。 (明臧懋循)《元曲选》越调作三十八章。) [又案:《元曲选》载天台陶九成《论曲》,止有正宫、中吕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钟宫五宫,大石调、双调、商调、越调四调,共九宫调。而七角七羽皆不用,故明人谓之九宫。 (明)王(世贞)元美<曲藻>载,“何(良俊)元朗云,北人之曲,以九宫统之,九宫之外,别有道宫、高平、般涉三调。” 或疑燕乐唯七宫,何得(有)九宫?道宫在七宫之中,何得言在九宫之外?不知元朗所谓九宫,盖兼宫、调言之,则道宫、高平、般涉三调。固在陶氏(九成)九宫调外也。) 《燕乐考原》卷四角声七调 《新唐书乐志》:大食角、高大石角、双角、小食角、歇指角、林钟角、越角为七角。 《琵琶录》:上声,角七调── 第一运越 角 调, 第二运大 石 角调, 第三运高大石角调, 第四运双 角 调。 第五运小 石 角调,亦名正角调,(七角生于姑洗,则小石角当姑洗之位,故为正角。)(此论只能成立于宋之闰角──宋之小石闰角始以姑洗为杀声。且若然,则以太簇、南吕为杀声的大石调、盘涉调,何以又不被称为正商、正羽?) 第六运歇 指 角调, 第七运林 钟 角调。(七角次序,悉依七商,所谓「商角同用」也。) 又:商、角同用。 <辽史乐志>:沙识旦,(《隋志》:三曰沙识,即角声也。)大食角,高大石角,双角、小食角、歇指角、林钟角、越角。 《宋史乐志》:角声七调,曰大食角,曰高大食角,曰双角,曰小食角,曰歇指角,曰商角,(即林钟角)曰越角,皆生于应钟。(应钟本黄钟均之变宫声,故云“以变宫为角”)。(「皆生于应钟」者,以杀应钟之大食角为七角之首之谓也。) 《补笔谈》:燕乐七角,越角、大石角、高大石角、双角、小石角、歇指角、林钟角。(次序与《琵琶录》同,亦以越角为首。) [案:燕乐七角一均,即琵琶之第三弦也。分为七调,名为七角,实亦应钟变宫声,非正角声也。 故《宋史乐志》云“闰为角”,又云“以变宫为角”。 沈氏《补笔谈》虽缘饰古律,以姑洗角为大石(正)角, 而景佑《乐髓新经》则固以应钟角为大石(闰)角。而《宋史乐志》亦云“七角生于应钟”也,故调名皆与七商一均相应。(“七角生于应钟”,与”调名皆与七商一均相应”,何干呀?)段安节曰“商、角同用”是也。 七商一均,实应应钟以下七律,而犹用太簇以下七律之名。(前有云「燕乐七商,是用太簇为首的七律」,(但此七律应属夹钟均),唯「虽名为用太簇七律,实则用应钟为首的七律」,(此七律属黄钟均)) 至于七角一均,则名与实皆应钟、黄钟、太簇、姑洗、蕤宾、林钟、南吕七律矣。(此七律属黄钟均。何以见得七角只属一均,且名与实皆此七律呢?) 沈氏因姑次为角,乃用姑次以下七律,不足据也。何以知之?于杀声知之也: 第一为大石角,应七商之大石调(与大石调同均),实应钟声(若然则为闰角)。燕乐以高凡宇配应钟。故杀声用(高)凡字也。(《补笔谈》:应钟(为)角,今为歇指角,用(低)尺(即勾)字;)(高凡宇所配为应钟,低尺字所配则为蕤宾。大石角属黄钟均,杀声若为高凡宇(应钟)则为正角、杀声若为低尺宇(蕤宾)则为闰角。《补笔谈》之歇指角若属正角,则杀声为应钟高凡,不为低尺。若属闰角,则杀声为蕤宾低尺,不为应钟。大石角若属正角,则杀声为姑洗乙,若属闰角,则杀声为应钟高凡,故皆误!以下同!) 第二为高大石角,应七商之高大石调,实黄钟声。燕乐以六字配黄钟清,故杀声用六字也。(《补笔谈》:黄钟(为)角,今为林钟角,用尺字;) 第三为双角,应七商之双调,实太簇声。燕乐以高四宇配太簇,故杀声用四字也。(《补笔谈》:太簇(为)角,今为越角,用(高)工字; 第四为小石角,应七商之小石调,实姑洗声。燕乐以高一字配姑洗,故杀声用一字也。(《补笔谈》:姑洗(为)角,今为大石角,用(高)凡字;) 第五为歇指角,应七商之歇指调,实蕤宾声。燕乐以勾字配蕤宾,韩氏邦奇曰“勾字即低尺”,故杀声用尺字也。(《补笔谈》:蕤宾(为)角,今燕乐皆无) 第六为林钟角,应七商之林钟商,燕乐以高尺字配林钟,故杀声亦用尺字也。(《补笔谈》:林钟(为)角,今为双角,用(高)四字;) 第七为越角,应七商之越调,实南吕声。燕乐以高工字配南吕,故杀声用工字也。(《补笔谈》刻本误作「上」字。) (《补笔谈》:南吕(为)角,今为小石角,用(高)一字;) 七角一均,考《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及队舞大曲已不用,并阙宫、商、羽三高调。 而太宗所制,干兴以来通用之新奏七角一均,及三高调之外,又阙一正平调,所谓十七宫调是也。 政和论乐者,未详加考核,遂谓征、角二调,隋、唐以来已失,而妄补之,不知北宋之初,曲破及小曲尚有七角一均也。) [又案:宋教坊已来,不用七角一均,以其与七商相应也。 元杂剧以来,不用七羽一均,以其与七宫相应也。 以<景佑乐髓新经>考之,七征一均,亦用黄钟以下七律。七变征一均,亦用应钟以下七律。而七变宫一均正宫、高宫诸调名,皆与七宫同也。 然则所谓十二均、八十四调、六十中管调者,亦不过徒有其名而已,不能用也。 故<隋书乐志>云,“后周故事,七正、七倍,合为十四声也”。(五声二变,倍之为十四。) 声止十四,则调亦十四可知矣。(此声数,既含七正、七倍,则与调数何干?)(七宫、七商合为十四。姜尧章云十二调者,盖去二高调)(十四调若系由七宫、七商组成,此处何云七正、七倍?) 古人制调,一均必有一均之器, (《文献通考》>:”旧制每变宫之际,必换管弦”。 《梦溪笔谈》:”今乐部有三调,乐器皆短小”。) 燕乐七角一均,唯琵琶独弹,转弦移柱为得之,其它乐无此均之器、不得与之相协。故不知者遂以为失传耳。 今之论乐者,乃欲于一管之中备八十四调,或六十调,及求之不得,则曰古乐已亡,嗟呼,岂其然哉?) [又案:南宋七闰角一均,借用七商,(七闰角调与七商调同均也)故《词源》曰: “黄钟(之)闰俗名大石角, 大吕闰俗名高大石角, 夹钟闰俗名双 角, 仲吕闰俗名小 石 角, 林钟闰俗名歇 指 角, 夷则闰俗名商 角, 无射闰俗名越 角”。 七正角一均,则借七宫(七正角调与七宫调同均也),故《词源》曰, “黄钟角俗名正黄钟宫角, 大吕角 俗名高 宫角, 夹钟角 俗名中 吕 正角, 仲吕角 俗名道 宫角, 林钟角 俗名南 吕角, 夷则角 俗名仙 吕角, 无射角 俗名黄 钟角。” 盖七角一均,本非正声,故于琵琶弦借用之。(就只是同均么!) 闰角则借用七商,故其调名与七商同; 正角则借用七宫,故其调名与七宫同。(实则七商/七正角/七变征七征/七羽/七润角皆与七宫同均也,无所谓借不借用。) 宋人旧制。班班可考,故所用四均假借,原有脉络可寻。廷堪鄙见向已及此,若非张氏《词源》来相印证,则亦不敢毅然自信也。 然则严君所惠,其有功于学者,盖非浅鲜矣。(《词源》二卷,<四库书>未再,今得此影抄宋本,阮中承已进呈。) 大石角(一作”大食”) 《琵琶录》:角七调,第二运大石角调。 (《琵琶录》之 七宫以杀黄钟之正 宫为第一运; 七商以杀黄钟之越 调为第一运; 七羽以杀黄钟之中吕调为第一运; 则七角的第一运,就当是杀黄钟之高大石角, 而不应是中吕调。 若然则大石角调当是第七运,而非第二运。) 《宋史律历志》:应钟(为闰)角为大石角。 《补笔谈》:高凡字配应钟 又:姑洗(正?)角今为大石角,杀声用(高)凡(应钟)字。(否!杀声用高凡应钟者,应钟为闰角调,姑洗为正角调者,顾名思义,杀声当为高乙字姑洗。) 又:大石角与大石调(及正宫、盘涉调)同(均,黄/林/太/南/姑/应/蕤),加下五(大吕),共十声。 《词源》:黄钟(为)闰俗名大石角。 [案:《宋史乐志》:“七角均生于应钟”者,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此本律之名也。(若然,则“生于太簇之七商均”者,何以作者认为,「亦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可见非是!) 沈存中七角起于姑洗者,(沈括何有此言?)盖以黄钟均姑洗为角,则姑洗(一)、仲吕(二)、林钟(三)、南吕(四)、应钟(五)、黄钟(六)、太簇(七)之(仲吕均)七律。此古律之名也。 《琵琶录》以第二运为大石角者,此仍依七商之次序也。(因大石角属黄钟之均?) 《宋志》云:“应钟(为闰)角为大石角”者,指本律也。 《补笔谈》云:“姑洗(之正)角今为大石角”,指古律也。(否!《宋志》、《补笔谈》皆为宋律,《宋志》为闰角、《补笔谈》为正角,故差五度。唐律大石角属太簇均,正角杀蕤宾,闰角杀夷则,皆亦不为姑洗亦不为应钟。) 《补笔谈》“以(高)凡字配应钟”, 又云,“大石(闰)角杀声用(高)凡字”,是名为古律,亦用本律,其实南宋以七角为闰声,仍用黄钟(均)以下七律,(否!如上所述,皆为宋律,一正角一闰角而已。) 故《词源》曰,“黄钟(均之)闰俗名大石角”也。) 《宋史乐志》:曲破二十九,大石角曲一:<念边功>; 小曲二百七十,大石角曲九:<红炉火>、(翠云裘)、<庆成功>、<冬夜长>、<金鹦鹉>、<王楼寒>、<凤戏雏>、<-炉香>、<雪中雁>;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大石角曲一:<倾杯乐>。 [案:《宋史乐志》队舞大曲已无七角一均,惟曲破、小曲及因旧曲造新声者有之,至干兴以来遂不用。 《姜白石集》自度曲有<角招>。下注云“黄钟角”,考东都因唐人旧制,则黄钟(为正)角当是(林钟)商角。(若然亦是宋制。) 若以南渡七商、七羽推之,则黄钟(之)角当是大石角也。 <征招序>又云:“此曲因<晋史>,名曰黄钟下征调”。(「下征调」者,下征音阶也,由此亦可见得征调就是下征「音阶」,而非征「调式」。) <角招>曰:”黄钟清角调”。此不过假用荀公曾(荀勖02??-0289)笛律调名,即(姜)白石所谓“稍以儒雅缘饰”而已,非于征、角二均实有所见也。 高大石角(一作“大食”) 《琵琶录》:角七调,第三运高大石角调。(如上所述,高大石角调当是第一运,而非第三运。) 《宋史律历志》:黄钟(为)角为高大石角。 《补笔谈》:”六字配黄钟清。” 又:”仲吕(为正)角今为高大石角,杀声用六字”(否!杀声用六字者,黄钟为闰角调,仲吕为正角调者,顾名思义,杀声当为上字仲吕。) 又:”高大石角同高宫(与高大石调、高盘涉调),(加高宫)加高四(太簇),共十声。” 《词源》:”大吕闰俗名高大石角”。 [案:七角本律,实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何据?)。 高大石角居第二,故《宋志》云,“黄钟(为闰)角为高大石角”也。 若古律,则姑洗(一)、仲吕(二)、林钟(三)、南吕(四),应钟(五)、黄钟(六)、太簇(七)之(仲吕均)七律,仲吕位在第二,故《补笔谈》云;“仲吕(为正)角今为高大石角”也。(否!前已有述,这是正角/闰角之别,方差五度。唐/宋律制之别则差两度,而非五度!且高大石角调本就并非第二运,而是第一运。) 《琵琶录》:以”第三运为高大石角调”者,依七商之次序也。(既是七角,为何又要依七商之运次呢?其它声调何以又不依此理呢?可知非是!) 《补笔谈》”以六字配黄钟清”,又云“高大石角杀声用六字”,是名为古律,亦用本律。((否!前已有述,这是正角/闰角之别,方差五度。唐/宋律制之别则差两度,而非五度!) 其实南宋以七角为闰声,仍用黄钟以下(?)七律。故《词源》曰:“大吕闰俗名高大石角”也。)(完全是附会!实则大吕均之闰角调,俗名之所以称为高大石角,乃因大吕均之商调,俗名称为高大石,而「商角同用」之故!) 《宋史乐志》;由破二十九,高角曲一(即高大石角):<阳台云>; [案:《宋史》此曲,明南监本作商角(当是高角)、北监本作高角。考曲破林钟角已有<庆云见>一曲,林钟角即商角,不当重出。 又无高大石角,则高角当是高大石角,南监本误也。) 小曲二百七十,高角曲九;<日南至>、<帝道昌>、<文风盛>、<琥珀杯>、<雪花飞>、<皂貂裘>、<征马嘶>、<射飞雁>、<雪飘飖>;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高角(即大石角)曲一:<倾杯乐>。 [案:此调《宋史》皆作“高角”,盖高大石角之省文也。此益见前商角即高角之误。) 双角 《琵琶录》:”角七调,第四运双角调”。(如上所述,双调当是第二运,而非第四运。) 《宋史律历志》:”太簇(为闰)角为双角”; 《补笔谈》:”高四字配太簇”。 又;”林钟(为)角今为双角,杀声用(高)四字”。(否!林钟为角调,则顾名思义,所杀者林钟六字,而非高四字太簇。杀声用高四字太簇,则并非林钟为角调。) 又:”双角与中吕宫(及双调、中吕调)同(夹钟均),加高一(姑洗),共十声”。 《碧鸡漫志》:据《理道要诀》,唐时<安公子>在太簇(为)角,今已不传。(唐律之太簇(为)角,系高大石角,太簇(之)角,系大石角,皆并不为双角。) 《词源》:”夹钟(之)闰俗名双角。” [案:七角本律,实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何据?)双角居第三。故《宋志》云:”太簇(为闰)角为双角”也。(双角宋属夹钟均,唐属仲吕均,杀姑洗,皆不居第三。其它俗调名之得名,也不全应调次,可见此说无据!) 若古律,则姑洗(一)、仲吕(二)、林钟(三)、南吕(四)、应钟(五)、黄钟(六)、太簇(七)之(仲吕均)七律,林钟位在第三,故《补笔谈》云:”林钟角今为双角”也。(否!唐宋律制之差只两度,差五度者系正/闰角之别,与所谓之「本律/古律」无关!) 《琵琶录》以第四运为双角调者,依七商之次序也。(既是七角,为何又要依七商之运次呢?其它声调何以又不依此理呢?可知非是!) 《补笔谈》以高四字配太簇,又云“双角杀声用四字”,是名为古律,亦用本律。(否!与所谓之「本律/古律」无关!乃正/闰角之别。) 其实南宋以七角为闰 声,仍用黄钟以下(?)七律,故《词源》曰:“夹钟(之)闰俗名双角”也。) (完全是附会!实则夹钟均之闰角调,俗名之所以称为越角,乃因夹钟均之商调,俗名称为越调,而「商角同用」之故!) [又案:七角自宋干兴以来久不用,故王(灼)晦叔有“唐时<安公子>在太簇角,今已不传”之语,考(宋)太簇角即双角也。(但唐时,太簇(为)角,则并非双角,而是高大石角。) 近吴下老伶周祥枉、邹金生等,强作解事,以南曲属之宫、商二均,北曲属之角、羽二均,又以七宫之正宫为南曲,高宫为北曲,遂创为仙吕入双角之谱,皆凭愿而谈,于古无征也。) 《宋史乐志》,曲破二十九,双角曲一:<宴新春>; 小曲二百七十,双角曲九:<凤楼灯>、<九门开>、<落梅香>、<春冰诉>、<万年安>、<催花发>、<降真香>、<迎新春>、<望蓬岛>;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双角曲一:<倾杯乐>。 小石角(一作小食) 《琵琶录》:”角七调,第五运小石角调,亦名正角调。” (如上所述,小石角当是第三运,而非第五运。) 《宋史律历志》:”姑洗(为闰)角为小石角”。 《补笔谈》:”高一字配姑洗”。 又:南吕(为)角今为小石角,杀声用(高)一字(姑洗)。(否! 南吕(为)角者,顾名思义是杀南吕高工字的,杀声用(高)一字姑洗的,当是姑洗为角。) 又:小石角与道调宫(及小石调、正平调)同(仲吕均),加勾(蕤宾)字。共十声。 《词源》:”仲吕(之)闰俗名小石角。” [案:七角本律,实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何据?)小石角居第四。故《宋志》云:“姑洗(为闰)角为小石角”也。黄钟之均,以姑洗为角,故《琵琶录》:”小石角调亦名正角调”也。(若然,何以又无正商、正羽呢?) 若古律,则姑洗(一),仲吕(二)、林钟(三)、南吕(四)、应钟(五)、黄钟(六)、太簇(七)之(仲吕均)七律,(何据?)南吕位在第四,故《补笔谈》云,“南吕角今为小石角”也。(完全是附会!实则仲吕均之闰角调,俗名之所以称为小石角,乃因仲吕均之商调,俗名称为小石调,而「商角同用」之故!) 《琵琶录》以第五运为小石角调者,依七商之次序也。(既是七角,为何又要依七商之运次呢?其它声调何以又不依此理呢?可知非是!) 