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有本末内外及生成消息之象。爻之有时位变化天地人鬼之象。易之有天地父母万物万事之类。占之有吉凶祸福因果感应之类。皆本于天地固有者也。卦序之有先后天之别。卦用之有主客体用之别。易之有门户槖钥奇偶正反之名。占之有来去变异从违动静之名。亦皆天道人道固然者也。
  盖易者圣人睹天地之序。测日月之度。明人物之情。达神鬼之德。而推其始终本末生成变化之道。及夫人物事理所宜之类。明夫气数消长。时地迁移?以合于人生。立为人道。而教民勿迷者也。易之为道至矣。
  天之所授。神之所明。圣人从而演之以告人耳。虽天地末有之前。尚在易中。况天地乎。虽天地难知之道。尚可推知。况人物乎。故易者其德显。其道微。其用明。其体不可见。其大无外。其细无内。观其象可尽其义。通其意可孚于神。虽立人道以始终。而归于天道。虽验气数于既往。而极于末来。是以历代圣人。莫不谆谆焉。论之以阐其精。广之以达其神。分合之以穷其变化。微验之以明其气数。唯恐人之未能尽其义理。故象外详其辞。经外者着其传。辅以图序。参以蓍龟。其先觉觉民之心。已可见矣。余于文周之遗。习之既久。卒通其义。不敢负先圣垂教之意。更集其说以笔之书。授于二三子。既承文周之作。道备言审。象当义充。足尽他易之旨。故于连山等略其说。而唯周易是传焉。然读斯易。亦可包举他易。以其为言精。为义广。读其一。足尽其余也。若有志者将更求之。亦易达连山归藏之文矣。今当讲周易之先。略述其大旨所阐。以资参究焉。
  讲易较难于他经。非望文释义者也。易之始作。既在上古。经历代圣人敷文陈义。其间增灭已多。欲明作者之心。必略文而求象。然初习者舍文字外。恒不解象之真义。历代圣人。亦以此故。始推衍其旨。详述其文。而后卦有卦辞。爻有爻辞。彖象分诠。文言附释。犹以为末尽。则更敷演其义。博采所闻。或系词。或说序。以成传文。丽于经语。其所陈释。亦非一人之言。盖得之师传。参诸他本。集合其说。序列成章。无非以易道精宏。神用莫极。变化无尽。推测维艰。且以三易有殊。取材致用。不一类。不同科。较彼量此相得必多。去短留长。归奇于正。而辞有不备。文有难宣。或略于经则详于传。或重于卦则轻于爻。意有互参。用有联及。则不独象之宜重。文亦必详。经之宜求。传亦必读。是习易者固当知也。
  古人初制象时本以会意。虽文不传。而画已具。当视所画之象为最简之文。厥后文字既建。言词渐繁。于原象之下。引申其意。缀为文辞。则文字者既原象之广义。当视其辞为渐明渐繁之象。不可分为二也。盖象亦会意之文。文亦释意之象。千古圣人。后先同揆。作虽异时。义无二致。故读易者象辞并重。先熟其辞。知象之会意有定义也。后习其象知文之释意有微旨也。二者通之。无所疑惑。则易道可见。圣人之心可明。而后用之不违。推之能化。神明之德天人之道。盖莫不尽于象与辞焉。
  且易之为用。重在变化。以人之智慧。通天下之故。达神鬼之情。必于变化中得之。象之会意。以象一事一物一时一地者也。而通其变。则必合他象而通参之。辞者释意以辨类。亦当合他卦爻之辞而通参之。故习易者象外求象。辞中索辞。如审物然。上下四旁内外形状。必通知之。非据一面。而能尽其变化也。易之变化。亦有定序。则须合全易之象辞通参之。天道不变。虽双仍不乱其序。故序者天下之定则也。而易之序则序卦传为主。此读易必及之。易卦之序有数种。其用不同。故所序异。而周易之序。则凡今天下所通行之则。莫不依以变化。后所得者。虽变不止此。尚有待于后圣。然今日之数。则无违于此。
  易之有体用者。亦由序卦之殊。如伏羲之序。异于文王。连山归藏之易,异于周易。后人始有先后天之名。田先天不变。后天重在变。先天不用。后天重在用。由道言之。先天为主。后天为从。由人事言之。皆在后天。一至先天。无所为矣。故周易之用。为人道也。因时之宜。立道之极。而原始要终之事也。先天之易常静。后天之易常动。而静中有动。故先天必生后天。动中有静。故后天不离先天。二者异途同归。知其一则通其二。斯文王之圣智。乃能尽其变化。而建立周易之极。以全易之用也。
  夫伏羲之时。岂无所用哉。岂不尽其变化以适人事哉。何以必待文王而后明也。是盖有故焉。上古之时。人事简略。民习于道。上有所制。下则循之。既无所多需于变化。亦无所穷于用。且以文字未备。传布难广。作者心通其用。知者神会其变化。有其体已足矣。
  迨文字既成。文物渐备。迄乎三代。其用易已繁。其变化亦多。彼连山归藏者。即述前人之口传。会伏羲之本象。而以尽其变化。致其用。而后制之。文王之卦。正犹是也。上依伏羲之本卦。下采连归之变例。沿其旧制益其新规。而后周易以成。周易既成。连归可不复用。于是伏羲与文王二易。一体一用。一本卦。一变例。两者着明。易道大备。吾故曰易之为易。成于历代圣人。非一人所作也。伏羲启之。诸圣绍之。以其本天地自然之序。故作者异而易不异。易序