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任于水,不任于笔墨,不任于古今,不任于圣人,是任也,是有其资也。
   
    跋
  
    宋王孙赵彝斋者,其品峻绝千古,其画妙绝一世。品不以画重,而画益以品重也。宋亡,隐居广陈镇,山水之外,别无兴趣,诗酒之外,别无寄托,田叟野老之外,别无知契。孤昂肃洁之操,如云中之龙,云中之鹤,不可昵近者也。乃今之大涤,非昔之彝斋乎?其人同,其行同,其履变也无不同。盖彝斋之后,复一彝斋。数百载下,可以嗣芳徽,可以并幽躅矣。两先生之隐德,吾知颉颃西山之饿夫固然耳。且其浩浩落落之怀,一皆寓于笔墨之际,所谓品高者,韵自胜焉。吾观大涤子论画,钩玄抉奥,独抒胸臆。文乃简质古峭,莫可端倪。直是一子,海内不乏解人,当不以余言为河汉也。
   
  雍正六年戊申,秋七月,A邱生张沅跋于江上之畏庐
  
  
  则任其可传;任不在墨,则任其可受。任不在山,则任其可静;任不在水,则任其可动。任不在古,则任其无荒;任不在今,则任其无障。是以古今不乱,笔墨常存,因其浃洽斯任而已矣。然则此任者,诚蒙养生活之理,以一治万,以万治一,不任于山,不任于水,不任于笔墨,不任于古今,不任于圣人。是任也,是有其资者也。附:石涛画跋
  画有南北宗,书有二王法。张融有言:“不恨臣无二王法,恨二王无臣法。”今问南北宗,我宗耶宗我耶一时捧腹曰:“我自用我法。”
  一一顺治十四年丁酉题画文
  (题《黄山图》和《坐看云起图》)。
  黄山是我师,我是黄山友。心期万类中,黄峰无不有。事实不可传,言亦难住口。何山不草木,根非土长而能寿;何水不高源,峰峰如线雷琴吼。知奇未是奇,能奇奇足首。精灵斗月元气初,神彩滴空开辟右。轩辕屯聚五城兵,荡空银海神龙守。前海露,后海剖,东西海门削不朽。我昔云埋逼住始信峰,往来无路一声大喝旌旗走,夺得些而松石还,字经三写乌焉叟。
  一一康熙六年丁末《黄山图》题诗。
  作书作画,无论老手后学,先以气胜得之者,精神灿
  
  烂,出之纸上。意懒则浅薄无神,不能书画。多则泛滥,少则精雄。善藏者,勿求于纸之长短粗细。古人片纸只字,价重干金者,求之不易也。求之不易,则举笔时亦不易也。故有真精神出现于世。空山无人,左右都散,独坐无事,弄笔亦快。
  一一康熙十二年癸丑在敬亭山跋画。
  笔枯则秀,笔湿则俗。今云间笔墨,多有此病。总之过于文,何尝不湿过此关者知之。似懂非懂,似米非米,雨过秋山,光生如洗。今人古人,谁师谁体但出但入,凭翻笔底。
  一一康熙二十一年壬戌冬日
  在金陵用点染法画的山水上题文。
  万点恶墨,恼杀米颠;几线柔痕,笑倒北苑。远而不合,不知山水之潆回;近而多繁,只见村舍之鄙俚。从窠臼中死绝心眼,自是仙子临风,肤骨逼现灵气。
  一一康熙二十四年乙丑在
  为苍公作《山水卷》上题跋。
  打鼓用杉木之权,写字拈羊毫之笔,却也一时快意。千载之下,得失难言。若无荆关之手,又谁敢拈弄此道亦然。悟后始信吾言。
  一一康熙二十六年丁卯题画文。
  新安之吴子又和,丰溪人也。游戏于笔墨之外,珍重
  其书,而不珍重于画。十馀年来,人间浪迹者多。每兴到时,举酒数过,脱巾散发,狂叫数声,泼十斗墨,纸必待尽,终不书只字于画之上。今观此纸,气运生动,笔法值空,欲令清湘绝倒,故书数字其上。
  一一康熙二十七年戊辰在扬州
  于吴又和《墨笔山水》上题跋。
  吾昔时见“我用我法”四字,心甚喜之。盖为近世画家专一演习古人,论之者亦且曰某笔肖某法,某笔不肖可唾矣。此皆能自用法不已,超过寻常辈耶。及今番悟之,却又不然。夫茫茫大盖之中,只有一法,得此一法,则无往而非法,而必拘拘然名之为我法,又何法耶。总之,意动则情生,情生则力举,力举则发而为制度文章。其实不过本来之一悟,遂能变化无穷,规模不一。今吾写此数幅,并不求古人,并不定用我法。皆是动乎意,生乎情,举乎力,发乎文章以成变化规模。噫嘻]后之论者,指为吾法可也,指为古人之法也可,即指为天下之法亦无不可。
  一一康熙三十年辛末在北京秋七月客慈源
  寺,作山水册,题跋中有此文(见人民美术出
  版社年出版的《石涛画集》第图)。
  郭河阳论画,山有可望者、可游者、可居者。余曰:江南江北,水陆平川,新沙古岸,是可居者;浅在赤壁苍横,湖桥断岸,深则林峦翠滴,瀑水悬争,是可游者;峰峰入云,飞岩堕日,山无凡土,石长无根,木不妄有,是可望者。今之游于笔墨者,总是名山大川,未览幽岩,独
  
  屋何居。出郭何曾百里,入室岂客半年。交泛滥之酒杯,货簇新之古董。道眼未明,纵横习气安可辨焉。自云曰:此某家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