《补笔谈》以高一字配姑洗,又云“南吕角(原作“双角”)杀声用一字”,是名为古律,亦用本律。(否!与所谓之「本律/古律」无关!乃正/闰角之别。) 其实南宋以七角为闰声,仍用黄钟以下(?)七律,故《词源》曰,“仲吕闰俗名小石角”也。)(上云小石角位在第四,故称南吕角。此又另云用黄钟七律,故南吕闰俗名小石角,可见都非是!) 《宋史乐志》:曲破二十九,小石角曲一:<龙池柳>; 小曲二百七十,小石角曲九:<月宫春>、<折仙枝>、<春日迟>、<统筵春>、<登春台>、<紫桃花>、<一林红>、<喜春雨>、<泛春池>; [案:《宋史》作小石调,考小曲前已有小石调七曲,则此当作小石角。)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小石角曲一:<倾杯乐>。 [案:(周密)“天基圣节排当乐次”,小石角有<长生宝宴>一曲,注云,“笙独吹”。 又<降圣乐慢>一曲,注云“笛起”。) 歇指角 《琵琶录》:角六调,第六运歇指角调。(如上所述,小石角当是第四运,而非第六运。) 《宋史律历志》:”蕤宾(为闰)角为歇指角”。 《补笔谈》:”勾字配蕤宾”。 又,”应钟(为)角今为歇指角,杀声用尺字。” (否! 南吕(为)角者,顾名思义是杀南吕高工字的,杀声用(高)一字姑洗的,当是姑洗为角。) 又,”歇指角与南吕宫(及南吕调、高平调)同(林钟均),加下工(夷则?),共八声”。(其余角调皆用十声、唯此林钟之闰角的歇指角,只用八声!) 《词源》:”林钟(之)闰俗名歇指角”。 [案:七角本律,实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何据?),歇指角居第五。故《宋志》云:”蕤宾角为歇指角”也。 若古律,则姑洗(一)、仲吕(二)、林钟(三)、南吕(四)、应钟(五)、黄钟(六)、太簇(七)之(仲吕均)七律(何据?),应钟位在第五,故《补笔谈》云:“应钟角今为歇指角”也。(前云歇指角居第五,此云应钟位在第五,究是歇指角在第五,故为蕤宾之角呢?还是应钟位在第五,故名歇指角呢?可见皆非!) 《琵琶录》以第六运为歇指角调者,依七商之次序也。(既是七角,为何又要依七商之运次呢?其它声调何以又不依此理呢?可知非是!) 《补笔谈》以勾宇配蕤宾,则本律杀声当用勾字,今云”歇指角杀声用尺字”,不云用勾字,则勾字为下尺字可知(字谱之序,先下后高)。(凌氏语无伦次!姜夔既说”歇指角,杀声用尺字”、「不云用勾字」,则杀声又怎会「当用勾字」呢?) 韩(邦奇)苑洛谓「勾字即低尺字」与古暗合也。近有谓今之高上即古勾字者。此则臆说。上字不分高下,宫声独尊故也。今人所用之高上字,盖清宫矣。)(否!洽好相反!古「勾」字者,正相当于「高上」,与「清宫」无涉!清宫是宫的「高八度」,高上则只是上的「高半音」。寒邦、凌廷勘皆误!) [又案:南宋以七角为闰声,仍用黄钟以下(?)七律,故《词源》曰:“林钟闰俗名歇指角”也。)(《词源》既云”林钟闰名歇指角”则与”用黄钟以下(?)七律”,何干呀?) 《宋史乐志》:曲破二十九,歇指角曲一:<金步摇>; 小曲二百七十,歇指角曲九:<玉壶冰>、<卷珠箔>、<随风帘>、<树青葱>、<紫桂丛>、<五色云>、<玉楼宴>、<兰堂宴>、<千秋岁>;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歇指角曲一:<倾杯乐>。 林钟角(又名商角) 《琵琶录》:”角七调,第七运林钟角调”。(如上所述,林钟角当是第五运,而非第七运。) 《宋史律历志》:”林钟(为闰)角,在今乐亦为林钟角”。 《补笔谈》:”尺字配林钟”。 又:”黄钟(为正)角今为林钟角,杀声用尺字”。(否!顾名思义,杀声用尺字者,林钟尺为闰角,黄钟(六,为正)角者,杀声用六字(黄钟),不用尺字(林钟)!) 又:”林钟角与仙吕宫(及仙吕调、林钟商)同(夷则均),加高工(南吕)共十声”。 《词源》:”夷则(之)闰俗名商角”。 [案:七角本律,实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何据?),林钟角居第六,故《宋志》云:“林钟(为闰)角,在今乐亦为林钟角”也。 《宋史乐志》:“七商亦生于林钟”,故此调又名商角。在七商为商调,在七角则为商角矣。 (否!《宋史乐志》宫声七调皆生于黄锺、商声七调皆生于太簇、羽声七调皆生于南吕、角声七调:皆生于应锺。无皆生于林钟者!何况无论七角是「皆生于何律」,与只为七角其一的乐调,调名之为商角,又何干呢?) 若古律,则姑洗(一)、仲吕(二)、林钟(三)、南吕(四)、应钟(五)、黄钟(六)、太簇(七)之(仲吕均)七律(何据?),黄钟位在第六,故《补笔谈》云,“黄钟(为)角今为林钟角”也。(否!唐宋律制之差只两度,差五度者系正/闰角之别,与所谓之「本律/古律」无关!) 《琵琶录》以第七运为林钟角调者,依七商之次序也。 (既是七角,为何又要依七商之运次呢?其它声调何以又不依此理呢?可知非是!前已述及,林钟角当是第五运,而非第七运。实则夷则均之闰角调,俗名之所以称为林钟角者,乃因夷则均之商调,俗名称为林钟商,而「商角同用」之故!) 《补笔谈》以尺字配林钟,而林钟角杀声用尺字,是亦用本律。林钟下蕤宾一位,勾字为下尺,则林钟为高尺矣。) (咦!前言「高上即古勾字为臆说」、「勾即低尺」。今又言「勾字为下尺」,这「下尺」不就是「高上」么?) [又案:南宋以七角为闰声,仍用黄钟以下(?)七律,故《词源》曰,“夷则(之)闰俗名商角”也。 (《词源》既云”夷则闰名歇指角”则与”用黄钟以下(?)七律”,何干呀?) 《宋史乐志》:曲破二十九,林钟角曲一:<庆云见>; 琵琶独弹曲破十五,林钟角曲一:<泛仙搓>; [案:《宋史乐志》,琵琶独弹曲破又有<金石角>、<兰陵角>,不知于七角中何属也。) 小曲二百七十,林钟角曲九:<庆时康>、<上林果>、<画帘垂>、<水精簟>、<夏木繁>、<暑气清>、<风中琴>、<转轻车>、<清风来>;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林钟角曲一:<倾杯乐>。 [案:林钟角即商角也。七角自北宋干兴以来已不用,而《中原音韵》仍有商角调<黄莺儿>、<踏莎行>、<盖天旗>、<垂丝钓>、<应天长>、<尾声>共六曲。元人散曲亦同,不知何所本。 考(元陶九成) 《辍耕录》,以此数曲入商调,则所谓商角者,殊不可据。南曲<黄鸳儿>亦入商调,可证也。 又,(周密)“天基圣节排当乐次”,亦有商角调<筵前保寿乐>一曲,注云“觱栗独吹”。考天基圣节为宋理宗生日,则南宋之世,尚有此调,存以备考。 越角 《琵琶录》:”角七调,第一运为越角调。” (如上所述,越角当是第六运,而非第一运。) 《宋史律历志》:”南吕(为闰)角为越角”。 《补笔谈》:”高工字配南吕”。 又:”太簇(为)角今为越角,杀声用(高)工字”。(今本误作上)(否!顾名思义,太簇(为)角杀声当用高五字,用高工字杀者,则为南吕(为)角。)” 又:越角与黄钟宫(及黄钟调、越调)同(无射均),加高凡(应钟),共十声。 《词源》:”无射(之)闰俗名越角”。 [案,七角本律:实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越角居第七,故《宋志》云,“南吕(为闰)角为越角”也。 若古律,则姑洗(一)、仲吕(二)、林钟(三)、南吕(四)、应钟(五)、黄钟(六)、太簇(七)之七律,太簇位在第七,故《补笔谈》云,“太簇(为正)角今为越角”也。 《琵琶录》以第一(原文作七)运为越角,依七商之次序也。 考《琵琶录》云,“商角同用”,故七角次第,悉依七商矣。 (否!既是七角,为何又要依七商之运次呢?其它声调何以又不依此运次呢?可知非是!前已述及,越角当是第六运,而非第一运。实则无射均之闰角调,俗名之所以称为越角者,乃因无射均之商调,俗名称为越调,而「商角同用」之故!) 《补笔谈》以高工字配南吕,又云,“越角杀声用工字(南吕)”,是名为古律,亦用本律,其实南宋以七角为闰声,仍用黄钟以下(?)七律,故《词源》曰,“无射闰俗名越角”也。 《宋史乐志》,曲破二十九,越角一:<露如珠>; 小曲二百七十,越角九:<望明堂>、化毕池露>、<贮香囊>、<秋气清>、<照秋池>、<晓风度>、<靖边塞>、<闻新雁>、<吟风蝉>。 [案,《宋史乐志》因旧曲造新声者二十八调,于七角中独少越角,疑脱误也。] 羽声七调 《新唐书乐志》:”中吕调、正平调、高平调、仙吕调、黄钟羽、般涉调、高般涉为七羽”。 《琵琶录》:”平声,羽七调── 第一运中吕调, 第二运正平调, 第三运高平调, 第四运仙吕调, 第五运黄钟调, 第六运般涉调, 第七运高般涉调”。 (此皆以黄钟七律为次序。) 又:”宫逐羽音”。 《辽史乐志》:”沙侯加滥旦 [案:《隋志》,四曰沙侯加滥,即变征。六曰般瞻,即羽声也。与此不同也) (《辽史》将「沙侯加滥」做为「四曰」用,而非「变征」。) 中吕调、正平调、高平调、仙吕调、黄钟调、般涉调、高般涉调。” 《宋史乐志》:”羽声七调,曰般涉调,曰高般涉调,曰中吕调,曰正平调,曰南吕调,(即高平调。) 曰仙吕调,曰黄钟调,皆生于南吕。 [案:此即以南吕七律为次序。) (「皆生于南吕」者,以杀南吕之盘涉调为七羽之首之谓也。) 《补笔谈》:”七羽,中吕调、南吕调(自注,又名高平调)、、仙吕调、黄钟羽(按,自注,又名大石调,疑误)(当是又名黄钟调)、般涉调、高般涉调、正平调。” [案:正平调次序当在中吕调之下,此误。) [案:燕乐七羽一均,即琵琶之第四弦也,分为七调,此弦最细,得宫弦之半,名为七羽,实太簇之清声(何据?),故其调名,多与七宫相应。段安节曰,“宫逐羽音”是也。 考《隋书音(?)乐志》,七声之次, 一曰娑 陀 力,即宫声也, 二曰鸡 识,即南吕(以《辽志》考之,当作商)声也, 三曰沙 识,即角声也, 四曰沙侯加滥,即变徽声也, 五曰沙 腊,即征声也, 六曰般 赡,即羽声也, 七曰俟 利 建,即变宫声也。 而《辽史乐志》以沙侯加滥旦为第四弦七羽一均者,盖《隋志》以七声之次序言,故沙侯加滥为「第四」之变征声。《辽志》以四均之次序言,故沙侯加滥为「第四」之最细羽均也。(否! 《辽志》将「沙侯加滥」,做为「第四」之意。) 燕乐不用黍律,以琵琶弦谐之,琵琶止四弦,故以最浊者为七宫一均,最清者为七羽一均也。 《隋志》又以般赡为羽声,《辽志》七羽之首曰般涉调,般涉即般赡之转音,亦未尝不与《隋志》合也。(此合,彼终不合!) 七羽第一调为般涉调,应七宫之正宫,因宫声亦以正宫居第一也。(盘涉调与正宫调「同均」之谓也。与是否「居第一」无关。) 第二调为高般涉调,应七宫之高 宫,因宫声亦以高 宫居第二也。 第三调为中 吕 调,应七宫之中吕宫,因宫声亦以中吕宫居第三也。 第四调为正 平 调,应七宫之道调宫,因宫声亦以道调宫居第四也。 第五调为南 吕 调,应七宫之南吕宫,因宫声亦以南吕宫居第五也。 第六调为仙 吕 调,应七宫之仙吕宫,因宫声亦以仙吕宫居第六也。 第七调为黄 钟 调,应七宫之黄钟宫,因宫声亦以黄钟宫居第七也。 《琵琶录》羽七调,以第一运为中吕调者,黄钟均南吕为羽,七羽唐人首南吕,则中吕调乃黄钟(为)羽,故为第一运——七调以黄钟为次序也。南宋燕乐七羽,亦用黄钟以下之七律(那七律?),则般涉调即黄钟(均之)羽,与《琵琶录》不同也。 (《琵琶录》乃唐书,唐人用「为调名制」,无论七宫、七商、七羽、七角,皆以「杀声」为黄钟之调为首。 《宋史》用「之调名制」,无论七宫、七商、七羽、七角,皆以「均名」为黄钟之调为首。) 七羽一均,元人杂剧皆不用,盖已附于七宫及七商矣。(当是皆已改用宫/商两调音阶记谱了。) 此(羽)弦即今三弦之子弦,唐时新翻<六么>属之七羽者,楚人以小为么,羽弦最小,故声之繁急者,则谓之么弦侧调。 又案:《碧鸡漫志》曰:“<六么>,一名<绿腰>。” 段安节《琵琶录》云:“<绿腰>,本录要也,乐工进曲,上命录其要者。” 又云,“正元中,康昆仑琵琶第一手。两市楼抵斗声乐,昆仑登东彩楼,弹新翻羽调<绿腰>必无敌。曲罢,西市楼上出一女郎抱乐器云,我亦弹此曲,移在枫香调中,下拨声如雷,绝妙如神,昆仑拜请为师。女郎更衣出,乃僧善本,俗姓段。” 今“六么”行于世者四: 曰黄钟(均之)羽、即俗呼般涉调, 曰夹钟(均之)羽、即俗呼中吕调, 曰林钟(均之)羽、即俗呼高平调, 曰夷则(均之)羽、即俗呼仙吕调。皆羽调也。 昆仑所谓“新翻”,今四羽中一类乎?或他羽调乎?是未可知也。段师所谓“枫香调”,无所著见,今四羽中一类乎?或他调乎?亦未可知也。 考(何考?)七羽一均为么弦,自高般涉一调不用外,尚有六调,故谓之六么,后遂因 之以为曲名;所谓“绿腰”“录要”者皆穿凿耳。(何据?) 若段师之枫香调,则别立嘉名,如《宋史乐志》“凤鸾商”“芙蓉调”之类,今不可考矣! 南宋七羽,亦用黄钟以下七律(那七律?)。故(王灼,字)晦叔所举七羽律名,与《乐髓新经》、《补笔谈》不相合也。 今以《宋史乐志》考之,教坊所奏中吕调、南吕调、仙吕调皆有<绿腰>,金时<六么遍>、<六么令>尚在仙吕调,至元人则统名之曰仙吕,而宫、羽不分矣。(宋人采只以一音阶记谱之「之调名制」,仙吕调与仙吕宫同均,故都被改以仙吕宫来理解与记谱了。) 又案:燕乐止官、商、角、羽四均,一均七调,合之为二十八调,无所谓八十四调也。 吾歙方氏成培着《词尘》,颇谈燕乐,乃刺取(明)唐(顺之,字荆川1507─1560)氏<裨编>中所载,<烁髓新经>十二均八十四调为图,又臆取《通典》子声附注于下,而归重于起调/毕曲。其实不知二十八调在何处也。 间有辨论,仅就今人所吹之笛而衡量之,并不知燕乐之原出于龟兹琵琶也。 近之言乐者,若德清胡氏(彦升,着《乐律表微》)及方氏(成培),尚不纠缠于卦象算术,而亦不兔谬悠如此,又何怪乐学之日晦一日乎? 又案:宋仁<景佑乐髓新经>全见于《宋史》卷七十一<律历志>四,(明)唐(顺之)荆川(1507─1560)乃从此录入<稗编>耳,(清)嘉定钱(塘)溉亭见方氏《词尘》中所引《乐髓新经》,作书询其所由来,方氏复书言,旧有此书,今已失去,尚见于唐氏<稗编>云云。 然则钱(塘字溉亭)、方(成培)二君皆未检《宋史律历志》也。方氏<词库>从<稗编>录出《乐髓新经》十二均八十四调,而以《通典》附注于下,所谓割牛补马,诬己欺人者,故其误字亦不能校正。 近来论乐者,皆不知而作,往往如此,亦不仅方氏一人矣。 盘涉调(一作”般瞻”) (作者以同属黄钟「均」的正宫、大石调、盘涉调、大石角为首) 《琵琶录》:”羽七调,第六运般涉调”。 (《琵琶录》除角声外,则以同「杀」黄钟之调为首运。) 《宋史律历志》:”南吕(为)羽为般涉调。” 《补笔谈》:”高工字配南吕”。 又:”南吕(为)羽今为般涉调,杀声用(高)工字。”(今刻本误作四字。) 又:”般涉调用九声,与正宫、大石调(及大石角)同(黄钟均)”。 《碧鸡漫志》:”黄钟(之)羽即俗呼般涉调”。 《词源》:”黄钟(之)羽俗名般涉调”。 [案:燕乐七羽之第六运,即按琵琶四弦之第一声也。(何据?) 中吕调为黄钟(为)羽,故为第一运。(即黄钟「杀」) 正平调为太簇(为)羽,故为第二运。 南吕调为姑洗(为)羽,故为第三运。 仙吕调为仲吕(为)羽,故为第四运。 黄钟调为林钟(为)羽,故为第五运。 般涉调为南吕(为)羽,故为第六运。 高般涉调为无射(为)羽,故为第七运。 若南宋七羽首黄钟(均),则般涉调居第一,又与此不同矣! 琵琶第四弦声最细,故谓之羽声。七羽一均,实应七宫之半声,则亦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 (作者在卷二(宫声七调)时说: 黄钟(七宫?)一均,实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 卷三(商声七调)又说: 太簇(七宫?)一均,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 卷四(角声七调)又说: 七角本律:实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 若古律,则姑洗(一)、仲吕(二)、林钟(三)、南吕(四)、应钟(五)、黄钟(六)、太簇(七)之(仲吕均)七律。 