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今二十年矣,范卒已十年,不知所在。
  赵叔盎收张噪松石一轴,李公熘家物,已破糜不可重背。
  叶助字天祜,收蜀范琼画梁武帝写志公图一幅。武帝白冠衣褐,晋尚白,宋、齐、梁、陈习见不同,各以所尚,色皆白帽帝首。叔季文物如此,岂非馀分国位乎顾恺之画维摩犹白首。周木德,冕皆尚青。仲尼日:吾殷人也,生于宋,故服章甫之冠。此殷制,殷水德,故尚玄,玄端章甫皆黑色也。封二王后,各行其正朔,服其文物也。汉火德,尚赤,用赤帻。舜土德,尚黄,故服黄冠。图宜触类而长之,乃不凡。
  王通元经书,晋宋齐梁陈亡有馀意也。
  江南陈常以飞白笔作树石,有清逸意。人物不工。折枝花亦以逸笔一抹为枝,以色乱点花,欲夺造化,本朝妙工也。邹极大夫有之。
  池州匠作秋浦九华峰,有清趣,师董源。
  高公绘字君素,又有张噪涧底松山上描山水一轴。
  唐韩斡图于阗所进黄马一轴,翘举雄杰。余感今无此马,故赋云:方唐牧之至盛,有天骨之超俊。勒四十万之数群,而随方以分色焉。此马居其中以为镇。目星角而电发,蹄抗踣以风迅,髫隆颓以孤起,耳凤耸而双翠。峻华建而出步,阊阖下而轻喷。低驽群而不嘶,横秋风以独韵。若夫跃溪舒急,冒絮征叛,直突则建德项絷,横驰则世充领断。皆绝材以此德,敢伺蹶以致吝。岂肯浪逐苜蓿之坡,
  
  
  盖当下视八坊之骏。高标雄跨而狮子攘狞,逸气下衰而照夜矜隐。于是风靡格颓,色妙才骀,入仗不动,终日如坯。乃得玉为衔饰,绣作鞍台,枣抹粟豢,肉胀筋埋。其报德也,盖不如偷庐噬盗,策蹇胜柴,铸黄蜗而吐水,画白泽以除灾。但觉驼垂就节,鼠伏防猜,怒虽甚厉,驯号斯谐,誓俯首以毕世,未伏枥以兴怀。嗟乎,所谓英风顿尽,冗仗高排。若不市骏骨致龙媒如此马者,一旦天子巡朔方,升乔岳,扫四夷之尘,较歧阳之猎,则飞黄腰衰,蹑云追电,何所从而遽来。
  又有唐蜀中画雪山,世以为王维也。剑门关图雪景,五代笔也。又有唐画山水双短幅。徐熙海棠双幅二轴,江南装堂画,富艳有生意。赵叔盎亦有一轴。
  王晋卿收江南画小雪山二轴,易余岁馀,小木一笔缠起,作枝叶如草书,不俗。后易书与苏之友。李伯时云:其父所收失去,知在晋卿家,不知归余,恨不得易。云王维笔,非也。
  余收易元吉逸色笔,作芦如真,上一鹃鹆活动。晋卿借去不归。
  徐熙风牡丹图,叶几千馀片,花只三朵,一在正面,一在右,一在众枝乱叶之背。石窍圆润,上有一猫儿。余恶画猫,数欲剪去,后易研与唐林夫。蒋长源以二十千置黄筌画狸猫颤葫荷,甚工。
  薛绍彭道祖有花下一金盆,盆旁鹁鸠,谓之为金盆鹁鸠。岂是名画,可笑。又收吴王斫绘图,江南衣文,金冠右衽红衫,大榻背擦两手。吴王衣不当右衽。
  济州破朱浮墓,有石壁上刻车服人物,平生随品所
  
  乘,日府君作令时车。是曲辕驾一马车,轮略离地,上一盖,坐一人,三梁冠,面与马尾平对,自执绥,马有裙遮其尾,一人御。又日作京兆尹时四马辕小曲车,差高,盖下坐。仪卫多,有日鲜明队,又某队,队十人,骑马作一队,内一队有持铙,多不能纪也,从者皆冠。
  唐人软裹,盖礼乐阙则士习贱服,以不违俗为美。余初惑之,当俟君子留意。耆旧言士子国初皆顶鹿皮冠,弁遗制也,更无头巾,掠子必带篦,所以裹帽则必用篦子约发,客至即言容梳裹,乃去皮冠梳发角加后,以入幞头巾子中,篦约发乃出,客去复如是。其后方有丝绢作掠子掠起发顶帽,出入不敢使尊者见,既归于门背取下掠子篦约发讫乃敢入,恐尊者令免帽见之为大不谨也。又其后方见用紫罗为无顶头巾,谓之额子,犹不敢习庶人头巾。其后举人始以紫纱罗为长顶头巾垂至背,以别庶人黔首。今则士人皆戴庶人花顶头巾,稍作幅巾逍遥巾额子则为不敬。衣用裹肚勒帛则为是。近又以半臂军服被甲上不带者谓之背子,以为重礼,无则为无礼。不知今之士服大带拖绅乃为礼,不带左衽皆夷服,此必有君子之制之矣。汉制从者巾与殷毋追同,今头巾若不作花顶而四带,两小者在发,两差大者垂,则此制也。礼岂有他,君子制之耳。余为涟水,古徐州境,每民去巾下必有鹿楮皮冠,此古俗所着,良足美也。又唐初画举人必鹿皮冠,缝掖大袖黄衣,短至膝长白裳也。萧翼御史至越见辨才,云着黄衣大袖如山东举子,用证未软裹斓也。李白像鹿皮冠大袖黄袍服,亦其制也。
  又有麟凤图,半篆半隶,以九字九行为率,云:惟永
  
  建元年秋十月飨,时山阳太守内史孙君见碑不合礼,属掾重造,记初瑞象麟凤,其铭辞:汉威德中兴即政二年,辛酉之茚首历四十,青龙起云云,三月季春,爰易立碑石,顺礼典文,九九度数,万世常存。又一云:天有奇鸟,名曰凤凰。时下有德,民富国昌。黄龙嘉禾,皆不隐藏。汉德巍巍,永布宣扬。天有奇兽,名日麟麒。时下有德,安国富民。忠臣竭节,义以修身。闻愆来善,明明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