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和平,吐纳之际自然调适,不疾不徐,无反无逆,乃可无病骤然而入,颠读而出,不见安闲沉静,便是病到。非惟砂贵开阳,而水亦贵开阳也。砂之生死何分也?砂无论龙虎案对只是情。向朝我,有面有目有手有足,拱揖环抱,直若仆之从主,妇之从夫,有唱有随,有呼有应,岂不是个有情有意有生发的!譬如人之相见,有卑于我而畏敬我者,有等于我而亲爱我者,其面目虽各不同,而要一气喜喜欢欢雍雍肃肃之意,无不同也。看其面目开发,情意颇恋,则为活动而生,否则直硬顽悍,呼之不来,驱之不去,则为无情无气而死矣。水之死亦以直急返逆,不顾不凝而然。要之砂水生死又总在阴阳上见。盖宇宙间物,总是逢阳则生,逢阴则死。又如人之结胎,男精属阳。女血属阴,阳贵有余,阴贵不足,是故精盛则结,血虚则受,一以阳为主也,又如人之既死,母血先败,父骨犹存,其可收纳天地之气而荫生人者,全在父骨,非一以阳为主乎!又如大而天地,天气为阳,地脉为阴,若非天行至健,顷刻不停,三光为照,雨露为润,一阳来复,万筋乃吹,则地何能生乎?是天地一以阳为主,此乃堪舆家论生死之大关系也。古来大哲见实主此间,亦论及而未尝揭以示人,岂以千古不传之秘,帐以神会而非以言传者乎!

  气有虚实,法当以实投虚,以虚乘实;气有先后,法当先到失收,后到后收。

  此二段乃以主穴之进退饶减而乘气为一法。前段言几风息之成,初结胎时,以阳精为主,气为胜而形未实,故虚而属阳,阳则不宜缓承,宜中正以乘之.如平面太阳作金盘堆果、如百般花味总居心之类是也。既成胎后,以阴血为主,形为实而气已敛,故实而属阴,阴则不宜急凑,宜脱脉以乘之,如珠则穴其旁、乳不可当头是也。此以进退虚实之间论者也。后段言结穴之所如左插先到,则气归于右,则宜挨右以收左砂;如右插先到,则气归于左。则宜挨左以收右砂。古人谓两官齐到中乘平。气虽耐久而发常迟,先到先收,气从挨倚.乃迎财就禄而发常速,正是引此意。此乃饶减收放之间而论者也。

  傍城借主,须详审乎乐托;就向锄龙,当消详乎明堂。

  此二段皆借外气以乘内气,乃坐向中之作法。以龙之来不宜正受。有侧落。有翻身落,不无脱去本来之势而傍罗域或旁水城或傍禄储峰。此皆借乐托以为主,而凭外气以为聚散者也。故曰傍城借主。又有龙气直来,似宜正受,乃入首之处无面目,向方之处则无情,使不成局,故当看其明堂何堂开局,便当揪龙而就之,所谓以龙定穴,以水定向者,正谓水之聚处,则有明堂而成局,便当准此以定向方,不必拘拘于正受也。《拨砂经》云:无局不言龙。可见局之所在,即龙之所止,故有就向拗龙之法。

  点穴须求三静一动。认气须要百死一生。

  此以动静生死而识气脉之真假,最为关要。何谓三静?案对要静,开面朝拱而无压逼走窜;龙虎要静。内向怀抱而无他顾飞腾;水城要静,绕环凝聚而无反背冲激。中间惟见穴场之所。一脉活动而有精神,此则三静一动,其穴乃真。而认气则于穴场中看其精神。何者是其精神发越处?即如孩儿头一般,头上之骨皆坚,而怪囱门独柔,一呼一吸,可浮可沉,此真生意处。古人以化生脑不取象于头而取象于孩儿头者,极有味也。他如厚中取薄,薄中取厚,静中取动,动中取静,必皆余气尽死,而惟此一点独有生机,乃为生气。不然则亦今人所称菩萨面死鳖背之说而已,最宜细察之。

  有弦有棱则形真,若涌若凸则气到。认气难于认脉,葬脉岂如葬气。

  此乃于入首微茫处认出一点灵光之气,为堪舆家至要,亦至诀也。前段言一入穴场当先认形,随即认气。如穴场必有弦棱,则蟹眼、奸须之水乃见,始能成胎。蟹眼是凸穴,其中圆满而起,如蟹眼然,外有蝉巽砂为之阴护,而水微见,谓之蟹眼水也。一有蝉翼砂则弦棱成矣。虾须是窝穴,其中翕聚,如虾须之抱掏然,外有牛角砂为之明护。而水明见,谓之虾须水也。一有牛角砂则弦棱成矣。弦棱成则气聚而不散,天心自然涌凸,乃成胎息。若天心沉陷,乃是花假,不成穴矣。气脉何以分别?几脉之行,必须敛而有脊,乃见草蛇灰线。形虽不甚露,而未尝无形也。几形之有脊而敛处便属阴,阴则有煞不可犯。平坦圆满则为气,如人之身服,犹按之有脊气,则充满遍而无凝滞,乃属阳,阳所宜乘也,但脉易见而气难认耳。谓葬脉不夕葬气者,正以脉犯阴而气为阳,当葬气也。如前所称太极晕及天轮之说,正是气体耳。时师多能葬脉而不能葬气者,以其原未明此,故祸常多而福常少也。夫苟形真穴正,而又能辨乎气脉,测为人造福,百不失一矣。

  法葬之葬,法在形里;会意之葬,意在形表。

  此以穴情变态不一,有穴藏于拙,以人力而剪裁之者,有穴隐于微,以意向而融会之者,此之谓仙踪,凡论气者不可不神会也。夫论穴先论形,乃有形不足以成穴者,如顽金而不少开窝,其刚饱岂可言穴,则当细认其中之微凹处,便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