这里却又说 七羽一均,实亦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 皆不知何据?) 此调居第一,名为南吕,实应太簇(?)。故不曰南吕羽,而曰般涉调也。此调《中原音韵》尚有之,元人杂剧则附于中吕宫矣!) [又案:《碧鸡漫志》:“黄钟(之)羽俗乎般涉调。 然《理道要诀》称,”黄钟羽时号黄钟商调,不可晓也。”(当是黄钟羽调) 公考唐及北宋七羽起(?)南吕,则林钟(为)羽为黄钟羽,亦名黄钟调。 南宋七羽起黄钟,则黄钟(之)羽为般涉调。 《理道要诀》所谓“黄钟羽时号黄钟商调”,盖误衍一“商”字耳。此毫无可疑者,而王晦叔以为不可晓,然则晦叔之于燕乐,亦在影响之间,非真知也。)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几十八调(四十六曲), 般涉调曲二:<长寿仙>、<满宫春>; 队舞大曲十八,般涉调曲一:<君臣宴会乐>; 曲破二十九,般涉调曲一:<郁金香>; 小曲二百七十,般涉调曲十:<玉树花>、<望星斗>、<金钱花>、<玉窗深>、<万民康>、<瑶林风>、<随阳雁>、<倒金垒>、<雁来宾>、<看秋月>;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般涉调曲六:<倾杯乐>、<望征人>、<嘉宴乐>、<引驾回>、<拜新月>、<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般涉调曲一:<长寿仙>。 [案:柳永《乐章集》般涉调有<塞孤>、<瑞鹧鸪>、<洞仙歌>、<安公子>四曲。 张先《子野集》般涉调有<渔家傲>一曲。 《碧鸡漫志》,<安公子>般涉调有令。] [又案:《东坡集》<哨遍>云,“其词盖世所谓般赡之<哨遍>也。般赡,龟兹语也,华言为五声,盖羽声也。于五音之次为第五,今世作般涉,误矣!” 东坡此论,盖据《隋书音乐志》而言。 窃谓《隋志》七声之次,六曰般赡,非第五也。其曰 “华言五声”者,即“华言长声”、“华言应声”之类,非次也。 段安节唐人,其作《琵琶录》已有“般涉调”之名,“涉”即“赡”之转音,非误也。东坡于此,盖未之深考矣!] 金院本般涉调十三曲:<哨遍>、<耍孩儿>、<太平赚>、<拓枝令>、<墙头花>、<夜游宫>、<哨遍缠令>、<急曲子>、<沁园春>、<苏幕遮>、<麻婆子>、<长寿仙察>、尾。 元周德清《中原音韵》,般涉调八章:<哨遍>、<脸儿红>(即<麻婆子>)、<墙头花>、<瑶台月>、<急曲子>(即<促拍令>)、<耍孩儿>(即<魔合罗>)、<煞>、<尾声>(与中吕煞尾同)。 高盘涉调 《琵琶录》:羽七调,第七运高般涉调。 《宋史律历志》:”无射(为)羽为高般涉。” 《补笔谈》:”下凡字配无射。” 又:”无射(为)羽今为高般涉调,杀声用(下)凡字”。 又:”高般涉调用九声,与高宫、高大石调(及高大石角)同(大吕均)。” 《词源》:”大吕(之)羽俗名高般涉调。” [案:七羽之第七运,即琵琶四弦之第二声也。(何据?) 南吕(七羽)一均,既如七宫,实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二,名为无射,实应夹钟,故不曰无射羽,而曰高般涉调也。此调高于般涉调一律,故曰高般涉调。] (此调高于般涉调一律,故曰高般涉调,完全可以理解。但七羽何以实应(用)太簇为首之夹钟均七律?此调何以居琵琶四弦之第二声?则完全无据!) [又案:《琵琶录》高般涉调下注云,“虽去中吕调之运,如车轮转,却去中吕一运声也。”文义不可晓,疑有脱误。] [又案:《琵琶录》云,“初制胡部,无方响,只有丝竹,缘方响不应诸调,有直拔声。太宗于内库别收一片铁,有似方响,下于中吕调头一运(原作「韵」,据《乐府杂录》本改。)声名大吕,应高般涉调头。方得应二十八调。”(此处亦疑有脱误)。 又云:“觱栗,大龟兹国乐也,亦曰‘悲栗’,德宗朝,有尉迟青,官至将军,时青州有王麻奴者善此技,河北推为第一手,到京见青。青即席地令坐,因于高般涉调中吹<勒部羝(ㄉㄧ)>曲。曲终,汗泱(原作「洽」)其背,尉迟颔颐而已。谓曰,何必高般涉调也?即自取银字管,于平般涉调吹之。麻奴涕泣愧谢。”此皆唐人论高般涉调者也。 高般涉调自北宋干兴以来已不用,故录其语以备考。窃谓七羽高矣,而高般涉调尤高,尉迟青能于平般涉调吹之,故麻奴愧谢也。 “银字管”即中管也,“平般涉调”即般涉调也。 《宋史乐志》:曲破二十九,高般涉调曲一:<会天仙>; 小曲二百七十,高般涉调曲九: <喜秋成>、<戏马台>、<泛秋菊>、<芝殿乐>、<鸂鷘(ㄑㄧㄔ\紫鸳鸯)杯>、<玉芙蓉>、<偃干戈>、<听秋砧>、<秋云飞>;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高般涉调曲一:<顺杯乐>。 中吕调 《琵琶录》:”羽七调,第一运中吕调。” 《宋史律历志》:”黄钟(为)羽为中吕调”。 《补笔谈》:”六字配黄钟清”。 又:”黄钟(为)羽今为中吕调,杀声用六字。” 又:”中吕调用九声,与中吕宫、双调(及双角)同(夹钟均)”。 《碧鸡漫志》:”夹钟(之)羽即俗呼中吕调。“ (南渡七羽亦用黄钟以下七律,下仿此。) (否! 非亦用黄钟以下「七律」。乃南宋采「之调名制」,七宫/七商/七角/七羽,皆有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均。) 周密《齐东野语》:”中吕(调)、夹钟(之)羽也。” 《词源》:”夹钟(之)羽俗名中吕调。” [案:七羽之第一运,即琵琶第四弦之第三声也。(何据?) 南吕(七羽)一均,既如七宫,实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何据?),则此调居第三,名为黄钟,实应仲吕,故不曰黄钟羽,而曰中吕调也。] [又案:南宋燕乐七羽一均,亦用黄钟以下七律。此调居第三,当夹钟之位,故《碧鸡漫志》、《齐东野语》皆以中吕调为夹钟羽也。] (前言「此调居第三,实应仲吕」,此又言「此调居第三,当夹钟之位」,岂有左右街得逢源之理?)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中吕调曲二:<绿腰>、<道人欢>; 队舞大曲十八,中吕调曲一:<一斛夜明珠>; 曲破二十九,中吕调曲一:<采明珠>;I 小曲二百七十,中吕调曲九:<宴嘉宾>、<会群仙>、<集百祥>、<凭朱栏>、<香烟细>、<仙洞开>、<上马杯>、<拂长袂>、<羽觞飞>;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中吕调曲四:<倾杯乐>、<菩萨蛮>、<瑞鹤鸠>、<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中吕调曲一:<绿腰>。 [案:柳永《乐章集》,中吕调有<戚氏>、<轮台子>、<引驾行>、<望远行>、<彩云归>、<洞仙歌>、<离别难>、<击梧桐>、<夜半乐>、<祭天神>、<过涧歇>、<安公子>、<菊花新>、<燕归梁>、<迷神引>十五曲, 又<归去来>一曲旁注中吕调。 张先《子野集》,中吕调有<菊花新>、<虞美人>、<醇红妆>、<天仙子>、<菩萨蛮>[与中吕宫,字句同]。 《碧鸡漫志》,<虞美人>旧曲三,其一属中吕调。 又,<安公子>中吕调有近”。 又,<夜半乐>中吕调有慢、有近拍、有序。] 金院本,中吕调十五曲:<香风合缠令>、<墙头花>、<碧牡丹>、<鹄打兔>、<牧羊关>、<乔捉蛇>、<古轮台>、<千秋节>、<碧牡丹缠令>、<木鱼儿>、<掉孤舟缠令>、<双声迭韵>、<安公子赚>、<渠神令>、尾。 正平调(一作平调) 《琵琶录》:羽七调,第二运正平调。 《宋史乐历志》:”太簇(为)羽为平调。” 《补笔谈》:”高四字配太簇。” 又,”太簇(为)羽今为正平调,杀声用(高)四字。” 又,”正平调用九声,与道调宫、小石调(及小石角)同(仲吕均)”。 《词源》:”仲吕(之)羽俗名正平调。” [案:七羽之第二运,即琵琶四弦之第四声也。(何据?) 南吕一均,既如七宫,实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四。 名为太簇,实应林钟,故不曰太簇羽,而曰正平调也。 正平调《宋史乐志》间有称平调者,省文。犹之高大石角或谓之高角也。 考(唐)七羽用太簇以下七律,则林钟(之)羽为正平调,南宋用黄钟以下七律,则林钟(之)羽为高平调。 《碧鸡漫志》云:“林钟羽时号平调,今俗呼高平调”,益由此致误。 不知平调、高平调律名虽同,而唐、宋与南宋所当之位则异,非一调也。律名古今不同,王晦叔尚为其所眩,元以后更何论乎?] (宋律比唐律高二度,宋林钟(之)羽,相当于唐南吕(之)羽──高平调。) 《宋史乐志》:队舞大曲十八,平调(即正平调)曲一:<金觞祝寿春>; 曲破二十九,平调曲一:<万年枝>; 小曲二百七十,平调曲十:<万国朝>、<献春盆>、<鱼上水>、<红梅花>、<洞中春>、<春雪飞>、<翻罗袖>、<落梅花>、<夜游乐>、<斗春鸡>;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平调曲一:<倾杯乐>。 [案。《宋史乐志》,队舞大曲、曲破、小曲及因旧曲造新声者,皆有南吕调,又有平调,则此“平调”即正平调,非高平调也。 柳永《乐章集》,既有平调,后又有南吕调,则“平调”亦即正平调也。] [又案:《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正平调无大曲,小曲无定数,干兴以来新奏即不用矣。 柳永《乐章集》,平调有<望汉月>、<归去来>、<长寿乐>、<燕归梁>四曲, 又<瑞鹤鸪>旁注平调。 《姜白石集》有正平调近<淡黄柳>一曲。 (周密)“天基圣节排当乐次”有正平调<寿长春>、<万花新曲破>二曲。] [又案:周邦彦<片玉词><瑞龙吟>注云,“案此调,自“章台路”至”归来旧处”是第一段,自”暗凝伫”至”盈盈笑语”是第二段,此谓之‘双拽头’,属正平调。自‘前度刘郎’以下,即犯大石,系第三段。至”归骑晚”以下四句,再归正平。”则<瑞龙吟>乃正平调之犯曲也。] [又案:《碧鸡漫志》,“<西河长命女>本林钟羽,而近所分二曲,在仙吕、正平两调,亦羽调也。 调(亦名高平调) 《琵琶录》:羽七调,第三运高平调。 《宋史、律历志》:”姑洗(为)羽为高平调”。 《补笔谈》:”高一字配姑洗”。 又:”姑洗羽今为高平调,杀声用一字”。 又:”南吕调用七声,与南吕宫、歇指调(及歇指角)同(林钟均)”。 《姜白石集》:”高平调——林钟(之)羽”。 《碧鸡漫志》:林钟(之)羽时号平调,今俗呼高平调也。(误!参见正平调) 《齐东野语》:”高平、林钟(之)羽也”。 《词源》:”林钟(之)羽俗名高平调”。 [案:七羽之第三运,即琵琶四弦之第五声也。(何据?) 南吕(七羽)一均,既如七宫,实应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五,名为姑洗,实应南吕,故不曰姑洗羽,而曰南吕调(即高平调)也。] [又案:南宋燕乐七羽一运,亦用黄钟以下七律,此调居第五,当林钟之位,故《白石集》、《碧鸡漫志》、《齐东野语》皆以高平调为林钟羽也。] (否!唐之南吕相当于宋之林钟,故南吕调(高平调)在唐为南吕(之)羽、在宋为林钟(之)羽。如此而已!) [又案:正平调省文则曰“平调”,南吕调高于平调一律,(当是一声,实高两律。)故谓之高平调。 是以北宋人既有平调,又有南吕调,此明证也。 王晦叔谓“平调俗呼高平调”者误矣!说见前。]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南吕调曲二:<绿腰>、<罢金钲>; 队舞大曲十八,南吕调曲一:(明南监本,调字上衍一宫字。)<文兴礼乐欢>; 曲破二十九,南吕调曲一:<凤城春>; 小曲二百七十,南吕调曲七:<春景丽>、<牡丹开>、<展芳茵>、<红桃露>、<啭林莺>、<满林花>、<风飞花>;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南吕调曲二:<倾杯乐>、<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高平调[即南吕调]曲一: <罢金怔>。 [案:柳永《乐章集》,南吕调有<透碧霄>、<木兰花慢>、<临江仙>、<瑞鹧鸪>、<忆帝京>五曲。 张先《子野集》,高平调有<怨春风>、<于飞乐令>、<临江仙>、<江城子>、<转声虞美人>[又名<胡捣练>]、<燕归粱>、<酒泉子>、<定西番>八曲。 《姜白石集》高平调有<玉梅令>一曲。 “天基圣节排当乐次”,有高平调<庆千秋>一曲,注云“笛独吹”。] 金院本,高平调五曲:<木兰花>、<于飞乐>、<糖多令>、<青玉案>、<牧羊关>。 [案:金院本有南吕调<一枝花>,当是南吕宫之误,故不入此。 明人若北曲谱,于此调<牧羊关>下注云“借南吕”,不知高平调即南吕调也。] [又案:元人北曲,商调中有“高平杀”,又有“高平随调杀”,则高平调元以后并入商调矣! 仙吕调 《琵琶录》:”羽七调,第四运仙吕调”。 《宋史律历志》:”仲吕(为)羽,为仙吕调”。 《补笔谈》:”上字配仲吕”。 又:”中吕(为)羽今为仙吕调,杀声用上(仲吕)字”。 又:”仙吕调用九声,与仙吕宫、林钟商(及林钟角)同(夹钟均)”。 《碧鸡漫志》:”夷则(之)羽即俗呼仙吕调”。 《齐东野语》:”仙吕(调),夷则(之)羽也”。 《词源》:”夷则(之)羽俗名仙吕调”。 [案:七羽之第四运,即琵琶四弦之第六声也。(何据?) 南吕(七羽)一均,既如七宫,实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六,名为仲吕,实应无射,故不曰仲吕羽,而曰仙吕调也。](否!仙吕调对应的声律调名,正就是仲吕为羽。) [又案:南宋燕乐七羽一均,亦用黄钟以下七律,此调居第六,当夷则之位,故《碧鸡漫志》、《齐东野语》皆以仙吕调为夷则羽也。](夷则(之)羽,与仲吕(为)羽是同一事。只有之/为调名制之别,凌氏对此却毫无所知!)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仙吕调曲二:<绿腰>、<彩云归>; 队舞大曲十八,仙吕调曲一:<齐天长寿乐>; 曲破二十九,仙吕调曲一:<梦钧天>; 琵琶独弹曲破十五,仙吕调曲一:<寿星见>; [案:琵琶独弹曲破,又有正仙吕调<朝天乐>一曲。] 小曲二百七十,仙吕调曲十五:<喜清和>、<芰(ㄐㄧ\)荷新>、<清世欢>、<玉钩栏>、<金步摇>、<金错落>、<燕引雏>、<草芊芊>、<步玉砌>、<整华裙>、<海山青>、<旋絮绵>、<风中帆>、<青丝骑>、<喜闻声>;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仙吕调曲四:<倾杯乐>、<月宫仙>、<戴仙花>、<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仙吕调曲一:<彩云归>。 [案:柳永《乐章集》,仙吕调有们<郭郎儿近拍>、<西施>、<如鱼水>、<玉蝴蝶>、<满江红>、<洞仙歌>、<引驾行>、<望远行>、<八声甘州>、<临江仙>(慢曲)、<竹马子>、<望海潮>、<小镇西>、<小镇西犯>、<迷神行>、<促拍满路花>、 <六么令>、<剔银灯>、<红窗睡>、<临江仙>(令曲)、<凤归云>、 <女冠子>、<玉山枕>、<减字木兰花>、<王楼春>、<甘州令>、<河传>二十七曲。 张先《子野集》仙吕调有<河传>(一作<怨王孙>)、 <偷声木兰花>、<醉桃源>(与大石调字句同)、<千秋岁>、<天仙予>(与中吕调字句同)五曲。 《姜白石集》仙吕调有<鬲溪梅令>一曲。 《碧鸡漫志》,“今世<河传>乃仙吕调。” 又云,“近世有<长命女令>,前七拍、后九拍属仙吕调”。] [又案:《白石集》自制<凄凉犯>一曲,有注“仙吕调犯商调”(当是双调)。序云,“凡曲言犯者,谓以宫犯商、商犯宫之类,如道调宫上宇住,双调亦上字住,所住字同,故道调曲中犯双调,或于双调曲中犯道调。其它准此。” 窃谓仙吕调上字住,商调凡字往。