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存志静,知所动之几微也。静知,亦作静志。几者动之微,虚静则知几。]震无咎者存乎悔。
凡言无咎者,必求其始皆有悔,今能改之也。有咎而免者,善震(而)[之]补也。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易与天地准”,此言易之[为]书也。易行乎其中,造化之谓也。言“弥纶”“范围”,此语必夫子所造。弥者弥缝(补)缀[缉]之义;纶者往来经营之义。
易之为书与天地准。易即天道,独入于爻位系之以辞者,此则归于人事。盖卦本天道,三阴三阳一升一降而变成八卦,错综为六十四,分而有三百八十四爻也。因爻有吉凶动静,故系之以辞,存
乎教诫,使人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其出入以度,内外使知惧,又明于忧患与故,无有师保,如临父母。圣人与人撰出一法律之书,使人知所向避,易之义也。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
天文地理,皆因明而知之,非明则皆幽也,此所以知幽明之故。万物相见乎离,非离不相见也。见者由明而不见[者]非无物也,乃是天之至处。彼异学则皆归之空虚,盖徒知乎明而已,不察夫幽,所见一边耳。
气聚则离明得施而有形,气不聚则离明不得施而无形。方[其]聚也,安得不谓之(有)[客]?方其散也,安得遽谓之无?故圣人仰观俯察,但云“知幽明之故”,不云“知有无之故”。
[大易不言有无,言有无,诸子之陋也。人虽信此说,然不能知以何为有,以何谓之无。如人之言曰自然,而鲜有识自然之为体。]盈天地之间者,法象而已;文理之察,非离不相睹也。方其形也,有以知幽之(故)[因];方其不形也,有以知明之故。
[释氏语实际,乃知道者所谓诚也,天德也。其语(则)[到]实际,则以人生为幻妄,(幻妄)以有为为疣赘,以世界为阴浊,遂厌而不有,遗而弗存。就(而人)[使]得之,乃诚而恶明者也。儒者则因明致诚,因诚致明,故天人合一,致学(者)而可以成圣,得天而未始(离)[遗]人,易所谓不遗、不流、不过者也。故语虽似是,观其发本要归,与吾儒二本殊归。道一而已,此是则彼非,彼是则我非,是故不当同日而语。其言流遁失守,穷大则淫,推行则诐,致曲则邪,求之一卷之中,其弊数数有之。大率知画夜阴阳则能知性命;能知性命则能知鬼神,知圣人。彼(直)欲[直语]太虚,不以画夜阴阳累其心,则是未始见易;[未始见易,]则虽欲免画夜阴阳之累,末由也已。(已)[易]且不见,又乌能更语真际!舍真际而谈鬼神,妄也。所谓实际,彼徒能(请)[语]之而已,未始真解也。]
[易曰:“原始(要)[反]终,故知死生之说”者,死生止是人之终始也。][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精气为物,游魂为变”,精气者,自无而有;游魂者,自有而无。自无而有,神之情也;自有而无,鬼之情也。自无而有,故显而为物;自有而无,故隐而为变。显而为物者,神之状也;隐而为变者,鬼之状也。大意不越有无而已。物虽是实,本自虚来,故谓之神;变是用虚,本缘实得,故谓之鬼。此与上所谓神无形而有用,鬼有形而无用,亦相会合。所见如此,后来颇极推阐,亦不出此。]
[与范巽之言:易所谓“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者,谓原始而知生,则求其终而知死必矣。此夫子所以直季路之问而不隐也。
体不偏滞,[乃可谓无方无体。偏滞]于画夜阴阳者物也,若道则兼体而无累也。以其兼体也,故曰“一阴一阳”,又曰“阴阳不测”,又曰“一阖一辟”,又曰“通乎画夜”。语其推行,故曰“(通)[道]”;语其不测,故曰“神”;语其生生,故曰“易”;其实一物,指事而异名尔。
大率天之为德,虚而善应,其(实)[应]非思虑聪明可求,故谓之神,老氏况诸谷以此。
太虚者,气之(所)体。气有阴阳,屈伸相感(而)[之]无穷,故神之应也无穷;其散无数,故神之应也无数。虽无穷,其实湛然;虽无数,其实一而已。阴阳[之]气,散则万殊,人莫知其一也;合则混然,人不见其殊也。
形聚为物,形溃反原,[反]原者,其游魂为变乎!所谓变者,对聚散存亡为(之)文,非如萤雀之化,指前后身而为说。辅嗣所解,似未失其归也。]
[所谓山川门霤之神,与郊社天地阴阳之神,有以异乎?易(所)谓“天且弗违而况于鬼神乎”!仲尼以何道而异其称耶?又谓“游魂为变”,魂果何物?其游也情状如何?试求之[使]无疑,然后可以
拒神怪之说,知亡者之归。[此外]学(者)[素]所[援据]以质成其论者,不可不察以自祛其疑尔。]
[气之于人,生而不离、死而游散者谓魂,一成而不变者为魄。]与天地相似,故不违;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故不过;旁行而不流,乐天知命,故不忧;
[意,有思也;必,有待也;固,不化也;我,有方也。四者有一焉,则与天地不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