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天,足象地,眼象日月,声音象雷霆,血脉象江河,骨节象金石,鼻额象山岳,毫发象草木。天欲高远,地欲方厚,日月欲光明,雷霍欲震响,江河欲润,金石欲坚,山岳欲峻,草木欲秀,此皆大概也,然郭林宗有观人八法,是也。
  论神
  夫形以养血,血以养气,气以养神,故形全则血全,血全则气全,气全则神全。是知形能养神,托气而安也。气不安,则神暴而不安,能安其神,其惟君子乎。寤则神游於眼,寐则神处於心,是形出处於神,而为形之表,犹日月之光,外照万物,而其神固在日月之内也。眼明则神清,眼昏则神浊。清则贵,浊则贱。清则寤多而寐少,浊则寤少而寐多。能推其寤者,可以知其贵贱也。夫梦之境界,盖神游於心,而其所游之远,亦不出五脏六腑之间,与夫耳目视听之门也。其所游之界,与所见之事,或相感而成,或遇事而至,亦吾身之所有也。梦中所见之事,乃吾身中,非出吾身之外也。白眼掸师说:梦有五境:一曰灵境;二曰宝境;三曰过去境;四曰见在境;五曰未来境。神燥梦生,神静则境灭。夫望其形,或洒然而清,或朗然而明,或凝然而重,然由神发於内而见於表也。神清而和,彻明而秀者,富贵之相也。昏而柔弱,浊而结者,贫薄之相也。实而静者其神安,虚而急者其神燥。
  达摩相主神有七
  藏不晦,藏者不露也。晦者无神也。安不愚,安者不摇动也,愚者不变通也。发不露,发者发扬也,露者轻跳也。清不枯,清者神逼人也,枯者神而死也。和不弱,和者可亲也,弱者可狎也。怒不争,怒者正气也,争者戾气也。刚不孤。刚者可敬也,孤者可恶也。
  诗曰:神居形内不可见,气以养神为命根,气壮血和则安固,血枯气散神光奔。英标清秀心神爽,气血和调神不昏。神之清浊为形表,能定贵贱最堪论。
  论气
  夫石蕴玉而山辉,沙怀金而川楣,此至精之实,见乎色而发於形也。夫形者质也,气所以充乎质,质因气而宏。神完则气宽,神安则气静。得失不足以暴其气,喜怒不足以惊其神。则於德为有容,於量为有度,乃重厚有福之人也。形犹材,有杞梓 荆棘之异,神犹士,所以治材用其器,声犹器,听其声,然後知其器之美恶;气犹马,驰之以道善恶之境。君子则善养其材,善御其德,又善治其器,善御其马。小人反是。其气宽可以容物,和可以接物,清可以表物,正可以理物。不宽则隘,不和则戾,不刚则懦,不清则浊,不正则偏。视其气之浅深,察其色之燥静,则君子小人辨矣。气表而舒,和而不暴,为福寿之人。急促不均,暴然见乎色者,为下贱之人也。医经以一呼一吸为一息,凡人一昼夜计一万三干五百息,今观人之呼吸,疾徐不同,或急者十息,迟者尚未七八。而老肥者大疾,勿其者差迟,故恐古人之言,犹未尽理。夫气呼吸发乎颜表,而为吉凶之兆,其散如毛发,其聚如黍米。望之有形,按之无迹,苟不精意以观之,则祸福无凭也。气出入无声,耳不自察,或卧而不喘者,为之龟息气象也。呼吸气盈而身动,主死之兆也。孟子不顾万钟之禄,能养气者也,争可欲之利,悻悻然戾其色而暴其气者,亦何以论哉。
  诗曰:气乃形之本,察之见贤愚,小人多急躁,君子则宽舒。暴戾灾相及,深沉福有馀,谁知公辅量,虚受若重渊。柳庄曰:从发际至承浆左右,气止一百二十五部,若言黑子皆为助相,视其骨气美者为妙也。
  论五音
  五行散而为万物,人生万物之上,声亦辨其五音。故木音嘹亮高畅,激越而和。火音焦烈燥怒,如火烈之声。金音和而不戾,润而不枯,如调簧奏曲,玉磬流音。水音圆而清,急而畅,感条达之间也。与形相养相生者吉,与形相克相犯者凶。
  论声
  夫人之有声,如钟鼓之响,器大则声宏,器小则声短,神清则气和,气和则声润,深而圆畅也。神浊则气促,气促则声焦急而轻嘶也。故贵人之声,多出於丹田之中,与声气相通,混然而外达。丹田者,声之根也。舌端者,声之表也。夫根深则表重,根浅则表轻,是如声发於根而见於表也。若夫清而圆,坚而亮,缓而烈,急而和,长而有力,勇而有节,大如洪钟腾韵,鼍鼓振音,小如玉水流鸣,琴徽奏曲,见其色则 然而後动,与其言久而後应,皆贵人之相也。小人之言,皆发舌端之上,促急而不达,何则急而嘶,缓而涩,深而滞,浅而澡大,大则散,散则破,或轻重不均,嘹亮无节,或睚毗而暴,繁乱而浮,或如破锣之响,败鼓之鸣,又如寒鸦哺雏,鹅雁哽咽,或如病猿求侣,孤雁失群,细如蚯蚓发吟,狂如青鼍夜噪,有如犬之吠,如羊之鸣,皆贱薄之相也。男有女声单贫贱,女有男声亦妨害,然身大而声小者凶,或乾湿而不齐,谓之罗网声。大小不均,谓之雌雄声。或先迟而後急,或先急而後迟,或声未止而气先绝,或心未举而色先变,皆贱之相也。夫神定於内,气和於外,然後可以接物非难,言有先後之叙,而色亦不变也。苟神不安而意不和,则其言失先後之叙,辞色挠矣,此小人之相也。夫人禀五行之形,则气声亦配五行之象也。故土声深厚,木声高唱,火声焦烈,水声缓急,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