所住字不同,何由相犯? 若双调则亦上字住,盖“商调”当作双调,传写之误耳。 元人南曲“仙吕入双调”,实导源于此。(卓见) 近汪氏绂(ㄈㄨ/)《参读礼志疑》乃云,“今以仙吕调曲辞,而错在双调曲中”,此不知本之言也”。] 金院本,仙吕调二十七曲:<醉落魄缠令>、(整金冠>、<风吹荷叶>、<剔(ㄊㄧ)银灯>、<满江红>、<六么实催>、<醉落魄>、<一斜叉>、<醍醐香山会>、<点绛唇缠>、<醉奚婆>、<哈哈令>(疑即<咍(ㄏㄞ)咍令>)、<惜黄花>、<恋香衾(ㄑ一ㄣ)>、<整花冠>、<绣带儿>、<相思会>、<台台令>(重复)、<乐神令>、<瑞莲儿>、<喜新春>、<河传缠令>、<乔合笙>、<临江仙>、<朝天急>、<香山会>、尾。 黄钟调(一作黄钟羽) 《琵琶录》:”羽七调,第五运黄钟调”。 《宋史律历志》:”林钟(为)羽为黄钟调”。 《补笔谈》:尺字配林钟。 又:”林钟(为)羽,今为大吕调[疑有误](否!即黄钟调。见《笔谈燕乐28调》”今大吕调,乃古林钟羽”),杀声用尺(林钟)字”。 又:”黄钟羽用九声,与黄钟宫、越调(及越角)同(无射均)”。 《词源》:”无射(之)羽俗名羽调”。 [案:七羽之第五运,即琵琶四弦之第七声也。(何据?) 南吕(七羽)一均,既如七宫,实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七,名为林钟,实应黄钟,故不曰林钟羽,而曰黄钟调也。]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黄钟羽曲一:<千春乐>; 队舞大曲十八,黄钟羽曲一:<降圣万年春>; 曲破二十九,黄钟羽曲一:<贺回銮>; 小曲二百七十,黄钟羽曲七:<宴邹枚>、<云中树>、<燎金炉>、<涧底松>、<岭头梅>、<玉炉香>、<瑞雪飞>;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黄钟羽曲一:<倾杯乐>; 金院本,黄钟调五曲:<侍香金童>、<喜迁营缠令>、<四门子>、<柳叶儿>、尾。 《燕乐考原》卷六后论 燕乐二十八调说上第一 燕乐之源,据《隋书音乐志》,出于龟兹琵琶,惟宫、商、角、羽四均(当是四声调!也就是四音阶!四声调为四均说,系作者的独见),无征声。一均(声调)分为七(律)调,四均故二十八调也。 其器以琵琶为主,而众音从之。《辽史乐志》曰:“四旦二十八调,不用黍律,以琵琶弦协之,皆从浊至清”是也。 虞世南<琵琶赋>,“声备商、-角,韵包宫、羽。”与段安节《琵琶录》,“商、角同用,宫逐羽音”二语正同,皆不云有征声。琵琶四弦,故燕乐四均矣!(四弦四均说,系作者的独见!但依乐理而论,一弦本不止一均!) 第一弦声最浊,故以为宫声(琵琶四弦分称为宫商角羽是作者的独见!),所谓“大不逾宫”也。(大不逾宫指钟,与琵琶无关!)分为七调:曰高宫、曰仙吕宫、曰中吕宫、曰黄钟宫、曰道宫、曰正宫、曰南吕宫,谓之七宫。 此弦虽曰宫声,即用琴之第七弦,名为黄钟,实太簇清声。(否!琴之第六弦,方为黄钟。琴之第七弦,当是太簇) 故沈存中云:“夹钟(之)宫今为(时调)中吕宫,[黄钟为太簇,故夹钟为中吕,下同] 林钟(之)宫今为(时调)南吕宫, 无射(之)宫今为(时调)黄钟宫”也。 (宋之铁尺律高于唐之玉尺律二律,故宋之黄钟与唐之太簇等高!) ] 第二弦声次浊,故以为商声,分为七调:曰高大石调、曰林钟商(即商调)、曰双调、越调、曰小石调、曰大石调、曰歇指调,谓之七商。 此弦琴中无此声,即今三弦之老弦(A?)。 (今三弦之老弦与琵琶缠弦方是等高,无论三弦还是琵琶,最低弦与次低弦多为四度,而非两度!若此则三弦之老弦与中弦却成为大二度!) 琴散声无二变,故以应钟当之,名为太簇,实应钟声(?)。 故沈存中云:”无射(为)商今为(时调)林钟商也”。[太簇为应钟,故无射为林钟。?] (宫声差两度,是唐宋律制不同的关系,商声所差则系之/为调名制不同,及声律调名与时调名不同的关系,作者把三者混同了!作者且因不知有之/为调名制之差别,乃有宋南渡后改律.之误说!) 第三弦声次清,故以为角声,分为七调:曰高太石角、曰林钟角(即商角)、曰双角、曰越角、曰小石角、曰大石角、曰歇指角,谓之七角。 此弦琴中亦无此声,即今三弦之中弦(D?),与七商声相应(D?),故其调名与七商皆同,所谓“商、角同用”也。名为姑洗,实亦应钟声。 故沈存中云:"黄钟(为)角今为(时调)林钟角" 也。[姑洗为应钟,故黄钟为林钟] (否!亦系声律调名与时调名不同的关系) 第四弦声最清,故以为羽声。所谓“细不过羽”也,分为七调:曰高般涉调、曰仙吕调、曰中吕调、曰黄钟调(即黄钟羽)、曰正平调、曰般涉调、曰高平调、(即南吕调),谓之七羽。 此弦即今三弦之子弦(A?),实七宫之半声(高八度),故其调名与七宫多同,所谓“宫逐羽音”也。名为南吕,实亦太簇声。 故沈存中云:”黄锺(为)羽今为(时调)中吕调”(南吕为太簇,故黄钟为中吕,下同。) “林钟(为)羽今为(时调)黄钟调”也。(今《补笔谈》误大吕调) 后之言乐者,不知二十八调为何物,不知古今律吕不同为何故,多置之不论,即论之,亦茫如捕风。故或于琴徽应声求之,或直以为贸(杂也)乱,皆不得其解而妄说也。 盖燕乐自宋以后,汩(ㄍㄨv沉没也)于儒生之陋者,数百年矣。明魏良辅制水磨腔,又高于宋之燕乐,虽有六宫十一调之名,其实燕乐之太簇一均而已(?)。 今为考之陈编(古书也),按之器数,积之以岁月心力,始得其条理,惜孤学独是独非,未敢自信,愿与世之同志者共质(评也)焉。 燕乐二十八调说中第二 宋南渡燕乐不用七角声及三高调,盖东都教坊之遗制也。 至如七商、七羽,亦如七宫,用大吕、夷则、夹钟、无射、仲吕、黄钟、林钟七律,则与东都之燕乐互异焉。(何异?) 夫古今律吕不同,世儒不得其解,已疑为贸(易也)乱。而东都之律吕,复异于南渡,苟不深求其故,则歧路之中,又有歧焉,益樊然(纷乱貌)莫辨矣! 七商(之大石调?)本起太簇也,南渡乃起黄钟。 故姜(夔)尧章云: “黄钟(之)商俗名大石 调”。 王(灼)晦叔云: “夹钟(之)商俗名双 调”, 朱文公( 熹 )云: “无射(之)商俗名越 调”, 而周(密)公谨亦有: “夷则(之 商俗名林钟)商调也”。 [七商起太簇,则无夷则(之)商] (若以夹钟为律本,方无大吕、夷则两均之所有声调。 七商起太簇,则何以见得,就无有夷则(之)商呢?) 七羽本起南吕也,南渡方起黄钟。 (七羽起盘涉调 「为调名制」属南吕羽, 宋「之调名制」为黄钟之羽, 六度之差乃「之/为调名制」不同的关系!)。 故王(灼)晦叔云: “黄钟(之)羽俗呼般涉调”, “夹钟(之)羽俗呼中吕调”, “林钟(之)羽俗呼高平调”, “夷则(之)羽俗呼仙吕调”。 周(密)公谨亦云: "中吕(调)、夹钟(之)羽也”, “高平(调)、林钟(之)羽也”, “仙吕(调)、夷则(之)羽也”。 案,《梦溪笔谈》(采「为调名制」),燕乐字谱分配十二律及四清声: 七宫一均,(杀声)用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等大吕均)七律,故杀声用 六[配黄钟清]、 (下)四[配大吕]、 (下)一[配夹钟]、 上[配仲吕]、 尺[配林钟]、 (下)工[配夷则]、 (下)凡[配无射]七字也。 七商一均,(杀声)用太簇、夹钟、仲吕、林钟、南吕、无射、黄钟(等夹钟均)七律,故杀声用 (高)四(配太簇)、 (下)一(配夹钟)、 上(配仲吕)、 尺(配林钟)、 (高)工(配南吕)、 (下)凡(配无射)、 六(配黄钟清)七字也。 七羽一均,(杀声)用南吕、无射、黄钟、太簇、姑洗、仲吕、林钟(等无射均)七律,故杀声用 (高)工、(配南吕,旧作”四”误!)、 (下)凡(配无射)、 六(配黄钟清)、 (高)四(配太簇)、 (高)一(配姑洗)、 上(配仲吕)、 尺(配林钟)七字也。 [七角不用,故不数]。 南渡之律吕,虽与此异,而杀声则未闻有异,是名异而实不异也。 (所谓名异者,之/为调名制不同也。南宋采「之调名制」、北宋采「为调名制」。) 于是: 大石调本太簇(为)商,更为黄钟(之)商矣;(之/为两制间,商调差大二度) 双 调本仲吕(为)商,更为夹钟(之)商矣; 小石调本林钟(为)商,更为仲吕(之)商矣; 歇指调本南吕(为)商,更为林钟(之)商矣; 商 调本无射(为)商,更为夷则(之)商矣; 越 调本黄钟(为)商,更为无射(之)商矣。 此七商互异之故也。 般涉调本南吕(为)羽,更为黄钟(之)羽矣;(之/为两制间,商调差大六度) 中吕调本黄钟(为)羽,更为夹钟(之)羽矣, 正平调本太簇(为)羽,更为仲吕(之)羽矣; 高平调本姑洗(为)羽,更为林钟(之)羽矣; 仙吕调本仲吕(为)羽,更为夷则(之)羽矣; 黄钟调本林钟(为)羽,更为无射(之)羽矣: 此七羽互异之故也。 (两理,角调之两制间,会差大七度。但作者是完全不知道,之/调名制间之区别的。) 姜尧章《大乐议》曰:[见《宋史乐志》] “郑译八十四调,出于苏只婆之琵琶,且其名八十四调者,其实则有大吕、夷则、夹钟、无射、仲吕、黄钟、林钟七律(律调)之宫、商、羽(三声调)而已(宋后阙角调),于其中又阙大吕之商、羽(即高大石与高般涉)焉。 [(阙三高调,今云商羽,) 盖当时高宫尚存,(故只云阙大吕之商、羽)] 亦其证也。 二十八调阙七角声及三高调,尚有六宫十二调。 干兴(公元1022)以来,教坊新奏又阙一正平调,金、元人因之,遂余六宫十一调”云。 [(元周德清)《中原音韵》云: ”自轩辕制律,一十七宫调,今之所传者一十有二。” 元人之不考如此。] 燕乐二十八调说下 第三 元周德清《中原音韵》、陶宗仪《辍耕录》论曲,皆云有六宫十一调。六宫者:仙吕宫、中吕宫、黄钟宫、道宫、正宫、南吕宫是也。[旧皆以正宫(原文为仙吕宫)为首之次序,今以均次表之,十一调仿此。] 十一调者:商调、双调、越调、小石调、大石调、歇指调、般涉调、高平调、宫调、角调、商角调是也。(此三调皆无曲也! 当是中吕调、仙吕调、黄钟调。) 案,燕乐既有七宫、七角矣,何由又有宫调、角调也? 七角调宋教坊及队舞大曲已不用矣,何由元人尚有商角调也? 皆可疑之甚者! 考《宋史乐志》,太宗所制曲,干兴(公元1022)以来通用之,凡新奏十七调,总四十八曲。所谓十七调者,仙吕宫、中吕宫、黄钟宫、道宫、正宫、南吕宫六宫; 商调(《宋史》误脱“商调”,今补)、双调[《宋史》误脱“调”字,今补]、越调、小石调、大石调、歇指调、仙吕调、中吕调、黄钟羽[即黄钟调]般涉调、高平调、十一调。 燕乐二十八调,不用七角调及宫、商、羽三高调,七羽中又阙一正平调,故止十七调也。此则正史所传,凿然可信者矣! 盖元人不深于燕乐。见中吕、仙吕、黄钟三调与六宫相复,故去之,妄易以宫调、角调、商角调耳,所以此三调皆无曲也。[《中原音韵》有商角调<黄莺儿>六章, <缀耕录>并入商调,则商角即商调之误也。] 六宫之道宫,元人杂剧不用,金人院本有之,是金时六宫尚全也。 十一调之小石调(附于大石调)、歇指调(附于双调)(等两商调)、仙吕调(附于双调)、中吕调(附于中吕宫)、黄钟调(附于黄钟宫或仙吕宫)、般涉调(附于中吕宫)、高平调(附于双调)(等五羽调),元人杂剧皆不用,金人院本亦有之,唯无歇指调,是金时十一调仅阙一调也。 以金、元之曲证之,《中原音韵》小石调<青杏儿>注云,“亦入大石调”,则小石调附于大石调矣。(两调同音阶) 元北曲双调有<离亭宴带歇指杀>,则歇指调附于双调矣。(两调同音阶) 般涉调诸曲,《缀耕录》皆并入中吕宫,则般涉调附于中吕宫矣。 中吕调金院本与<石榴花>同用,则中吕调亦附于中吕宫矣。(两调同均) 元北曲商调有<高平随调杀>,则高平调(即南吕调)附于商调矣。 元南曲有“仙吕入双调”之名,则仙吕调附于双调矣。(两调同杀声) 黄钟调金院本与<喜迁莺>同用,则黄钟调附于黄钟宫矣。(两调同均) 又,金院本有羽调<混江龙>、元南曲有羽调<排歌>,此羽调不知于七羽中何属?当是黄钟羽也。<混江龙>本仙吕宫曲,<排歌>亦在仙吕宫<八声甘州>之后,然则黄钟羽又可附于仙吕宫也。 故元人杂剧及(元陶九成) 《辍耕录》有曲者,只仙吕宫、中吕宫、黄钟宫、正宫、南吕宫五宫,商调、双调、越调[其锦案,<缀耕录>越调无曲,疑传写脱误]、大石调四调;较《中原音韵》少小石、商角、般涉三调,明人不学,合其数而计之,乃误以为九宫,至于近世,著书度曲,以臆妄增者,皆不可为典要也。 字谱即五声二变说上第四 燕乐之字谱,即雅乐之五声二变也(否!燕乐字谱是固定调,而五声二变是首调!)。论乐者自明郑世子(朱载堉)而后,如胡氏彦升《乐律表微》(1730)、沈氏管(ㄍㄨㄢv)《琴学正声》(1715)、王氏坦《琴旨》(1745),皆知以 合字配下征声, 四字配下羽声,以 上字配宫 声、 尺字配商 声、 工字配角 声、 (高)凡字配变征声, 六字配 征声, 五字配 羽声, 乙字配变宫声, 而世终以其与宋人所配者不同,遂不敢深信,不知其所配与宋人无异也。 (否!宋人但云合字配黄钟,不云配宫声(或征声)也!) [(清)吴氏颖芳《吹豳录》(1762)又谓合字当配林钟,而以宋人配黄钟为误,则亦不知声与律不同之故。 (否!唐以下征音阶为基本调,宋以正声音阶为基本调,故唐以合字配林钟,宋以合字配黄钟,两皆不误!与声律之有别无关!) 盖十二律长短有定者也,五声二变,递居之无定者也。 黄钟为宫,亦可以为商、为角,为征、羽,为二变也(不错!), 黄钟为合,亦可以为四,为上,为尺、工,为乙、凡也 (否!燕乐字谱为固定调!唐以合字配林锺,宋以合字配黄钟!)。 宋人但云以合字配黄钟,不云以合字配宫声也 (可不是么!但同样的论据,作者却有相反的结论! 因为他以为燕乐字谱也是首调!故与五声二变合,而与律名不合! 实则燕乐字谱当是首调!故与五声二变不合,而与律名合!)。 [考《隋志》,郑译似以合字当宫声。然译之言曰:“应用林钟为宫”,则亦知以征声为合字(用林钟为宫与以征声为合字何干?),故唐、宋人但以合字配黄钟,不云宫声也]。(不云宫声,不是因为黄钟不为宫声,而是合字本不为宫声,只是黄钟!) (元)赵(孟俯)子昂(1254-1322)《琴原》以 一弦为宫,曰黄钟之均; 二弦为宫,曰夹钟之均; 三弦为宫,曰仲吕之均; 四弦为宫,曰夷则之均; 五弦为宫,曰无射之均。 仲吕均者,琴之正(宫)调也,各调皆以此为主。 三弦为仲吕,[琴弦一为黄钟,二为夹钟,三为仲吕,四为夷则,五为无射,六、七即一、二之清声。五声虽递交,而五律之各不变,故燕乐亦用此五律,加大吕、林钟,则为燕乐之七律矣。] (否!正调定弦为黄/太/仲/林/南,属仲吕均。定弦若为夷/夹/无/仲/黄五音,则如上所述,系一弦为角之夷则均。不知作者何以数度认为,这是股琴之定弦法。) 燕乐以仲吕配上字,则是宋人亦以上字为宫无疑也(仲吕既并不永远是宫,则仲吕配上字,与上字为宫何干?)。 [(明)宋濂《论琴》谓南宋以仲吕为宫无疑,不知此正唐/宋上字为宫之遗法。] 仲吕配上字为宫声,则 林钟配尺字为商声, 南吕配工字为角声, 应钟配(高)凡字为变征声, [燕乐所谓变征于十二律中阴阳易位,即此意,盖应钟本变宫(?),今配变征故也。](此说无理!不堪一驳。) 黄钟配合字为下征声, 太簇配四字为下羽声, 姑洗配乙字为变宫声, 黄钟清配六字为征声, 太簇清配五字为羽声, (以上律名所配字谱无误!但并言为某声者,无据!) 而蕤宾之配勾, [燕乐因蕤宾为变征,故立勾字之名,其实即下尺也。] 夷则之配下工, 无夷之配下凡, 大吕之配下四, 夹钟之配下乙,皆所以辅五声二变者也。 又各声皆分高下,惟上字无高下,亦可见宫声之独尊矣! (有高下之分者,惟四/工/乙/凡四字,余字皆无高下之分。由此何可见宫声之独尊?) 然则宋人之所配,与后人宁有异邪?乃不得其解者,泥定合字为宫声,遂起扞(ㄏㄢ\)格(抵触),不知宋人未尝以合字为宫声也。 (作者认为宋人未尝以合字为宫声,而是以上字为宫声,合字为征声也!但事实上,声名是首调,字谱与律名则是固定调,无论唐宋都只以字谱配固定的律名,未尝言及配首调声名)。 [宋房庶谓太常乐黄钟适当仲吕,司马温公以为开元之仲吕。此又唐人以上字为宫之一证。] (宋之黄钟适当唐之仲吕,就只能证明唐以宋之林钟为黄钟么!也就是说唐朝是以下征音阶为基本调啦!又怎能证明唐人以上字为宫呢?) 夫雅乐去二变可以成乐,俗乐去乙、凡亦可以成乐,若合字为宫,则乙、凡不当二变之位,而俗乐不能去二变声,转可以去五正声矣!有是理乎? (事实上日本唐传雅乐音阶,就是这样!) 今乐器中,惟琴尚有五声二变之名,而古人精义,多为陈言瞽(瞎)说所晦(隐也!),学者未遑(暇也)深思力索,故不能通之于俗乐也。 至于萧山毛(奇龄1623-1713)氏以四字为宫,而乙、凡不当二变,乃移二变于宫、征之后以就之,益武断,不必辨矣! [萧山(毛奇龄)说经,廓(ㄎㄨㄛ\扫)除宋儒蒙晦,于圣门颇为有功,然间有矫枉过正,近于武断者,不独论乐也,学者辨之。] 字谱即五声二变说下第五 《辽史?乐志》大乐各调。其声凡十:曰五、凡、工、尺、上、一、四、六、勾、合; 《宋史?乐志》虽有高、下(如四,五,工,一,凡)、紧(如五)之分,亦止此十声,盖唐人之遗制也。 [朱子《琴律辨》自注:“契丹乐声,比教坊乐下二均,疑唐之遗声。”] 自明以来,俗乐字谱,但有九声,无勾字。 (明)韩邦奇(1479-1555)曰:“勾即低尺也。” 韩氏之言虽以意断,而实与古人暗合,何以证之?于燕乐杀声征之也。 按,五声二变只有七声,今字谱有九声者,以四即低(八度之)五,合即低(八度之)六也。故燕乐二十八调杀声,有六无合,有四无五,有尺无勾,沈氏《笔谈》可考也。 (否!勾是蕤宾,也就是低半音的尺(林钟),而非低八度的尺!勾字与四合两字,两不相侔,不可并论!) 燕乐以勾字配蕤宾律,而四均所用之律吕,皆无蕤宾。唯七角一均,名为起姑洗,实生于应钟,则歇指角即蕤宾角,杀声当用勾字。而沈氏乃云“歇指角用尺字”,岂非勾即低(半音)尺之明证邪? 宋人以字谱分配律吕,某宫某调,则杀声用某字。“杀声”者,即姜尧章所谓“住声”。蔡季通所谓“起调/毕曲”也。 [蔡氏毕曲,即窃燕乐之杀声以为说,而增一“起调”以惑人。] (沈括之杀声乃调首宫音,姜夔之住声,亦是宫音,王延龄认为起调就是音阶的首音,而非曲调的首音,若然,则三者本皆不误!) 以今器考之,琵琶 第一弦最浊,即琴之第七弦,燕乐七宫应之。 三弦第一弦最浊,即琵琶之第二弦,燕乐七商应之。 七宫一均杀声: 高 宫用(下)四字(为宫),即“四字调”(宫=G? 正工调)、 仙 吕 宫用(下)工字(为宫),即“工字调”(宫=D?)、 中 吕 宫用(下)一字(为宫),即“一字调”(宫=A?)、 黄 钟 宫用(下)凡字(为宫),即“凡字调" (宫=bE)、 道 宫用 上字(为宫),即“上字调”(宫=bB)、 正 宫用 六字(为宫),即“六字调”(宫=F)、 南 吕 宫用 尺字(为宫),即“尺字调”(宫=C)、 此今琵琶之七调也。 七商一均杀声: 高大石调用(下)一字(为宫),即“一字调”(宫=A?)、 商 调用(下)凡字(为宫),即“凡字调”(宫=bE)、 双 调用 上字(为宫),即“上字调”(宫=bB)、 越 调用 六字(为宫),即“六字调”(宫=F)、 小 石 调用 尺字(为宫),即“尺字调”(宫=C)、 大 石 调用(高)四字(为宫),即“四字调”(宫=G正工调)、 歇 指 调用(高)工字(为宫),即“工字调”(宫=D)、 此今三弦之七调也。 今之俗乐, 用三弦不用琵琶,然则今之四字调乃古之正宫(正工?)。 (上两表:宫调之四字调属高宫, 商调之四字调属大石调,则今之四字调怎会是古之正宫呢?) 一字调乃古之高宫 (上两表:宫调之一字调属中吕宫,商调之一字调属高大石调,则今之一字调怎会是古之高宫呢?), [今人不用一字调,犹宋教坊不用三高调之遗。] (下)一字(夹钟)调乃古(唐)之高 宫,(宋之中吕宫。) (下)凡字(无射)调乃古(唐)之仙吕宫,(宋之黄钟宫。) (宫=bE)、 上字(仲吕)调乃古(唐)之中吕宫,(宋之道 宫。) (宫=bB)、 六字(黄钟)调乃古(唐)之黄钟宫,(宋之正 宫。) (宫=F)、 尺字(林钟)调乃古(唐)之道 宫,(宋之南吕宫。) (宫=C)、 四字(太簇)调乃古(唐)之正 宫,(宋之高 宫(大吕?)) (宫=G正工调)、 工字(南吕)调乃古(唐)之南吕宫,(宋之仙吕宫(夷则?)) (宫=D)、 故南宋七商,亦用黄钟至无射(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律也。 七角一均,闰声也,[燕乐七闰为角,非正角声。]宋人已不用。 七羽一均,么(末)弦也, [唐人六ㄠ皆在七羽。羽弦最小,故曰"ㄠ弦”。] 元人已不用。 今俗乐所用之七宫,又古燕乐之七商,则今乐又高于古乐二律矣。 [太簇高黄钟二律。] 此皆按之典籍器数而得者,非向壁虚造(凭空想象)也。 由此观之,古之字谱,与今之字谱,古之宫调,与今之七调,无以异也,学者又何疑乎? (否! 古之字谱,属固定调,今之字谱属首调。古之宫调,有四声调,今之七调,只属一声调!岂非有异?) 字谱十字见《辽史》,(明)唐(顺之)荆川(1507─1560)谓载籍无考,而以《楚辞》“四上竞气”当之,误也。 述琴第六 琴之一弦为黄钟,二弦为夹钟,三弦为仲吕,四弦为夷则,五弦为无射,六弦、七弦则一、二之清声也。 (此系一弦为Mi,四弦为Do之夷则均) 一弦为宫,谓之「黄钟之均」,即慢角调也。 二弦为宫(一弦为羽),谓之夹钟之均,即清商调也。 三弦为宫(一弦为征),谓之仲吕之均,即(正)宫调也。 四弦为宫(一弦为角),谓之夷则之均,即慢宫调也。 五弦为宫(一弦为商),谓之无射之均,即蕤宾调也。 (以上皆采紧角为宫法,故生低五度调。) 非一弦(必)定为征也,唯仲吕之均,一弦始为征尔。 [《律吕正义》:”一弦为征”,专指正宫一调而言。] 非三弦十一徽,(必定)应五弦之散声也,乃宫弦(之)十一徽(大三度),(方)应小间(角弦)之散声尔。 盖琴无变宫/变征二弦,其商弦与征弦、角弦与羽弦、征弦与宫弦,(羽弦与商弦)其中皆有二变。是名为隔一弦,实隔二弦也。故按十徽(纯四度),即应小间(高纯四度弦)之散声,唯宫弦与角弦,则真隔一弦,故按十一征(大三度),始应小间(高大三度弦)散声也。此其故,宋姜氏夔言之详矣。其《七弦琴图说》曰:“慢角调于大弦十一徽应三弦散声”,慢角调大弦为宫,故大弦下一徽也。大弦为宫,则四弦为征矣。 又曰:“清商调于二弦十一徽应四弦散声”,清商调二弦为宫,故二弦下一徽也。二弦为宫,则五弦为征矣。 又曰:“宫调于三弦+一徽应五弦散声”,宫调三弦为宫,故三弦下一徽也。三弦为宫,则一弦为征矣。 又曰:“慢宫调于四弦十一徽应六弦散声”,慢宫调四弦为宫,故四弦下一徽也。四弦为宫,则二弦为征矣。 又曰:“蕤宾调于五弦十一徽应七弦散声”,蕤宾调五弦为宫,故五弦下一徽也。五弦为宫,。则三弦为征矣。 何尝拘定一弦为征,三弦独下一徽哉? 近通州王氏坦着<琴旨>,以一弦为征,及三弦独下一徽,为独得之秘, [一弦为征,明郑世子(朱载堉)已有此说。] 反复辨论,而不知其昧于旋宫之理也。 故于姜氏之说,不得其旨,反谓斯言只得乎当然,而未明乎所以然,何其傎(颠)也! 盖自唐、宋以来,乐之失其传也久矣,以王(坦)氏习予其器,又殚(ㄉㄢ竭尽)毕生之力以求之,其所得不过如此,况不习其器,而托之空言者乎? 王氏又谓琴声不当用律吕,只当较以五声二变。斯言也,但可以论琴徽,不可以论琴弦也。夫五声二变,高下无定者也,无定者亦必有定者程(法)之,方不迷于所往。 若不考律吕,而但用五声二变,譬之舍规矩(画方圆的工具)而谈方圆,弃权衡(称轻重的工具)而论轻重,有此理乎? 故琴徽虽具五声二变,而琴弦必用黄钟、夹钟、仲吕、夷则、无射五律之名,然后无定之声,皆归于有定之律矣。“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孟子所云,岂虚哉! (王氏所谓”琴声不用律吕,只当较以五声二变”者,当系指不同均之调,首调定弦往往相同之谓也!如 黄钟均与大吕,应钟同定弦──一弦为宫 仲吕均与姑洗,夹钟同定弦──一弦为征 无射均与南吕,夷则同定弦──一弦为商 夹钟均与太簇,大吕同定弦──一弦为羽 夷则均与林钟,蕤宾同定弦──一弦为角 茍论律吕,则许多均调(如大吕,夷则….),因转调法之不同,定弦反而不同) 述笛第七 丝声之度,长短不齐,今之琴徽可验也。[琵琶、三弦同。] 竹声之度,长短如一,(何意?)今之笛孔可验也。[箫管同。] 《续汉志》载京房之言曰: “竹声不可以度调,故作准以定数”。 (竹声不可以度调,指管乐有管口补正问题。) 准之状如瑟,则丝声也。其律之长短皆用准定之,但以准之尺为律之寸而已,非竹声真度也。 [《史记》律数,亦是丝声,又在京房之前] (意指用准所定之律,系丝声之度,而非竹声之度) 自后儒者悉依其数以制律,故陈其义则可观,施于用则鲜合。 而竹声真度,仅存于伶人(如晋协律中郎将列和)之口,太常之器(如四通十二笛),简编具在,无有深求其故者矣! 何谓伶人之口?列和之辞是也;何谓太常之器?梁武之笛是也。 案,《宋书律志》载列和对荀勖之辞曰: [<晋书律志>同。] “歌声浊者用长笛长律, (长笛有七,由倍无射至姑洗,长律者每笛差二寸) 歌声清者用短笛短律。”(短笛亦有七,由仲吕至应钟,长短者每笛差一寸) 又曰: “太常东厢长笛长四尺二寸。” (应倍无射律) 又曰: “笛孔率短一寸”,七孔声均。”(此指七短笛,七长笛则笛孔率短二寸) 又曰: “声浊者用三尺二笛,声清者用二尺九笛。” 此盖列氏以来相传之旧轨也。 <隋书音乐志>载梁武帝十二笛之制曰: 黄钟笛长三尺八寸,(黄钟笛之前,当尚有更长之二笛,一名倍无射长四尺二寸,一名倍应钟长四尺,由倍无射至姑洗七笛,属长笛之五声二变) 大吕笛长三尺六寸, 太簇笛长三尺四寸, 夹钟笛长三尺二寸, 姑洗笛长三尺,(下有“一寸”二字,疑衍)。(因自黄钟笛至姑洗笛,五律率短二寸) 中吕笛长二尺九寸, 毅宾笛长二尺八寸, 林钟笛长二尺七寸, 夷则笛长二尺六寸, 南吕笛长二尺五寸, 无射笛长二尺四寸, 应钟笛长二尺三寸。 此盖窦公以来相传之遗则也。 自黄钟笛至姑洗笛,五律率短二寸,即列和所云 “歌声浊者用长笛长律”也。 列和又云 “东厢长笛长四尺二寸”,以其数推之,则黄钟笛之前,尚有二笛,盖长笛之五声二变也。(即列和所云“歌声浊者用长笛长律”) 自中吕笛至应钟笛,七律率短一寸,即列和所云“歌声清者用短笛短律”也。(盖短笛之五声二变也) 列和又云,“率短一寸,七孔声均”,以其器考之,则笛之差数,即笛孔之距,盖短笛之五声二变也。 列和所云三尺二笛者,即梁武之夹钟笛也。 列和所云二尺九笛者,即梁武之中吕笛也。(《宋书律志》谓三尺二笛应倍无射律,二尺九笛应黄钟律)。 故今时所用之笛,七孔相距,长短如一,与琴徽之相距不同,稽之古法正合。(否!民间匀孔笛, 七孔相距,并非完全长短如一,也并非七平均律!) 然则经生文士之辨论虽纷,而弦工吹师之授受又变也。 荀勖不知竹声之度,异于丝声,乃依京房之术,妄以笛孔取则琴徽, [见晋、宋二志。] 反讥列和作笛无法,无怪其十二笛当时不能用, 后世不可行也。 (否!荀勖之泰始笛,已作管口补正,目的正在于使竹声之度合于丝声之度,详见1995人民音乐出版社王子初<荀勖笛律研究>。之所以未见用者,可能是因为民间已惯用七匀孔律) 后之论乐者,于箫笛之孔,漫不加察,岂知为竹声之关要乎? 今之箫盖古之笛,今之笛盖古之横笛也。 (十二枝的套笛,既古已有之,可见要奏燕乐28调之七均,并无问题!) 宫调之辨不在“起调”、“毕曲”说第八 起调、毕曲用某律,即为某调,始见于蔡(元定)氏《律吕新书》,盖因燕乐杀声而附会之者, [朱子所云《行在谱》,亦即燕乐之杀声]古无是也。 (福建)安溪李氏(光地,字晋卿1642-1718)论乐,笃(深)信不疑,彼盖不习于器数,因无足责焉耳。 明荆川唐氏(顺之1507─1560)颇知于燕乐推寻,乃亦言宫调之辨惟在起调/毕曲,殊可哂(ㄕㄣv讥)也。 夫沈存中(沈括)、姜尧章(姜夔)但言燕乐某宫调杀声用某字(否!姜白石但言住声,未言杀声,亦未言燕乐某宫调住声当用某字),非谓杀声用某字方为某宫调也,亦非谓宫调别无可辨,徒恃此而辨也。 如宫调别无可辨,徒以杀声辨之,则黄钟起调/毕曲谓之黄钟宫者,改作太簇起调/毕曲,又可谓之太簇宫,则宫调亦至无定不可据之物矣!(宫调非以起调/毕曲辨之,是不错的! 但宫调以杀声辨之则更是对的!只是起调/毕曲并非杀声而已!) 夫五声之于耳,犹五色之于目也,必青色然后谓之青,必黄色然后谓之黄,必赤白、黑色然后谓之赤、白、黑也。 若不问其何调,而但以起调/毕曲辨之,则与以一色之物,但题青、黄、赤、白、黑之号以辨之者何异? 试以今之度曲家明之,工字调与六字调,迥不相同,虽俗工亦知之也。 倘以工字调之曲,用六字起调/毕曲,即可谓之六字调,闻之者有不哑然失笑者乎?](举例不当!工字调与六字调之别在调高,而不在毕曲。若工字调与六字调之别本在毕曲,则工字调之曲,用六字起调/毕曲,当就可谓之六字调么!两者并不宜相喻!燕乐宫调之别在杀声,也就是音阶这一层次) 近方氏成培谈燕乐,亦仍其谬,谓如黄钟宫则用合字起调/毕曲,然则以合字起调/毕曲,不拘今七调中何调,皆可谓之黄钟宫,是古之宫调尚未明,今之宫调已全昧,古之宫调反不如今之七调凿(显)然为可考矣!(不但燕乐宫调与起调/毕曲无关,所有中国音乐根本也与主音无关!) 推其意,以为燕乐有二十八调,今只七调,对之如治丝而棼(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正确,使问题更加复杂),心目俱乱,中既无所见,而外又震于考亭(先生,朱熹)、西山(先生,宋蔡元定号)之名,遂不得不从其说。 不知燕乐二十八调(中之七律调),即今之七调,一均七调(一旦七宫),四均故二十八调,不必作捕风系(捉)影(虚幻无实或无根据地臆测)之谈也。 即以蔡氏之说而论, 黄钟(之 )宫、 无射(之 )商[即无射(作)宫]、 夷则(之正)角[即夷则(作)宫]、 仲吕(之 )征[即仲吕(作)宫]、 夹钟(之 )羽[即夹钟(作)宫]井用黄钟起调/毕曲者,在燕乐杀声则有六、凡、(下)工、上、(下)一之不同,亦毫厘之于千里也。 (否!此五调之杀声皆为黄钟六,并无不同!作者不知之/为调名制之别,乃有此言!.) 且其所论者雅乐耳,[雅乐亦无此说特就蔡氏言之]方氏必欲强合于燕乐,其参差不齐之故,虽支离牵附,究何益乎? 方氏又讥今之度曲家杀声不用本律,不知在宋已然,沈存中所谓“诸调杀声不能尽归本律”是也。 (否!沈括的“不能尽归本律“指谱字的对应律,与杀声无涉) 杀声虽不归本律,而调之为调,不因杀声而改,则宫调之辨,不在起调毕曲,其理益明矣! (否!调之为调,皆因杀声而改,杀声若不同,音阶即各异也!宫调之辨在此! 宫调之辨,既在杀声,而不在起调/毕曲,则起调/毕曲,不必合于杀声,有何不可?) 萧山毛(奇龄)氏曰,“设有神瞽于此,欲审宫调,不幸首声已过,必俟歌者自诉而后知之?”诚快论也。 (此结论不错!但真正原因是杀声本非曲调的起调/毕曲,而是音阶的起调/毕曲么!) 征调说第九 丝声以一弦为一均(旦),犹之竹声以一管为一均,金石以一虡(ㄐㄩ\架)为一均也。 (一虡钟磬若十二律具备,又何止一均?作者以为的「均」,与乐界之认知,绝不相同!) 琵琶四弦,故燕乐四均,无征调也。 (凌廷堪所谓的均,似相当于苏只婆的旦,即何昌林之所称为纵均者,所以一旦是可以有四声调的,以西乐譬之,C旦就可有C大音阶与c小音阶两音阶,合称C旦。 同理林钟弦就有林钟(为)宫, 林钟(为)商, 林钟(为)羽, 林钟(为)角四音阶,此四音阶皆以林钟为宫,合称为林钟旦,但凌廷堪却称为征旦!矛盾) 然唐人乐器中有五弦弹者,能备五调,[杜氏《通典》谓之五弦琵琶]。 盖五弦则宫、商、角、征、羽五(声)调皆全矣! 元稹<五弦弹>诗云: “赵璧(人名)五弦弹征调,征声巉绝何清峭。” [《乐府杂录》:五弦,贞元中有赵璧者妙于此技也。白傅讽谏有<五弦弹>,近有冯季皋。] 又张祜<五弦>诗云: “征调侵弦乙,商声过指笼。” 皆云此器有征调也。 《新唐书乐志》: “五弦如琵琶而小,北国所出,旧以木拨弹,乐工裴神符初以手弹。” (故乐史谓手搊琵琶者,初为五弦琶) 又,西凉伎、天竺伎、高丽伎、龟兹伎、安国伎、疏勒伎、高昌乐皆用五弦,亦此器也。 此器至宋初尚存,徽宗时,置大晟府,命补征调,其时在事如柳(永)耆卿、周(邦彦)美成辈,不过习于燕乐之抗坠,余则佐之以俗工,虽唐人五弦之器,亦不之知,元稹、张祜诗亦未之考,但借琵琶之黄钟宫弦妄为之,而住声(毕曲于)林钟,谓之征调,故丁仙现闻之,即讥其落韵也(因住声于林钟本无毕曲于林钟之意)。 又不能备七征,但有黄钟征而已。 案,(北宋)蔡绦《铁围山丛谈》云: “(宋徽宗)政和间作燕乐,求征、角二均韵,亦不可得,有独以黄钟调均韵中为曲,而但以林钟律卒之,是黄钟视林钟为征,虽号征调,然自是黄钟宫之均韵,非犹有黄钟、以林钟为征之均韵也。”(因为征调是指下征音阶,与毕曲本无关。) 《姜白石集》<征招序>云: “黄钟以林钟为征,住声于林钟,若不用黄钟声,便自成林钟宫矣。故大晟府征调兼母声,一句似黄钟均,一句似林钟均,所以当时有落韵之语。“ 又云: “此一曲乃予昔所制,因旧曲正宫<齐天乐慢>前两拍是征调,故足成之。虽兼用母声,较大晟曲为无病矣”。 [余皆论琴,与燕乐无涉、故不录。] 合二说观之,岂非宋人借黄钟宫弦以为征调之明证哉? 姜氏又谓征调无清声,只可施之琴瑟, [琴之无射均即征调也], (以此也可见征调与均有关,而与毕曲无关!), 难入燕乐。则亦不知唐人五弦之器有征调矣,甚矣解之难人索也! 夫借黄钟宫弦以为征调,虽住声(毕曲)于林钟,而其为黄钟宫声自若也。 (住声本无毕曲之意,世人都误) 即此,足见蔡元定起调/毕曲为某调之不足凭矣! 乃或者谓燕乐无征调,犹之<周官>三大乐无商声,则又与于穿凿 (将无关之事硬扯在一起牵强地解释)诬诞之甚者。 朱文公云: “不知有何欠缺,做征调不成?” 朱氏不知乐,固自言之,(如清吴梅亦言:”非不为也,是不能也”)不似后人强不知以为知也! 燕乐以夹钟为律本说第十 或曰,蔡氏元定《燕乐书》[见《宋史.乐志》云:]“燕乐独用夹钟为律本。”此何说也?曰:此燕乐之关键! 初读之亦不能解,积疑至二十余年,渐有所悟入,始知蔡氏虽言之,亦不自知之也。 案,《唐书乐志》云: “俗乐二十有八调,其宫调应夹钟(为宫之七均)之律,燕设用之,其器以琵琶为首。” 《宋史乐志》云: “燕乐声高,实以夹钟为黄钟” 凡乐器,皆以声之最浊者为黄钟之宫声,即所谓「律本」是也。 《辽史乐志》云: “燕乐不用黍律,以琵琶弦谐之”, 自是唐人相传之旧法。 琵琶第一弦声最浊,即燕乐之「律本」也,其弦之巨细,如琴之第七弦。 [以器考之,琵琶大弦即用琴之第七弦也。] 考赵孟俯《琴原》: “以二弦为宫,谓之夹钟之均。” 二弦者夹钟也,七弦比二弦,是夹钟清声也。 以琴之夹钟清声(七弦?),为琵琶之黄钟宫声(何意?),故曰燕乐以夹钟为「律本」也。(否!「燕乐独用夹钟为律本」者,唐燕乐七均──夹/无/仲/黄/林/太/南,形同夹钟一均之谓也。宋燕乐改用形同大吕均的,大/夷/夹/无/仲/黄/林等七均后,已改为用大吕为「律本」了!) 或曰:何以知蔡氏虽言之亦不自知之也? 曰:蔡氏《燕乐书》又云: “紧五者夹钟清声,俗乐以此为宫。” 此说则误甚。 俗乐以夹钟为宫者,谓琴之夹钟清声。非谓燕乐紧五之夹钟清声也,故曰燕乐高于雅乐。 若用紧五为宫,则燕乐中再无高于紧五之声者,何以相旋而成曲。此理极易明,不谓蔡氏竟昧之也,是以知其不知也。 (否! 俗乐以紧五(夹钟清声)为宫,则低八度之下乙亦为宫矣!就算燕乐中再无高于紧五之声者,仍有许多低于紧五之声者,如何就不能「相旋成曲」呢?) 或又曰:近方氏成培《词尘》云: “今人度曲,必先吹笛以定其工、尺,以夹钟为律本者,以紧五为夹钟之清声,而曲之腔,乐器之字眼,皆从五字调(G调?)而生也。” 此说何如? 曰:此又因蔡氏之误而误者也。 夫宋人所谓下五、高五、紧五者,琵琶弦乃有之。若今笛中,但有五字而已,安所得高五、紧五哉? 且字眼(调?)皆从五字调而生者, 盖谓五字调(G调)之 工字(mi)为五字(la)即工字调, 尺字(Re)为五字(La)即尺字调。 此亦俗工相沿之肤(浅也)语, 不知六字调(f调)之 工字(mi)为六字(so)亦工字调(D调), 尺字(Re)为六字(so)亦尺字调(C调), 七调旋相为宫皆如此,不独五字调也。 (卓论! 以 上字调之工字为上字者,即工字调, 故以工字调之上字为工字者,即上字调、 以工字调之尺字为工字者,即尺字调、 以五字调之工字为五字者,即工字调、 以五字调之尺字为五字者,即尺字调、 以六字调之工字为六字者,即工字调、 以六字调之尺字为六字者,即尺字调、…………….. 不独上字调、工字调、五字调、六字调也。) 今笛之七调,以琵琶弦谐之,实应唐、宋人燕乐之七商(太簇均?何据?)。 盖今之俗乐,又高于古燕乐二律矣!方氏于古今器数,全未考究,仅能吹笛唱昆山调,不知夹钟为何物,夹钟在何处,漫欲于今值中求燕乐之律本,岂非强作解事者耶? 又或曰:子论二十八调,则以琵琶宫弦为太簇,论律本,又以为夹钟,何说之歧也?(可不是么?) 曰:《梦溪笔谈》以高四字近夹钟,《补笔谈》又以高四字配太簇,盖燕乐声高,本无正黄钟声,故可以为夹钟者,亦可以为太簇,非歧也。 (否!《梦溪笔谈》以高四字近古乐之夹钟姑洗之间(与太簇无涉),唐乐之姑洗为宋乐之太簇,《补笔谈》才说宋乐以高四字配太簇(与夹钟无涉),非谓高四在夹钟/太簇之间,所以可以为夹钟,亦可以为太簇! 即如凌廷堪所论在夹钟/太簇之间者,亦高四字而已,亦非合字(黄钟),则与律本何干?可知非是! 所谓律本,乃”声之最浊者”,即生律之本也,所以都是以五度环来论的, 所谓最浊之音是指五度环最左方的音。以律言黄钟为生律之本,以声言则宫声为生律之本。 俗乐二十八调,以夹钟为律本者,28调之七律调,为以夹钟为律本之七均──夹钟、无射、仲吕、黄钟、林钟、太簇、南吕也!此七律可以构成以夹钟为宫的正声音阶如下: 夹无仲黄林太南 钟射吕钟钟簇吕 变变 宫征商羽角宫征 如此而已!与”高四可以为夹钟者,亦可以为太簇无涉”! 至于燕乐七均为什么是以夹钟为律本的七均,而非以黄钟为律本的七均呢? 我们以西乐为譬,西乐虽以C调为基本调,但常用调则是bEbBFCGDA七调,也就是以bE为律本的七调,如下: bEbBFCGDA 变变 宫征商羽角宫征 这是以正声音阶为基本调的说法 若是以大调音阶为基本调,则是以bB为律本的七调,如下: bEbBFCGDA 清 变 角宫征商羽角宫 但无论如何,都并非以C为律本的七调么。 同此,则燕乐虽以黄钟调为基本调,其常用的七调并非以黄钟为律本的(黄林太南姑应蕤)七调,而是以夹钟为律本的(夹无仲黄林太南)七调,则又有何不可呢?) 明人九宫十三调说第十一 明(江苏)吴江沈伯英(沈璟1553-1610)本毘(ㄆㄧ/)陵(明)蒋(孝)氏之旧,着《增定南九宫十三调曲谱》,其中有仙吕、仙吕调、羽调、正宫、正宫调、大石调、中吕、中吕调、般涉调、南吕、南吕调、黄钟、越调、商调、小石调、双调、仙吕入双调十七宫调而已。 [非《宋史》十七宫调也] 不知所谓九宫十三调者,何所指也?后之作者读者,徒沿袭其名,而不暇求其说。 沈(璟)氏复以名同而音律不同者列于后,云某调在九宫,某调在十三调,竟似凿然(明确)有九宫十三调者。学者益增其惑,不知皆沿明代之俗称,非事实也。 考元人杂剧及(陶宗仪着)《(南村)辍耕录》,但有(缺高宫、)仙吕(宫)、中吕(宫)、黄钟(宫)、(缺道调宫、)正宫、南吕(宫)五宫,(缺高大石、林钟商、) 商调、双调、越调、(缺小石调、)大石调(缺歇指调)四调,合九宫调,此九宫之所由来也。 (元周清德着)《中原音韵》九宫调之外,又有小石、般涉、商角三调,谓之十二调。元末南曲无商角,有羽调,又增一仙吕入双调,合十三宫调。此十三调之所由来也。 沈(璟)氏胸中亦不知九宫十三调为何物,但沿时俗之称,而贸然(贸昧地)著书,题于卷首,即起沈氏而问之,恐亦茫无所对也。 何以知之?沈氏既有仙吕、又有仙吕调,既有中吕、又有中吕调,既有南吕,又有南吕调(即高平调)。此犹可曰:宋人燕乐仙吕、中吕、南吕三律,本有宫(调)、(羽)调之分也。 至于既有正宫、又有正宫调,此何说也? 而燕乐黄钟亦有宫、调之分,何以有黄钟(宫调)而无黄钟(羽)调? 可见沈氏于宫调全无所解,则其所谓某调在九宫、某调在十三调者,皆自欺之谰(ㄌㄢ/诬陷)言也。 盖古人著书,于乐书多空言无实,后人读书,于乐书多不求甚解(深入理解),即其浅者而观之,已如是矣! 夫燕乐但有七宫,去高宫不用,仅有六宫;合七商、七角、七羽,当有二十一调,去七角不用,当有十四调;又去二高调及正平调不用,仅有十一调;合六宫计之,则有十七宫调,乌睹所谓九宫十三调哉? 后世曲谱,皆沿沈氏而为九宫之名(如<九宫大成>),复有引<景佑乐髓新经>“六甲九宫”之语,为<九宫名谱解>者,又桐城方(苞)氏<物理小识>,因见沈氏有十三调之称,遂杂凑黄钟调、正宫调、大石调、小石调、仙吕调、中吕调、南吕调、双调、越调、商角调、角调、般涉调、子母调(?)十三调之名,以足其数,皆不可为据。 至于七宫之道宫、七羽之高平调,自元以来皆不用,旧曲具存,班班(明着)可验。 近长洲徐(大椿1693-1771)灵昭乃以沈(璟)氏附录,不知宫调之<鹅鸭满渡船>,定为<应时明近>,属之道宫,又以所犯诸曲属之高平,皆师心(自用)凭臆,益不足论矣! 南北曲说 第十二 今之南、北曲,皆唐人俗乐之遗也。德清胡(彦升)氏《乐律表微》谓:”今之南曲,不用一、凡(Si、Fa),为雅乐之遗声”,其说非也。 字谱之一、凡,即古之二变也。 盖古乐有不用二变者,有用二变者: 经典相承,但云五声者,此不用二变者也; 兼云七音者,此用二变者也。 《左传》昭公二十年: “晏子曰,五声六律七音。” 又二十五年: “子太叔曰:七音六律,以奏五声。” 七音者,(东汉)服氏(虔《春秋左氏传解》)注云: “黄钟之均,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征,南吕为羽,应钟为变宫,蕤宾为变征” [见《魏书.乐志》] (唐)陆氏(元朗,字德明550-630)《(经典)释文》云: “七音,宫、商、角、征、羽、变宫、变征也。” 是雅乐亦兼用二变也。 《通典》: “祖孝孙以梁、陈旧乐,杂用吴、楚之音,周、齐旧乐,多涉胡戎之伎,于是斟酌南北,考以古音,而作大唐雅乐。” 是雅乐亦有南北也。 姜尧章(姜夔)“侧商调序”云: “琴七弦具宫、商、角、征、羽、者为正弄,加变宫、变征为散声者曰侧弄。”是无二变者,琴之正调也,有二变者,琴之侧调也。(此单论定弦,以五声定弦者,曲中亦可有二变,以二便定弦者,曲中亦可无二变,不能相提并论。) 盖龟兹琵琶未入中国以前,魏、晋以来,相传之俗乐,但有清商三调而已。(否!还有楚、侧两调。)清商者,即《通典》所谓清乐,唐人之法曲是也。清乐之清调、平调,原出于琴之正弄(此说何据?),不用二变者也。清乐之侧调,[即瑟调]原出琴之侧弄(此说何据?),用二变者也。 至隋、唐,本龟兹琵琶为宴乐,四均共二十八调。宴乐者,即《通典》所谓“燕乐”,唐人之胡部是也。 燕乐二十八调,无不用二变者,于是清乐之侧调,杂入于燕乐,而不可复辨矣! 故以用一、凡,不用一、凡为南、北之分,可也(否!亦不可!);以雅乐、俗乐为南北之分不可也。 然则今之南曲,唐清乐之遗声也;今之北曲,唐燕乐之遗声也(何据?):皆俗乐,非雅乐也。 《梦溪笔谈》云: “唐天宝十三载,以先王之乐为雅乐,前世新声为清乐,合胡部者为宴乐。”三者判然不同,则清乐,燕乐与雅乐无涉可知矣! 白香山<立部伎>诗自注云: “太常选坐部伎绝无性识者,退入雅乐部。” 所谓雅乐者如此,安能如今南曲之谐婉可听哉? 清乐者,梁、陈之旧乐。梁、陈南朝也,故谓之南曲。 燕乐者,周、齐之旧乐。周、齐北朝也,故谓之北曲。 事隔千载,而沿革之脉络,尚隐隐可寻也。 至于近世(清雍干间《九宫大成南北词宫谱》)周祥钰辈,以宫、商之调为南曲,角、羽之调为北曲,又以正宫为南曲,以高宫为北曲。 夫七角、七羽、及高调,其废已久,世俗虽有宫调之名,所用者实燕乐太簇一均(此说无据!),凭何器而分角、羽乎?且南、北之分,全不关乎宫调也,亦同归于「不知而作」焉已矣! 声不可配律说第十三。 律(音名)者,六律六同也。其长短分寸,有定者也。如黄钟之长,不可为无射也,应钟之短,不可为大吕也。 声(阶名)者,五声、二变也,其高下相还于六律、六同之中,无定者也。 如<大司乐>: “黄钟为角,又可以为宫; 太簇为征,又可以为角; 姑洗为羽,又可以为征”也。 《尧典》: “律和声。” “大师掌六律、六同,皆文之以五声。” (校:后二语为<周礼>所言。) 《礼运》: “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 《孟子》: “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 皆此义也。 燕乐之字谱,即五声、二变也(否!燕乐之工尺字谱,原为固定调,正是”有定者也”的律名),盖出于龟兹之乐。中外之语不同,故其名亦异也。当其初入中国之时,郑译以其言不雅驯,故假声律缘饰之。其言曰: “(林钟之宫)应用林钟为宫,乃用黄钟为宫。” 所谓林钟者,即征声也。黄钟者,即宫声也(林钟/黄钟皆律名,征声/宫声皆声名,郑译何尝以律名为声名呢?)。 所谓宫者,则字谱之合字也(否!宫为阶名,合为谱字名,两不相侔!),犹言应用征声为合字者,乃用宫声为合字也。 (此说无理!郑译但言声/律未尝言及谱字,且丘琼荪考证:燕乐之合字配黄钟,唐宋皆然) 以声配律,实始于此。黄钟声最浊,故以合字配之也。(以合字配黄钟,只能说以谱字配律,怎能说是以声配律呢?是凌廷堪误把工尺谱字与声名之间画上等号) 又云:“应用林钟为宫”,则亦疑征声当为合字,宫声不当为合字矣! 至宋杨(瓒)守斋以琴律考之,确然知宫声非合字(工尺谱字原是固定调,与声名之间本来就不能画上等号么!),乃以仲吕为宫声。燕乐以仲吕配上字,是以上字为宫声也(否!工尺谱字原为固定调,配律不配声,以仲吕为宫与以仲吕为上是两回事!)。盖琴律一弦为黄钟,三弦为仲吕:正宫调一弦为合字,故以合字配黄钟;三弦为上字,故以上字配仲吕也(这是琴乐的首调说法,与燕乐原采固定调不同!)。何尝以合字为宫声,上字为角声哉?(若以合字为宫声,则上字为清角声,角声当为乙字)宋人乐谱所注十二律吕及四清声者,盖即字谱十字高下之别名耳(也就是工尺谱字本为固定调么),不可以称谓之古,遂疑其别有神奇也。 自学者不明律有定/声无定之理,遂泥定黄钟之一均不可移易,不论何均,遇黄钟之律,则以为宫声,遇太簇之律,则以为商声,遇姑洗之律,则以为角声,遇林钟之律,则以为征声,遇南吕之律,则以为羽声,遇应钟之律,则以为变宫声,遇蕤宾之律,则以为变征声,而旋宫之义遂晦。 于是论燕乐者,以宫声为合字,而有一、凡不当应钟,蕤宾之疑。 论雅乐者,以七声用七律,而有隋废旋宫,止存黄钟一均之疑。 论琴律者,以三弦独下一徽,而有姑洗而用仲吕为角之疑。 而《尚书》、《周礼》、《礼记》、《孟子》诸书,举不可读矣,皆以声配律之说启之也。 不知燕乐字谱,即五声二变也,非六律六同也。 (否!燕乐字谱,正六律六同也,非五声二变也!凌廷堪所论原亦如此,结论却反是!) 宋人以六律六同代字谱者,盖缘饰之以美名,即郑译之意也。 (否!燕乐字谱,正六律六同也!故以字谱代六律六同) 以声配律,始于郑译,成于沈括,皆无他奥义。 (郑译未尝言及工尺谱字,沈括则但以工尺谱字配律吕,未尝配及声名!声不可以配律是不错的,但工尺谱字确可以配律。凌廷堪之误,.在于把工尺谱字与宫商声名视为一物!) 后儒不遑(暇也)深求其故,遂怖其言,若河汉(天河)之无极,苟明律与声不同之故,则千古不解之惑,可片言而决矣! 表 燕乐表 (宋)沈(括)存中《补笔谈》云: “燕乐二十八调, 黄钟(为)角今(时调名)为林钟角, 黄钟(为)羽今(时调名)为中吕调, 夹钟(为)宫今(时调名)为中吕宫, 林钟(为)宫今(时调名)为南吕宫, 无射(为)宫今(时调名)为黄钟宫, 无射(为)商今(时调名)为林钟商。 其古今律吕不同,从未有能言其故者。” 夫沈存中非上古之人,宋燕乐非神瞽所制,世之言乐者,已不能知其故,则其所言之古乐,果可以深信乎? (否!沈括采「为调名制」 时调林钟角,属夷则(之)角,黄钟(为)角 时调中吕调,属夹钟(之)羽,黄钟(为)羽 时调中吕宫,属夹钟(之)宫,夹钟(为)宫 时调南吕宫,属林钟(之)宫,林钟(为)宫 时调黄钟宫,属无射(之)宫,无射(为)宫 时调林钟商,属夷则(之)商,无射(为)商 与古今律吕不同,完全无关! 燕乐之宫调理论,更非不可以深信!) 又《补笔谈》所云: “仲吕(为)商今(时调名)为双调, 南吕(为)羽今(时调名)为般涉调”者, (宋)王(灼)晦叔《碧鸡漫志》乃云: “夹钟(之)商俗呼双调, 黄钟(之)羽俗呼般涉调。” 则复与沈说互异,读之弥增其感。 (否!沈括采「为调名制」, 王灼采「之调名制」 时调双 调,属夹钟(之)商,仲吕(为)商 时调般涉调,属黄钟(之)羽,南吕(为)羽 两皆不误!凌廷堪不知有之/为调名制之别,乃自云「心目俱乱」!) 言乐者高谈(律管之)周径,剖析毫芒,更无暇及此也。 廷堪积思有年,考之典籍,证之器数,稍稍窥其原本,始知平易如菽粟,非有神奇不传之秘也(否!其秘,凌廷堪实未之详也!)。 于是不揣(ㄔㄨㄞv忖度愚陋,僭(越份)为之表,俾(使)承(继)学之士,一览而知焉! 七宫、七羽表: 七 宫 七 羽 大 吕 夷 则 夹 钟 无 射 仲 吕 黄 钟 林 钟 太 簇 南 吕 姑 洗 应 钟 蕤 宾 大 吕 夷 则 夹 钟 无 射 仲 吕 黄 钟 林 钟 太 簇 南 吕 姑 洗 应 钟 蕤 宾 应 钟 蕤 宾 大 吕 (之) 夷 则(之) 夹 钟(之) 无 射(之) 仲 吕(之) 黄 钟(之) 林 钟(之) 太 簇 南 吕 姑 洗 应 钟 夹 钟 无 射 (为) 仲 吕 为 黄 钟 为 林 钟 为 太 簇 为 南 吕 为 姑 洗 为 应 钟 蕤 宾 大 吕 高 宫 仙 吕 宫 中 吕 宫 黄 钟 宫 道 调 宫 正 宫 南 吕 宫 高 般 涉 仙 吕 调 中 吕 调 黄 钟 调 正 平 调 般 涉 调 高 平 调 下 四 下 工 下 一 下 凡 上 六 尺 下 凡 上 六 尺 高 四 高 工 高 一 《宋史,乐志》(载蔡元定)云: “燕乐七宫皆生于黄钟,七羽皆生于南吕。”(燕乐 七宫皆生于黄钟, 七商皆生于太簇, 七羽皆生于南吕, 七角皆生于应钟者, 当系指 七宫调之音阶,皆同于黄钟均以黄钟为宫之音阶, 七商调之音阶,皆同于黄钟均以太簇为宫之音阶, 七羽调之音阶,皆同于黄钟均以南吕为宫之音阶, 七角调之音阶,皆同于黄钟均以应钟为宫之音阶,如下: 黄钟均 黄林太南姑应蕤 钟钟簇吕洗钟宾 七宫之音阶 以黄钟为宫 152637#4->1 2 3 #45 6 71 七商之音阶 以太簇为宫 b7415263->1 2 34 5 6b7 1 七羽之音阶 以南吕为宫 b3b741526->1 2b3 4 5 6b7 1 七角之音阶 以应钟为宫 b6b2b3b7415->1b2 b3 4 5b6 b7 1 ) 案,燕乐之源,据《隋书?音乐志》,出于龟兹琵琶。 《辽史?乐志》亦云: “四旦二十八调,不用黍律,以琵琶弦谐之。” 则七宫一均,琵琶之第一弦也(何以见得?)。 此弦即以琴之第七弦为之。琴之第七弦,实太簇律(半?)律, [其景锦案 ”律律”当是半律之伪] 故燕乐之黄钟,实太簇声,所谓高二律也。 (唐宋分用玉/铁尺律,以是宋之黄钟等于唐之太簇,此即高二律之缘,与燕乐宫调相当于琴乐第七弦太簇半律无关!) 燕乐声高,无正黄钟声(?),或又以为夹钟半律(?)。 七羽一均,琵琶之第四弦也(何以见得?)。 此弦为第一弦之半声,即太簇清声。 故燕乐之南吕,亦太簇声也。 (黄钟南吕皆为太簇?若可以这样任意指称,则28调之谜,还有何不可解之处呢!) 第一弦最大,故以为宫声,第四弦最细,故以为羽声。盖取“大不逾宫,细为(不)过羽”之义。 (“大不逾宫,细不过羽”指制作钟时,最大的钟不应低过于黄钟声,以免劳民伤财,与琵琶之定弦无关!) 段安节曰,“宫逐羽音”,故七羽调名与七宫多相应也。 《补笔谈》云: “大吕(为)宫今为(时调)高 宫, 夷则(为)宫今为(时调)仙吕宫, 夹钟(为)宫今为(时调)中吕宫, 无射(为)宫今为(时调)黄钟宫。 中吕(为)宫今为(时调)道调宫, 黄钟(为)宫今为(时调)正 宫、 林钟(为)宫今为(时调)南吕宫“ “无射(为)羽今为(时调)高般涉调, 中吕(为)羽今为(时调)仙吕调, 黄钟(为)羽今为(时调)中吕调, 林钟(为)羽今为(时调)黄钟调。 太簇(为)羽今为(时调)正平调, 南吕(为)羽今为(时调)般涉调, 姑洗(为)羽今为(时调)高平调, ” 观表可不烦言而解。 七羽与七宫,虽有清浊之分,而实与七宫相复。 (此说为凌廷堪独创,但并无论据) 故金人院本以后,七羽即不用,盖并入七宫也 (否!由日本唐传雅乐可知,羽调音阶是含大三度与小二度之五声音阶,有日本味,所以元后才失传)。 以琴律考之,第七弦乃夹钟之半律, (前言:琴之第七弦,实太簇半律,今又言:乃夹钟之半律,若然,则七羽与七宫,实不相复?) 今以为燕乐之黄钟。 (否!以夹钟为律本,并非以夹钟为黄钟!) 故曰,燕乐以夹钟为律本也。 (俗乐二十八调,以夹钟为律本者,28调之七律调,为以夹钟为律本之七均──夹钟、无射、仲吕、黄钟、林钟、太簇、南吕也!如此而已! 燕乐以夹钟为律本,并非燕乐以夹钟为黄钟之意!) 道调宫即《宋志》之道 宫也, 高平调即《宋志》之南吕调也, 黄钟调即《唐志》之黄钟羽也。 考《宋志》,林钟(为)羽当为(时调)黄钟调, 《补笔谈》作 (时调)大吕调。(否!大吕调非时调名,当是黄钟调) 南吕(律)配(高)工字,般涉调为南吕(为)羽,杀声当用(高)工字。 《补笔谈》作四字。皆传写之误也。 (《补笔谈》此段文字多误,惟此字所载未作四字,而为(高)工字。) 七商、七角表: 七 商 七 角 黄 钟 林 钟 太 簇 南 吕 姑 洗 应 钟 蕤 宾 大 吕 夷 则 夹 钟 无 射 仲 吕 黄 钟 林 钟 太 簇 南 吕 姑 洗 应 钟 蕤 宾 大 吕 夷 则 夹 钟 无 射 仲 吕 夹 钟 (之) 无 射 (之) 仲 吕 (之) 黄 钟 (之) 林 钟 (之) 太 簇 (之) 南 吕 (之) 姑 洗 应 钟 蕤 宾 大 吕 夷 则 仲 吕 黄 钟 林 钟 太 簇 南 吕 姑 洗 应 钟 蕤 宾 大 吕 夷 则 夹 钟 无 射 高 大 石 林 钟 商 双 调 越 调 小 石 调 大 石 调 歇 指 调 高 大 石 角 林 钟 角 双 角 越 角 小 石 角 大 石 角 歇 指 角 下 一 下 凡 上 六 尺 高 四 高 工 下 凡 上 六 尺 高 四 高 工 高 一 《宋史?乐志》云,“燕乐七商皆生于太簇,七角皆生于应钟。” 则七商一均,琵琶之第二弦也。 (何以见得?燕乐七商皆生于太簇者,七商调之音阶,皆同于黄钟均以太簇为宫之音阶也) 此弦琴中无此声(琴中岂无太簇声?),琴散声不用二变,故以为应钟声。(何意?)即今三弦之老弦也(何以见得?)。 七角一均,琵琶之第三弦也,(何以见得?)此弦琴中亦无此声(古琴正调一二三弦定为黄钟,太簇,仲吕,故无姑洗声?)。 即今三弦之中弦也(何以见得?)。 段安节曰,“商、角同用”,则亦应钟声(明明是姑洗,那会是应钟!),其调名皆与七商相应。故《宋史?乐志》直云七角皆生于应钟,不云姑洗也。 然则燕乐太簇,姑洗二均,皆应钟声也。 (太簇,姑洗皆为应钟?若可以这样任意指称,则28调之谜,还有何不可解之处呢!) 《补笔谈》云, “夹钟(为)商今为(时调)高大石调, 无射(为)商今为(时调)林钟商,[其锦案:此下当有”仲吕商今为双调“七字。] (仲吕(为)商今为(时调)双 调) 黄钟(为)商今为(时调)越 调。 林钟(为)商今为(时调)小石调, 太簇(为)商今为(时调)大石调, 南吕(为)商今为(时调)歇指调, 中吕(为正)角今为(时调)高大石角, 黄钟(为正)角今为(时调)林钟角, 林钟(为正)角今为(时调)双 角, 太簇(为正)角今为(时调)越 角, 南吕(为正)角今为(时调)小石角, 姑洗(为正)角今为(时调)大石角, 应钟(为正)角今为(时调)歇指角。” 观表亦不烦言而解。 七角之声,虽少清于七商,而实与七商相复。 (此说为凌廷堪独创,但并无论据) 故北宋干兴以来,七角即不用,盖并入七商也。 (否!角调音阶是含大三度与小二度之五声音阶,比元时才失传的羽调,其日本味更浓,所以早在宋时已先羽调失传。) 七角既生于应钟,则小石角乃姑洗(为闰)角,林钟角即林钟(为闰)角, (否!《孟溪笔谈》所载之小石角乃南吕(为正)角,林钟角乃黄钟(为正)角) 故段安节《琵琶录》曰,“小石角亦名正角调。” (小石角之亦名正角调与此何干?) 《景佑乐髓新经》曰: “林钟(为闰)角,在今乐亦为林钟角”也。 [此角为闰角] 大石调、高大石调、小石调,即《唐志》、《宋志》之“大食调”、“高大食调”、“小食调”也。 林钟商即《宋志》之商调也。 大石角、高大石角、小石角,即《唐志》、《宋志》之“大食角”、“高大食角”、“小食角”也。 林钟角即《宋志》之商角也(?)。 宋人以蕤宾配勾字,(时调)歇指角为蕤宾(为)角, (《孟溪笔谈》所载之歇指角杀声虽为蕤宾/勾,但声律调名则为应钟(为)角,而非蕤宾(为)角) 杀声当用勾字,今(《孟溪笔谈》)不用勾字,而与林钟角同用尺字,可见勾字即下尺也。 (时调)越角为南吕(为)角(《孟溪笔谈》所载之越角杀声虽为南吕/工,但声律调名则为太簇(为)角,而非南吕(为)角),杀声当用(高)工字,《补笔谈》作上字,盖因字形而致误也。 (此段《补笔谈》多误,惟此字所载确为工字,所误者当为高工,缺一高字) 南宋七商表 大 吕 (之) 夷 则 (之) 夹 钟 (之) 无 射 (之) 仲 吕 (之) 黄 钟 (之) 林 钟 (之) 太 簇 南 吕 姑 洗 应 钟 蕤 宾 高 大 石 调 林 钟 商 调 双 调 越 调 小 石 调 大 石 调 歇 指 调 七商本生于太簇,南渡以后,亦如七宫,用黄钟以下(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律(当是七均,且用黄钟以下(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均者,非独七商,七角、七羽亦然!)之名。 (唐之燕乐以夹钟为律本,28调分属 夹无仲黄林太南 七「均」, 宋之燕乐以大吕为律本,28调分属大夷夹无仲黄林 七「均」, ──但七商之杀声,属 夹无仲黄林太南 七「律」、 七羽之杀声,属 无仲黄林太南姑 七「律」。) 故姜(夔)尧章云: “黄钟(之)商俗名大石(调)”,(姜白石采之调名制,大石调属黄钟(之)商) 王(灼)晦叔云: “夹钟(之)商俗呼双调”, 朱(熹)文公云: “无射(之)商俗呼越调", 而周(密)公谨自度曲,亦有无射商也。(此句何干?) 若七商如北宋起太簇,则无所谓无射商矣(咦?上文不就明载:朱文公云:“无射商俗呼越调"、《补笔谈》云:无射商今为林钟商么?),观表自知之! 南宋七羽表: 大 吕 (之) 夷 则 (之) 夹 钟 (之) 无 射 (之) 仲 吕 (之) 黄 钟 (之) 林 钟 (之) 太 簇 南 吕 姑 洗 应 钟 蕤 宾 高 般 涉 仙 吕 调 中 吕 调 黄 钟 调 正 平 调 般 涉 调 高 平 调 七羽本生于南吕,南渡以后,亦如七宫,用黄钟以下七律之名, (其所谓南渡以后,七羽皆用黄钟以下七律之名,实因1117年后,中国已改采了「之调名制」,所以燕乐28调之所有声调,皆属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均了!非独七羽方如此! ) 故王(灼)晦叔云: “黄钟(之)羽俗呼般涉调, 夹钟(之)羽俗呼中吕调, 林钟(之)羽俗呼高平调, 夷则(之)羽俗呼仙吕调。” 又云: “(唐)林钟(之)羽时号平调,(宋)今呼高平调(林钟之羽)也。” 周(密)公瑾亦云: “中吕(调)、夹钟(之)羽也, 高平(调)、林钟(之)羽也, 仙吕(调)、夷则(之)羽也。” 与北宋律名不同,观表自知。(咦?何由知之呀?) 南宋七闰表: 大 吕 夷 则 夹 钟 无 射 仲 吕 黄 钟 林 钟 太 簇 南 吕 姑 洗 应 钟 蕤 宾 (「之调名制」) 高 大 石 角 林 钟 角 双 角 越 角 小 石 角 大 石 角 歇 指 角 黄 钟 林 钟 太 簇 南 吕 姑 洗 应 钟 蕤 宾 北宋七闰角 (「为调名制」) 仲 吕 黄 钟 林 钟 太 簇 南 吕 姑 洗 应 钟 《笔谈》七正角 (「为调名制」) 七角一均,所用律名,在在不同,竟成移步改观,阅之心目俱乱。 初以为此均北宋以来即不用,遂置之弗论,今得《词源》考之,亦具有条理。 《笔谈》用姑洗以下七律(仲黄林太南姑应),因姑洗为(正)角故也(但杀声却仍在闰角!)。 《宋史》用应钟以下七律(黄林太南姑应蕤)者,所谓七(闰)角皆生于应钟是也。 盖七角一均,本无正声,生于应钟者,则借用七商一均(?)。 生于姑洗者,则借用本均之名(?),其实琵琶之第三弦(?)。 或借用七商一均、或借用七宫一均、或借用本律一均,不过「徒有其名」而已,皆古人久不能用之调。 故《笔谈》以姑洗(为正)角为大石角者,借本律之名(?)也,以下则 仲吕(为正)角为高大石角, 林钟(为正)角为双 角, 南吕(为正)角为小石角, 应钟(为正)角为歇指角, 黄钟(为正)角为商 角(林钟角), 太簇(为正)角为越 角也。 《宋史》以应钟(为闰)角为大石角者,借用七商之律名也(?不知何谓借本律之名,何谓借用七商之律名)。以下则 黄钟(为闰)角为高大石角, 太簇(为闰)角为双角, 姑洗(为闰)角为小石角, 蕤宾(为闰)角为歇指角, 林钟(为闰)角为商角, 南吕(为闰)角为越角也。(《宋史》皆较《笔谈》高五度) 七角一均,南宋虽不用,仍借七宫之律名。 《宋史》“闰为角”,故《词源》云: “大吕(之)闰(角)俗名高大石角, 夷则(之)闰(角)俗名商 角(林钟角), 夹钟(之)闰(角)俗名双 角, 无射(之)闰(角)俗名越 角 仲吕(之)闰(角)俗名小石角, 黄钟(之)闰(角)俗名大石角, 林钟(之)闰(角)俗名歇指角”也。 盖南宋(采之调名制后)宫、商、角、羽四均(声调),皆用黄钟以下之(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律,原各有经纬不紊也。 入之者浅,故望洋辄叹,今为表而出之,则乱丝皆秩然就绪矣! [此<南宋七闰表>与说,系先生己已年五月三十日所草创也。 越翌日,不幸哲人遽(ㄐㄩ\忽也)萎,故未及整齐,手自订正,编入于此书。且篇内“以下则仲吕角”、“以下则黄钟角”,并“故《词源》”云云,亦均未举其辞。 今冬往海州之板浦,搜集先生遗书归,并得此稿,原取《词源》互相参考,补录于此,更附数语以别之使夙昔曾见是书者,不致讥其以伪乱真云。 时嘉庆庚午(1810年)十二月除夕前三日,受业宣城张其锦谨识于长溪之曲肱亭。] 姜尧章《七弦琴图说》表 自郑世子(朱载堉)论琴,以大弦为征,学者群然从之,不知此特正宫(当是正调)一调耳,他调则还相为宫矣!宋姜尧章(姜夔字白石)《七弦琴图说》,言之最详,《宋史》仅载其说,而佚其图,读者遂无从得其端绪,亦言乐者一大迷津也。 夫琴以按十一徽(大三度)应隔一弦之散声,相和者则为宫弦(本弦若为宫弦,则隔一弦为大三度之角弦)。宫以此定,调以此辨,不必问其何弦也。 昧者惟知三弦(宫弦)独下一徽(其余之弦,皆以按十徽(纯四度)与隔一弦之散声相和,如征弦之合宫弦,羽弦之合商弦,……惟宫弦以十一徽与隔一弦之散声角弦相应,故谓宫弦独下一徽),自矜创获,反谓姜氏不知其所以然,岂知其于姜氏之书,句读尚未分乎?[观王氏坦《琴旨》可见]。今依姜氏之说,绎之为表庶学者不迷于所往焉! 慢角调[即黄钟均] (一说,由正调(仲吕调)慢角(三)弦,成黄钟均,故名慢角调。 二说黄钟调慢15263五音,成一弦为宫之应钟调,故称为慢角调。 黄钟调因与应钟调一样,皆属一弦为宫之琴调,故亦称为慢角调。) 宫——一弦 商——二弦 角——三弦 变征 —○ 征——四弦 羽——五弦 变宫 ─○ 宫——六弦 商——七弦 姜尧章云:黄钟、大吕并用慢角调,(应钟当亦是并用慢角调者。)故于大弦(宫弦)十一徽(大三度)应三弦(角弦)散声。 (黄钟,大吕,应钟三调,一弦皆为宫,如下表所示,故并用! 应蕤大夷夹无仲黄林太南姑应蕤 钟宾吕则钟射吕钟钟簇吕洗钟宾 -------------------------------------- 商征宫角羽商征宫角羽商征宫角) [案:慢角调大弦(一弦)为宫,则十一徽(大三度) 为角声,三弦散声亦为角声,故应之。 若三弦为角,则十徽(纯四度)为羽声,五弦亦羽声,仍于十徽应之,不于十一徽也,盖十一徽应隔一弦之散声者。惟宫应角,止隔商声一弦(为大三度)故也。至于 商与征:隔角与变征两声, 角与羽:隔变征与征两声, 征与宫:隔羽与变宫两声, 羽与商:隔变宫与宫两声。(以上皆为纯四度) 琴无二变,虽隔一弦,实隔两弦,故皆以十徽应散声也。此其故,虽郑世子(朱载堉)不知,他何论焉?] 清商调[即夹钟均] (黄钟调紧362(角羽商)三弦,成夹钟均,故名清商调) 羽——一弦 变宫— ○ 宫——二弦 商——三弦 角——四弦 变征 — ○ 征——五弦 羽——六弦 宫——七弦 姜尧章云:太簇、夹钟并用清商调,故于二弦(宫弦)十一徽(大三度)应四弦(角)散声。 (夹钟,太簇两调,一弦皆为羽,如上表所示,故并用,与清商无关!) [案:清商调二弦为宫,则十一徽为角声,四弦散声亦为角声,故应之。若三弦为商,则十徽为征声,五弦亦征声,仍于十徽应之,不于十一徽也。] 宫调[即仲吕均](三弦为宫者,为(正)宫调) 征——一弦 羽——二弦 变宫- ○ 宫——三弦 商——四弦 角——五弦 变征— ○ 征——六弦 羽——七弦 姜尧章云:姑洗、仲吕、蕤宾(否!蕤宾一弦当为角,三弦当为羽,而不为宫)并用宫调,故于三弦十一徽应五弦散声。 [案,宫调三弦为宫,则十一徽为角,五弦亦角声,故于十一徽应之,三弦独下一徽,惟正宫调为然。姜氏之说最详析。后世大弦为宫,大弦为征,几成聚讼。不知大弦为宫,则大弦独下一徽,而三弦乃用十徽应五弦散声,非正宫调矣!此理极易明,不谓言琴者皆昧昧也。] 慢宫调[即夷则均](黄钟均慢一弦(宫弦)为林钟均,故称慢宫调,蕤宾及夷则均之定音,与林钟均同,故亦称为慢宫调。) 角——一弦 变征— ○ 征——二弦 羽——三弦 变宫— ○ 宫——四弦 商——五弦 角——六弦 征——七弦 姜尧章云:林钟、夷则(及蕤宾)并用慢宫调,故于四弦十一徽应六弦散声。 [案,慢宫调四弦为宫,则十一徽为角声。六弦亦角声,故于+一徽应之。若三弦为羽,则十徽为商声,五弦为商,仍于十徽应之,不于十一徽也。] 蕤宾调即无射均(此蕤宾与律名、调名皆无关!不知因何得名?) 商——一弦 角——二弦 变征—○ 征——三弦 羽——四弦 变宫—○ 宫——五弦。 商——六弦 角——七弦 姜尧章云:南吕、无射、应钟并用蕤宾调,(否!应钟一弦当为宫,三弦当为角)故于五弦十一徽应七弦散声。 [案,蕤宾调五弦为宫,则十一徽为角,七弦为清角,故于十一徽应之。若三弦为征,则十徽为宫,五弦为宫,仍于十徽应之,不于十一徽也。 姜氏之言,详析如此,而昧者孰视无睹,仍坐云雾中,甚矣,真读书者之难也!] 燕乐合琴表 琴律所用者,黄钟、夹钟、仲吕、夷则、无射五律也。(此属一弦为角之夷则均,不知作者因何数云,其为「琴律所用者」。) 分五弦命之,六、七乃一、二之清声。燕乐七宫,则加大吕、林钟为七律(即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律,是则此处所言之燕乐属宋制之铁尺律)。 南渡后,虽七商、七羽二均,亦用此七律矣!(此乃因改采一均只有一宫之「之调名制」故。且非特七商、七羽,七宫、七角亦然!)可见燕乐之原,虽出于龟兹琵琶,未尝不用琴之律名也。(这些都是中国的传统律名,与琴何干?) 正宫调大弦为征,姜尧章已详言之。宋吴(?)元士云:“古黄钟(均)今慢角(调,第一弦为宫),古(第三弦)清角今正宫(第一弦为征)。” 又以琴之第三弦为宫,以第六、第七弦为征、羽,以第一、第二弦为征、羽之应。(见《朱子文集答吴元士书》) 其说与姜氏同,而朱子不以为然,盖以慢角调(一弦为宫)为正宫(正调),故有仲吕(三弦)为角之疑,宜乎其琴律说多不得旨要也。作燕乐合琴表。 琴律 姜氏 赵氏 燕乐 <七弦琴说>《琴原》 一弦 黄钟为宫 慢 角 黄钟均 合 、黄钟 正宫 下四、大吕 高宫 高四、太簇 二弦 夹钟为宫 清 商 夹钟均 下一、夹钟 中吕宫 高一、姑洗 三弦 仲吕为宫 宫 调 仲吕均 上 、仲吕 道宫 勾 、蕤宾 尺 、林钟 南吕宫 四弦 夷则为宫 慢 宫 夷则均 下工、夷则 仙吕宫 高工、南吕 五弦 无射为宫 蕤宾调 无射均 下凡、无射 黄钟宫 高凡、应钟 [案,琴律但有夷则、夹钟、无射、仲吕、黄钟五律(当是五调之误!),无姑洗也。朱子因正(宫)调三弦独下一徽,遂谓琴本姑洗为角,今改用仲吕角为疑。盖因仲吕下姑洗一律(凌氏率皆以「高音」为「下」!),故三弦亦独下一徽,(此处却以低音(高徽)为下。)不知正(宫)调三弦非角声也。 夫正宫调以仲吕为宫,故仲吕弦独下一徽(以十一徽应大三度的角声)。 若慢角调则以黄钟为宫,而黄钟弦又独下一徽,岂可因此而疑黄钟为大吕乎?(疑黄钟为大吕?不知何意!)其弊皆坐止知有正宫一调故也。 吴元士知之,而不能言其义,朱子不知,而又穿凿(将无关之事硬扯在一起牵强地解释)言之。 今姜氏之图虽佚,而其说尚存。由此求之,不独琴律明,而燕乐亦明,可不谓非厚幸邪? 琴正(宫)调七弦为下征、下羽、宫、商、角、征、羽之七声,应燕乐(当是工尺,燕乐以合应黄钟,不以合应下征,)合、四、上、尺、工、六、五之七字,本无疑义,必考之以琴律,则《补笔谈》所云:”合字配黄钟,下一字配夹钟、上字配仲吕、下工字配夷则,下凡字配无射”,自黄钟、仲吕二律外,余皆与字谱不合。(否! 琴律所用者,本非黄钟、夹钟、仲吕、夷则、无射五律。) 故《梦溪笔谈》又云: “高四字(太簇)近夹钟(姑洗之间), 尺字(林钟)近夷则(南吕之间), 高工字(南吕)近无射(应钟之间)” ,以迁就之。(否!此段系指唐宋律制差(不到)两律!与「迁就」无关! 凌廷堪但有不解处,则以「迁就」、「缘饰」视之) 则琴律虽与字谱合,然移之他调,又不能相合,可见字谱但可配五声二变,断不可配十二律吕也 否!燕乐工尺谱原是固定调,正可以配十二律吕,工尺谱字之所以无法配琴调之五声二变,乃因琴调采首调制)。 少日尝作<论曲诗>,有“工尺须从律吕求”之句。当时入之未深,尚不免为沈存中(沈括)所绐(ㄉㄞ\欺。否! 工尺谱原是固定调,沈括不误!)。 今始知字谱自字谱,存中但缘饰以十二律吕之名,犹之今吏部称冢宰,户部称大司农耳。若以五声二变求之,则不能无所迁就。观《笔谈》已难自守其说,况后世乎?(否! 沈括不误!凌廷堪但有不解处,则以「缘饰」视之!) 燕乐有合、四,又有六、五, 犹之琴有一、二弦,又有六、七弦也。故琴加二变声为九声,而燕乐加一、凡二声,亦有九声也。(工尺谱字有十五声,不止九声)勾字虽配蕤宾,而二十八调杀声皆不用(否!若角调属闰角,则歇指角杀声为蕤宾!)。歇指角本蕤宾(为)角,杀声应用勾字,乃不用勾字而同尺字,则勾字为下尺字可知(尺字当为勾字之误!)。然则律吕之名者,皆迁就也。(否!凌廷堪但有不解处,则以「迁就」视之!) 言琴者不稽之于燕乐,终属扣盘扪钥(揣测误会)而已! 琴律(当是「琴调」。)不用二变,而燕乐有之,故姜氏(白石)云: “黄钟、大吕(应钟),并用慢角调,(宫调) 太簇、夹钟 ,并用清商调,(羽调) 姑洗、仲吕、蕤宾,并用(正)宫调,(征调) 林钟、夷则 ,并用慢宫调,(角调) 南吕、无射、(应钟),并用蕤宾调。”(商调) 皆以所用之五律兼不用之七律言之。 赵氏(孟俯)云: “黄钟之均(宫调),大吕、太簇如之;(否!太簇系羽调!) 夹钟之均(羽调),姑洗 如之,(否!姑洗系征调!) 中吕之均(征调),蕤宾、林钟如之;(否!林钟系角调!) 夷则之均(角调),南吕 如之,(否!南吕系商调!) 无射之均(商调),应钟 如之。” (否!应钟系宫调!) 亦以所用之五律兼不用之七律言之,所兼之律,虽有不同,而五调之正律,实无异也。(否!琴五调,各书不见得多相同!) 盖琴弦者律也,可以律名之,琴徽者声也,不可以律名之。世之言琴者,乃有某律在某徽之内,某律在某徽之外之说,皆不明声与律不同之故,宜乎为(清)王(坦)吉途(《琴旨》作者)所诮(ㄑ一ㄠ\讥)也。(否!律指音名,声指阶名,互为表里。) 与阮伯元侍郎书 承询近来心得,唯于乐律似稍稍有所获。但苦书少,又精力不继,不能用心探讨耳! 闲为《燕乐考原》一书,中言二十八调,颇为自来讲乐家所未悟,其不遽(ㄐㄩ\仓促)尔录寄者,缘此书及《礼经释例》尚为有关系之作,非杂文诗词可比,惧以未定之本,流布于外人也! 其书不论(律管之)容积周径,不论六十律及八十四调。 盖容积周径,如推步之算历元虚数,皆无用之说也。不知至元辛巳可为元,崇祯戊辰亦可为元,康熙甲子亦可为元也。 犹之今笛自吹口至出音孔,约长八九寸,即黄钟也;箫约长一尺五六寸,亦黄钟也;琴弦约长三尺有余,又黄钟也。此易知者也。 六十律八十四调,如月之有九道八行,皆疑世之言也!不知行朱道、黑道者, 止此月道也,行青道、白道者,亦此月道也! 犹之京房六十律、钱乐之三百律,止此五声二变也! 郑译八十四调[声成文谓之「音」,后世始谓之「调」]、蔡元定六十调,亦此五声二变也。此又易知者也。(茍依凌氏之言,则中国岂非就只有一种音阶了?) [字谱唐以后始有之,盖即龟兹之乐,然字虽异,其所以七声相旋者,不能异也! 如今曰上尺,古曰宫商;犹之中法曰降娄之次(?),西人曰白羊宫(?)也! (明)唐(顺之)荆川(1507─1560)以《楚辞》”四上竞气”,为即今之字谱,此附会之说,近人多从之,而未悟其失。] 概乐自郑译而后,乃一大变更。周官同律无论矣,汉以来之乐,以京房律准为根,丝声倍半,相应与竹不同, [竹声半太簇,始应黄钟,](因管口补正的关系,半黄钟之管长,得音比半黄钟低)故荀勖笛律,以丝度为竹度则不能行。而梁武帝十二笛,仍用列和之制也。 隋以来之乐,以苏祇婆琵琶为根,琵琶四弦,一弦七调(否!七调有何须用一弦之理、之实?)故为二十八调。 唐宋以来之雅乐,及燕乐宫调字谱,皆琵琶之遗声也[燕乐无征调,不必补]。 然二十八调实止十四调──以七羽合于七宫;以七角合于七商也! (否!这是宋元后角羽两调失传下的情况,并非28调的本质)观段安节《乐府杂录》”商角同用,宫逐羽音”二语,可知矣!(岸边成雄认为:”商角同用,宫逐羽音”二语是指商调之调名与角调类似,如双调/双角,歇指调/歇指角…..羽调之调名与宫调类似,如仙吕调/仙吕宫, 中吕调/中吕宫….) [《梦溪笔谈》所载燕乐宫调,与律吕异名,其故虽沈存中(沈括)、姜尧章(姜夔)不能言之,(但丘琼荪已力证出其声律对应)今皆推得其所以然,诚生平一大快事,容后寄正](凌廷堪不知南北宋,有之/为调名制之分,乃有律吕异名之疑。其所谓『推得其所以然』者,迨如『宋南渡后,全面改度』之类!) 北宋干兴以来,通用者六宫十一调,而自明至今,燕乐之宫调,此七商一均而已(止七商一均难解!其意当系言,止某律(如太簇)一均而已)。此古今言乐之最要关键。蔡季通(蔡元定)、郑世子(朱载堉)皆未知也! [毛(奇龄)西河武断,江(?)、戴(?)二君亦无确见,若(清)胡彦升但知唱昆山调及推崇考亭(先生,朱熹)耳!] 昨寄来钱溉亭(钱塘)论乐诸篇,以为必有妙理,及读之,仍是郢书燕说,偶有所见,皆取诸《律吕正义》,又不能发明之。 其余皆言算数,甚矣此学之难索解人也。(钱塘)溉亭但取今之笛,以上考律吕,此必不得之数也。 夫今笛与古律,中隔唐人燕乐一关,此关不通,而欲飞渡,何其傎(ㄉㄧㄢ颠)也! 持今笛以求燕乐之二十八调,尚不可得,况律吕乎? [今笛止七调,欲备八十四调,必十二笛而后可,于此即见(钱塘)溉亭之愚矣!] 试起(钱塘)溉亭而问之,何者为二十八调?恐亦茫然张两眸也! 窃谓推步(推算)自西人之后,有实测可凭,譬之鸟道羊肠,绳行悬度,茍不惮(ㄉㄢ\畏也)辛苦,无不可至者。 若乐律诸书,虽言之成理,及深求其故,皆如海上三神山,但望见焉,风(闻也)引之则又远矣!何者?一实有其境,一虚构其理也。 他日吾书成,庶东海扬尘(显露也),徒步可到矣,乃戏为游仙诗曰: 三千弱水不胜舟 丱(ㄍㄨㄢ\小)女童男枉自求 谁言丹成非异事 如今缓步到瀛州 因念此中神悟,虽容甫(汪中1744-1794)、众仲(孔广森1752-1786)二君尚存,亦难语此。可与语者,惟大弟耳! 所以每至读书有得之际,辄思之入骨也。 书至此,时已二鼓(更也)。寒月在云,将有雪意,缩地(化远为近)无方,溯洄(追思往事)靡致,浮(饮干)一大白,默然就枕而已。 想吾弟阅之,亦同此相思之况(情)也。余具别(信)纸,廷堪顿首。 《燕乐考原》跋 右《燕乐考原》六卷,吾师凌(廷堪,字)次仲先生之所撰也。 先生逢我朝学术昌明之会,为海内大儒。于学无所不通。说圣人之道,而实之以礼。发千余年未发之(沈)覆,礼经而外。于乐律尤有神解。谓今世俗乐与古雅乐中隔唐人燕乐一关。爰(ㄩㄢv于是)悉心探索,着为此书。 有总论、有后论,二十八调各有条辨,其说既详,复为表以明之。凡乐家疑团,涣然冰释(完全消解)。 大旨据《隋书音乐志》谓燕乐之原,出于龟兹苏祇婆之琵琶。 琵琶四弦,为宫、商、角、羽四均(旦?)。无征声。 第一弦声最浊,为宫声(黄钟旦?);第四弦声最清,为羽声(南吕旦?)。盖取”大不逾宫,细不过羽”之义。 第二弦声次浊,为商声(太簇旦?);第三弦声次清,为角声(姑洗旦?)。 一弦(旦)分为七(声?)调,故有二十八调。(苏祈婆虽有五旦七调,燕乐之一旦确并无七声调!) 又得《辽史乐志》"不用黍律,以琵琶弦协之〞之语为显证,于是悟燕乐之(28)宫(?)调,本以字谱为主(?),自郑译附会而后,沈括诸人承之,不过徒「缘饰」以律吕之名,与汉志所谓长短分寸之数,两不相侔。 其名八十四调者,实祇二十八调。 七角一均及三高调、七羽之正平调,宋人已不用; 七羽一均,元人已不用。 所存惟六宫十一调,共为十七宫调。 自明至今之俗乐,又祇用燕乐之七商一均,(太簇均?此说难解!)此其沿革之要也! 虽以琴律考之,(宋)燕乐高于(唐)古乐二律,以今三弦与笛考之,今俗乐又高于燕乐二律(今之俗乐黄钟=燕乐太簇?),究之燕乐所谓杀声用某字者,即为某字调(也就是说杀声为宫而非主音啦!),则燕乐之宫调,即今俗乐之七调。不必为补风逐影之谈!(燕乐宫调数是28,今俗乐调数是7,既然这是宋元之后角七调羽七调四高调….不用后的结果,则怎能说“燕乐之(28)宫调,即今俗乐之七调”呢?) 由燕乐而进之,则 上字配宫声; 尺字配商声;(勾即低尺)(低半音之尺?否!当为高半音之宫!) 工字配角声; (高)凡字配变征; 六字配征声;(合即低(八度之)六) 五字配羽声;(四即低(八度之)五) 乙字配变宫。 古雅乐之用五声二变而成音,又宁有异于后世之俗乐用字谱成调乎?(音阶若只有此五声二变一种,则又何来28调之分呢?) 学者得是书而读之,乐律之学,可以通雅俗。亦犹进步之学,有梅(文鼎?1633─1721)氏《几何通解》《堑堵测景》等书,可以贯中西矣! (张)其锦受经于先生之门,十有二载。自愧材质庸劣,无所成就。然如此类学业之绝大者,终将循序而寻究焉。 旋(不久)以先生回(安徽)歙(县),其锦痛失慈颜,未能从行窥其堂奥,乃于己巳六月初二日,先生遽尔捐馆(死亡)。七月底讣至,即承家君之命,徒步走徽,拜哭庐次(墓处)。 舍弟(张)其铭以有疾不能同行,尽弟子之礼为憾,惟谆谆(诚恳)嘱以编辑先生遗书。吾宣学博戴斗源先生暨令子茂才子容,亦均以此相勖(勉)。 会有同门歙县程君丽仲,已尽收藏,晤时谓拟设馆校刊,并约襄其事。时仪征阮芸台中丞广先生嘉惠来学之心,以将《礼经释例》开雕于杭州节署。 其锦以<燕乐考原>为先生著述之亚于礼经者,爰乞稿本归,将付印梓。细阅之,其所增引张叔夏(张炎)《词源》疑有未竟,又痛铭弟(弟弟张其铭)不年,因是暂辍(ㄔㄨㄛ\停止)。 其次年夏,先生之犹(侄)子晋昭世兄来宣,谓遗书尽归海州,且以编校相嘱。 其锦虑其久而散佚也,因于十月间往海州之板浦,校辑遗书以归,并得张氏《词源》迄《燕乐考原》零星手稿。爰(ㄩㄢv于是)将前来稿本,重加参考,其抄写显误,及有书可校者,则正之,疑则阙(减少)焉。或间附案(按)语(考证),不敢妄改原本,恐反遗误也。 今夏,家君(父)命其锦校梓,起工于六月之初,毕工于十月之杪(ㄇ一ㄠv末)。群工相集鄙舍,赖有同门友宣城陈纲甫(纪)、鲁权叔(有钧)、海州程敬持(立中),及泾县故友翟湘浦(佩兰)诸君,笃(重视)师弟之谊,不惜资助,乃克告竣。 外有先生遗书,其手定者: 《元遗山年谱》二卷、 《充渠新书》二卷、 《梅边吹笛谱》二卷, (《晋泰始笛律匡谬》、《礼经释例》为漏列的另两部大着。) 并其锦将《校礼堂初稿》,编为《校礼堂文集》三十六卷、《诗集》十四卷,俱已校录正本。 家君拟欲汇刻先生遗书,惜力绵(薄弱)骤难如愿。爰记其颠(始)末,以俟异日(将来)云尔。 嘉庆十六年(1811年),岁在辛未冬至日,受业(学生)宣城张其锦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